又来？
苏泉的脸色一僵，他之前已经被这般问过一次了。
察觉到二女大有一副不听到答案就不放过他的架势。
苏泉眼眸灵巧的转了转，看向南宫琉璃那张满是期望的俏脸，似是疑惑的蹙起眉头。
“怎么样，想起些什么来了吗？”南宫琉璃追问道。
“感觉姐姐真的很熟悉呢！”
苏泉眉心锁的更死了，然后费了老半天劲儿，才喃喃道：“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对，太对了，哈哈哈哈！”
南宫琉璃激动的拍了拍少年肩膀，仰头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又道：“还有呢，记得我是谁吗？”
“姐姐，姐姐是……琉璃？”
苏泉不确定的说出两个字，然后猛然抱住脑袋，绝美的容颜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好疼，好疼，明明差一点就能记起来了！”
南宫琉璃没有继续逼问，因为她已经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外界常称自己为“南宫姐”“南宫女帝”，知道名字是“琉璃”的人极少。
她现在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眼前的少年就是记忆里的苏将军。
至于为何失忆等种种一切，都不重要了。
毕竟这是修仙八百余年，第一次让她动了情欲之心的男人。
“够了！”
楚嫣然心疼了，一把将少年揽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道：“苏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谢谢楚姐姐！”
苏泉眨了眨漂亮的丹凤眼，感激道。
三秒后。
“怎么样，现在头还疼不疼了？”
“楚姐姐，感觉好多了！”
“那快想一想，我是谁？”楚嫣然俏脸满是热切。
苏泉：？？？
见躲是躲不过了，他不得不将演技拉满，眼眸涟漪，细细端详着少女近在咫尺的俏脸。
渐渐地，他似乎回忆起什么，脸蛋血色褪去，瞳孔骤然收缩，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尖叫声刺耳。
“师尊，不要，不要！”
“疼，好疼！”
“挤死了！”
听到这番话，楚嫣然既是羞愧又是激动。
而南宫琉璃的脸色却变了，她金眸充斥着杀意，猛地揪住楚嫣然领口，逼问道：“你这个畜生，你对小泉做了什么？”
“撒手！”
楚嫣然冷冰冰的看着她，声音不掺杂丝毫感情：“本座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姓楚的，小泉才十八岁啊，你一个五百多岁的老妖婆要不要脸。吃嫩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
“你八百多岁，你比我更不要脸！”
眼看两人当场就要打起来，苏泉有点汗颜，不得不上去抱住南宫琉璃的胳膊，轻声道：“南宫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楚姐姐她……从来没有伤害我！”
“是这样啊！”
南宫琉璃冷哼一声，松开了女人领口，恨恨道：“姓楚的，本帝警告你，收起你那种龌龊的小心思，以后离小泉远点。”
楚嫣然也不恼，只是怔怔的看着苏泉。
少年似乎还有些畏惧，贝齿轻咬着红唇，目光不经意间碰撞时，又会惊慌失措的躲闪。
果然，还是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总是为了别人，让自己承受委屈。
她那颗冰冷的剑心化作绕指柔，美眸里的怜惜快要溢了出来。
在二女略带病态的目光注视下，苏泉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干笑一声，左顾右盼，想要转移注意：“姐姐，咱们现在是在哪里呀？”
此刻，他正处于一片虚无中，神秘的乳白色能量无处不在，遥遥望去，白茫茫的看不见尽头，没有任何其他物质，充满了孤寂萧瑟之感。
“这里是混沌虚空！”
南宫琉璃解释道：“小泉，你所处的蚩尤大世界，其实就飘荡在混沌虚空中。”
“不错，混沌虚空无穷无尽，纵然是仙帝也无法探测它的范围。”
楚嫣然指着视线尽头，有一处渺小的黑点，补充道：“看到了吗，那里其实就是一处小世界，其中可能生活着数以亿计的修士。”
“大世界由远古苍茫时期，陨落的神魔尸体幻化而成，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有十万八千座，而这种小世界则是由混沌虚空孕育而成，数量就像岸边沙硕，无从计量。”
“我大概是明白了！”
苏泉了然的点点头。
这所谓的混沌虚空，不就类似于宇宙的意思嘛！
“那你们现在要带我去哪呢？”
“当然是回炎神大世界！”
“当然是回十方大世界！”
二女异口同声，不过这一次她们却没有吵起来，而是相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凝重。
“琉璃，你能感知到世界坐标吗？”
“不行，完全没有感应，你呢？”
“本座也做不到，或许是姬凛最后那一拳，与破界梭和挪移符上的时空规则产生冲突，咱们被混沌能量流放了！”
楚嫣然俏脸煞白的推测。
时空规则最为玄奥，稍有偏差，造成的结果就是天翻地覆。
苏泉算是听明白了，他嘴角狠狠扯了扯，叹气道：“你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问题不大，只要在虚空中漂流一段时间，遇到一方大世界，就能重新获得坐标，快速传送回去。”南宫琉璃尴尬的解释。
她自幼生活在十方大世界，身份尊贵至极，享无穷天材地宝，还是头一次遭遇这种困境，难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按你所言，要在混沌虚空中漂流多久啊？”苏泉有气无力的问道。
“以我等天仙虹光之速，运气好的话，十年左右差不多了，即便运气再差劲，有百年时间绝对回去了！”楚嫣然说道。
苏泉痛苦的拍打着额头，他发现自己跟这俩女人关于时间的概念完全不同。
十年，对天仙或许是弹指一挥间。
但他如今满打满算也才十八岁啊。
更重要的是。
“楚姐姐，你有没有想到过，我才筑基修为，还做不到辟谷，会饿死在路上的！”苏泉指出自己的窘境。
“对啊！”
二女俏脸皆是一呆，她们都是站在天仙角度思考问题，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位筑基期的拖油瓶。
“要不去前方的小世界劫掠一番？”苏泉提议道。
如果能弄下食物，那就心一横，随两位漂亮姐姐流浪虚空，应该不会太寂寞。
南宫琉璃脸色一垮，喃喃道：“恐怕是不行，以小世界的空间稳固程度，根本无法承受仙人法力，里面修士最高不过才是渡劫境。”
“那怎么办？”
“这……”
见二女皆是支支吾吾的给不出办法，苏泉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得指望自己。
就在他想要启动第四次模拟，眼尖的楚嫣然指着不远处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皆是扭头看去，只见在茫茫乳白色混沌能量中，有一处极不起眼的小洞，神秘黑色能量物质，正一缕缕的从中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