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起和晁年都没有说话。
徐千钧问：“352是谁？他怎么了？”
“他被山海生物攻击，发生了变异。”叶云起说，“走吧，我们去找找融合点在哪里。”
“变异。”徐千钧跟在后面，忍不住问：“是我想象的那个变异吗？”
“应该是吧。”叶云起说。
旁边的晁年忽然开口，“不完全是。”
叶云起倏然扭头，看向晁年。
晁年却不再开口了。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叶云起问：“是你不信任我，所以不能说吗？”
晁年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不完全是’是什么意思？”徐千钧问。
晁年说：“只是有这种感觉。”
叶云起看着晁年，晁年的眼神深邃，平静如古井。叶云起相信他没有撒谎和隐瞒。
晁年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是失忆了吗？”徐千钧问叶云起。
叶云起也不敢肯定，“不管怎么说……”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眼前有灯光亮起。
叶云起条件反射地闭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白色墙壁。
“你们真的把水取来了！”陆文刻穿着白大褂，他看到晁年肩上的水桶，目露欣喜。
“这是你打开的融合点？”叶云起不敢相信，“现在融合已经加快，你居然还主动打开融合点？”
“没关系。”陆文刻笑了笑，安慰叶云起道：“时空融合是早晚的事，并不在于这一两次的人为打开。”
“把水房子这里吧。”陆文刻说。
晁年浑身的肌肉绷紧，站在原地没有动。
“河水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叶云起问。
陆文刻看到晁年的态度，有点意外，“他现在听命于你了？”
叶云起不喜欢陆文刻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她皱着眉，“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我们是合作关系，所以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陆文刻说。
“没有必要。”叶云起看了眼晁年，然后又转向陆文刻，“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陆文刻见晁年和叶云起都不配合自己，也不强求。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告，递给叶云起。
“水里又能激活人体内沉默的山海基因片段的成分。”
陆文刻简要的总结。
虽然早有预感，但真正听到这个结果，叶云起还是震惊的。
报告上有些专业的内容，叶云起并不能看懂。她翻到最后的结论，上面果然写着水中含有能激活沉默基因片段的成分。
“基因的改变，我们称之为变异。”陆文刻说。
“这种成分，对所有人都管用吗？”叶云起问。
陆文刻说：“还不确定，想要得出结论，必须要经过实验。”
叶云起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水取回来，是为了做实验？”
“你很聪明，不愧是叶老师的女人。”陆文刻夸赞道。
“你要怎么做实验？”叶云起盯着陆文刻，“那活人做实验吗？”
陆文刻也看着叶云起，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改变。
“想要得出结论，就必须要做实验。”陆文刻从桌前抽出椅子坐下，“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是这是必须要做的。我现在怀疑，那些血液具有腐蚀性的生物，他们就是喝了这种水才会变异出这种特性的。”
叶云起也有同样的怀疑。但是哪怕是同样的怀疑，她也不赞同陆文刻要拿活人做实验。
“你别忘了，那些被山海生物攻击的人，都死亡了。”
“但也有活着的，不是吗？”陆文刻说：“我可还记得你的队友林斌。”
听到林斌的名字，徐千钧“啊”了一声，“你说是那个变成……”
叶云起打断徐千钧的话，“那只是个例，并不具备代表性。”
陆文刻没有和叶云起继续辩论，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徐千钧没说完的话上。
“你刚才说，林斌变成什么了？”
“我们刚才遇到了林斌。”叶云起说：“但天太黑了，没有看清楚，他说他不想回来，我们猜测他已经完全变异了。”
陆文刻来了兴趣，“完全变异。那就证明他的沉默基因被彻底激活，这个实验必须要做。”
“我不同意。”叶云起态度坚决。
陆文刻笑了笑，耐心的劝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牺牲。但是你作为三组的队员，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山海生物的厉害。仅凭现在的人类，根本不是山海生物的对手。”
“你不想在实验中看到牺牲，那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在山海生物的手里。等到时空完全融合的那一天，死亡将会是家常便饭。”
叶云起无言以对。
陆文刻说得没错，但是，叶云起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实验之后呢，你想怎么做？”叶云起问。
“如果实验成功了，那人类就多了生存的选择。选择变异，还是做普通人，可以看个人的意愿。”
见叶云起还在犹豫，陆文刻又说：“虽然实验不一定会成功，但总比坐以待毙要强。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家人，不是吗？”
叶云起想到那天被困在仓房里小姨，连一向喜欢耍酷的叶思都只穿了睡衣就出去呼救。
谁都有想要保护的家人。
“把水放下吧。”陆文刻给了叶云起最后的劝说，“就算不是你，组织还可以派其他人去取水。”
叶云起看了眼晁年。
陆文刻说的话都有道理，但他猜错了一点，晁年并不听叶云起的。
放不放下水桶，还要看晁年的心情。
出乎意料的，晁年将水桶放在了地上。
叶云起心底升起了不安。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休息室，你们去休息吧。”
陆文刻带着他们走出房间。
叶云起看到外面的走廊，“这不是二组基地？”
“不，这是我自己的地方。”陆文刻边说边将他们三个带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里面有隔间，都是空着的，你们可以一人一间。”陆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