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钧的背包里，放了几只样式不一的手枪。
叶云起向下翻了翻，甚至还翻出手雷，小型的弩，以及各种她没见过的武器。
“这些都是你自制的？”叶云起震惊地问。
徐千钧点头。他拿出一只手枪，卸下弹夹，叶云起看到里面甚至装的是真的子弹。
“你从哪里弄到的子弹？”叶云起猛然想到林小寒。
“徐宸威那里拿来的。”徐千钧说。
“你偷的吧？”叶云起不相信徐宸威会做违反纪律的事。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徐千钧把弹夹装了回去，“不过他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拿，我也不会得逞。”
徐宸威对自己的态度，徐千钧也拿捏得很准。
“你是不是给过林小寒子弹？”叶云起问。
徐千钧手上的动作一顿，顿时有些心虚。
“是。”
“你知道她用那些子弹做什么了吗？”叶云起问。
徐千钧说：“她说要陷害你。我以为她这是想要诬陷你偷窃，但没想到她直接换掉了你的颜料弹。”
叶云起说：“如果那天不是陈队亲自考核我，我可能会失手杀人。”
徐千钧从背包里取出一颗形状有点奇怪的手雷，岔开话题说道：“这个里面不是炸药，而是许多钢钉，炸开之后杀伤力非常强。”
“你这算冷兵器？”叶云起调侃。
“炸药不太好搞，我自己配了几个。”徐千钧指了指背包里，“这几个是炸药的，这几个是钢钉的。”
“你这简直就是小型军火库。”叶云起评价。
徐千钧拉上背包，“所以你肯带我去了吗？”
叶云起看着徐千钧，忽然笑了，“我如果不带你去，你就不去了吗？”
“当然不。”徐千钧将背包背在身上，“现在融合点已经到处都是，即便你不带我，我也能进入山海时空。”
“所以为什么要我带你？”
“因为你进去过，而且我虽然有这些武器，但武器在身手更好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出更好的作用。
徐千钧倒是丝毫没有自满，他头脑很清晰地说：“比如这个钢钉炸弹，如果我来用，可能我只有同归于尽这一条选项。”
叶云起伸出手，“不准备给我把枪？”
徐千钧又打开背包，“你自己选。”
叶云起选了把顺手的，别在腰间。
“合作愉快。”叶云起说。
“我喜欢合作这个词。”
徐千钧刚要走，叶云起忽然又将他叫住。
“取水总得有个容器，你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用？”
两个人的视线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最终都落在了门口饮水机水桶上面。
几分钟后，徐千钧拎着水桶从屋子里走出来，像是个送水工。
“走吧。”叶云起按了下车钥匙，越野的车灯亮了下。
“我们也算是做了一回送水工了。”叶云起调侃着拉开车门，看到徐千钧迟疑，询问地看了过去。
“我们要怎么找融合点，要开车吗？”徐千钧问。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之前的预警系统不好用了，你们没有研制出新的？”
“不知道。我不是被关禁闭了嘛。”
“那只能去碰运气。上车。”
叶云起发动了车子。
他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了一会儿，叶云起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停下车，打开车窗，朝着外面吹了声口哨。
等了几秒钟，周围毫无动静。
“你在吸引山海生物？”徐千钧问。
叶云起说：“算是吧。”
就在叶云起想要放弃的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了“嘎嘎”的叫声。
徐千钧惊道：“好大的一只鸟！”
人头鸟从远处飞了过来。
叶云起下车，发现人头鸟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太好了，有晁年在，叶云起至少不用害怕人头鸟发疯了。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这边？”叶云起问。
晁年摇头，“回去了，但莫名其妙又到了这里。”
原来他们也在找回去的路。
“你能感应到融合点的位置吗？”叶云起问。
晁年看了眼人头鸟，“鸟儿或许可以。”
“那我们一起。”叶云起问：“林斌呢？他没和你们在一起？”
“不知道。你走之后，他就离开了。”晁年说。
叶云起相信林斌的生存能力，倒是不怎么担心他。
他们聊天的功夫，徐千钧正在观察人头鸟。
“你是人还是鸟？”徐千钧问。
“是人，是鸟。是人，是鸟……”人头鸟嘎嘎地叫着。
“我在问你，到底是人是鸟？”
人头鸟还是嘎嘎地重复着“是人、是鸟。”
“别聊了，找入口重要。”
叶云起打断了试图和人头鸟沟通的徐千钧。
晁年骑着人头鸟在前面飞，叶云起开车载着徐千钧在后面跟着。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徐千钧看了眼时间，距离任务发布已经过去快四个小时了，天都黑了。
太阳能路灯亮了起来。
夜里视线不好，叶云起就算亮起车灯，也很难看清飞在天上的人头鸟。
叶云起眯起眼，“人头鸟呢？我怎么看不见了？”
话音还没落，忽然车子一个颠簸，周围的路灯瞬间熄灭了。
不，路灯不是熄灭了，而是消失了。
叶云起猛然踩住刹车，车子骤然急停。
安全带将两个人都勒住，才避免撞在挡风玻璃上。
他们已经进入了山海时空。
叶云起拉开车门，外面属于初秋夜晚的风吹了过来。
“嘎！”一声鸟叫从脚下呼啸着传来。
人头鸟巨大的翅膀贴着叶云起的脸飞了起来。
叶云起恍然惊觉，原来他们的车停在了悬崖边上。再往前一点，就是万丈深渊。
徐千钧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嘎嘎！”
“嘎嘎！”
人头鸟在头顶盘旋着，叫声急切。
叶云起下意识地把枪抽了出来，她感觉到了危险。
“啊！”徐千钧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碰了碰叶云起的胳膊，朝远处指了指。
叶云起侧过头，发现在黑暗之中，有许多绿色的幽幽的亮点。
那是一群野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