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线路和药管。刚处理好的大大小小缝合的伤口,打着石膏的左手和右腿,插着氧气管的嘴巴,紧闭的双眼,以及固定头部的夹板里肿得己经看不出原本样貌的脸,无时无刻不让人揪心。
哪有父母看得了这样的场面。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夏国邦绝不会安排夏天进勤奋药业当什么医药代表。他宁愿让她在家无所事事,做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也不想看到她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病床上。
咚咚咚~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夏先生、夏太太。”夏天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
听到声音,王丹急忙转头询问:“医生,我女儿的病到底怎样了?都己经2天了,为什么还没醒?”
“夏太太,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病是急不来的。这次车祸极其严重,您女儿能挺过来己经算是奇迹了。至于为什么还没醒,这和每个人的身体状况有关。
我们己经尽全力抢救,手术也很成功,距离手术过去48小时,她的病情基本稳定。剩下的就只能耐心等待。”医生体谅病人家属的情绪,温和地解释着。
“等待?”夏国邦感觉胸口被大石压着一样,喘不上气:“还要等多久?会不会醒不过?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还要多久这个不好说,按照以往的案例,短则几天,长的话几年也是有可能的。她身上的伤看上去触目惊心,但只要好好休养,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
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脑子,撞击使得脑部受损,还有出血,可能会有瘀血堵住脑部血管,造成一定程度的失忆或者偏瘫。”
“失忆偏瘫?!”王丹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用手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下来。
夏国邦心疼地搂住王丹摇摇欲坠的身体,紧张地问:“治得好吗?”
“很难说,神经外科领域涉及的问题很多,不过,积极配合康复治疗,对病人来说一定是有作用的。”医生没有正面回答夏国邦的问题。眼下病人都还没醒过来,讨论治不治得好,为时尚早,一切都要看后续病情的发展才能判断。
医生走后,病房里鸦雀无声,夏国邦和王丹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1.岁。
几天后,警方对这起交通肇事案件做了初步的定性,对方驾驶员酒驾,全责。但即便如此,追责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该驾驶员是孤儿,未婚,没有子女,没有存款,有案底。现在人也己经死了,这件事就这么卡在了赔偿问题上。
然而,出乎意料地顺利,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夏国邦以私人名义给每一位遇难者家属打去了5.万的抚恤金。再加上公司为员工买的保险赔偿金也很快发了下来,这件事的后续工作处理得还算完满。
更令夏国邦欣慰的是,夏天也在几天后醒了过来。不幸中的万幸,据医生的观察,她不仅没有瘫痪迹象,记忆似乎也没出现太大的偏差。
在私人医院全面周到的看护下,夏天在车祸1个月后被允许出院。之后只要坚持做康复治疗,定期复诊就可以了。
她在家里又休养了2个月,首到身上的大伤小伤都养好了,才被允许搬回她租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