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能往哪跑!”
王师北再次冲来,老计踢出地上的一柄长剑,直射对方面门,王师北侧身躲避。
老计抓准时机,抓着聂欢,提气一纵,出了包围,在大街上飞奔。
“给我追!”
甲兵们正要分兵,谁料在场的武门弟子竟个个都如不要命般,尽自己最大限度拖住他们。
“这就是武门吗?”王师北挑起眉毛,“成全他们,一个不留!”
……
二人在大街上飞奔,聂欢身受重伤,刚跑几步便吐出血来。
老计只得一手扶着他,同时灌输元气,暂缓其伤势,同时施展修为,在街道上连连纵跃。
“我估计不行了,老计,你还是自己走吧。”聂欢有气无力道。
老计并没有说话,而是不停扫视街道两旁,突然眼前一亮:“那有家医馆,我记得有丹药卖,咱们进去搜寻一番,既能治伤,又能躲避。”
他带着聂欢来到那家医馆门前,一脚将屋门踹开,将里面的陈晓旭吓了一跳。
三人都十分惊讶,聂欢奇道:“秋千,你怎么在这?”
他转而又看到躺在地上的步之扬,表情不敢置信:“步堂主他,难道……”
陈晓旭点了点头,去关上了房门:“你们怎么会来这?”
老计将事情简单一说,陈晓旭如坠冰窟:“这么说,起义失败了?”
二人无奈点头,又连连咳嗽。
陈晓旭见状,赶紧找出几粒丹药,递给他们服下。
二人脸色稍微好转,老计看了看步之扬的尸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西凉恐怕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突然房门被人踹开,三人朝外看去,竟是一名甲兵,后者也是一愣。
“他们在这儿!”
甲兵刚喊出这句,便被陈晓旭一记飞针结果了性命,不过搜寻的甲兵离得并不远,方才的喊声已经惊动了他们。
陈晓旭关上屋门,看了眼步之扬的尸体:“从后门走吧!”
她说完便与老计扶着聂欢,离开前屋,谁料刚到后院,便听见外面的喊声。
甲兵们的火把借着积雪,将外面的街道照得大亮,想不到甲兵们如此迅速,竟然片刻间便包围了医馆。
三人正焦急时,后门也被人撞开,王师北缓步走入:“早料到你们会走这边了。”
“少夫人,你带公子走!”
老计挺身而出,跃向王师北,尽全力打出一掌,王师北泰然自若,以掌相对,两掌刚一相交,老计便向后飞去,摔在地上。
他身体无恙时尚不敌对方,如今又是精疲力尽的情况下,哪能接得住对方一招。
王师北哈哈大笑:“沈逸舟已死,整个西凉不会再有人是我的对手,乖乖束手就擒吧。”
聂欢看了看老计,又看了看门外的甲兵,只觉插翅难逃,心中悔恨交加,不禁仰天长啸。
这个刀光剑影的黑夜,终于在这一声长啸中结束,
次日,大雪一夜未停,依旧下着,雪花掉落在血水之上,很快融化。
西凉城的街道上,甲兵们正在清理着尸体,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在家里议论着昨晚发生的事,整个西凉城笼罩上一层阴霾。
因为起义,武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家丁丫鬟也不做逗留,偌大的庄院空无一人。
王师北下令查抄,武门的所有金银细软,店铺,全部充公。
顾伯成因为陈晓旭的原因,次日便被王风雷带兵抓捕,按照朝廷律令,一人造反,全家连坐,没过多久便被处斩。
据说远在京城的沈观海一家也被下了大狱,不过朝中不少大官与他关系也比较要好,因此齐齐求情,加之他颇有政绩,所以一家只是被下了大狱,听侯判决。
没有了顾伯成与兴汉社,王师北在西凉真正做到了一手遮天。
将军府大牢内,聂欢三人被关在了一起。
王师北带着几个狱卒,缓步走入。
聂欢看了他一眼,便别过脸去。
“跟我斗了那么久,总算有个结果了。”王师北背着手淡淡道。
三人都默不作声,但眼神中却未见屈服。
王师北右手伸出:“你看,这是什么?”
“神武?”聂欢惊道。
王师北洋洋得意:“武门已经被我抄了,这杆神兵从此以后就是我将军府之宝了。”
“你个王八蛋!”聂欢恨道。
“聂欢,你多少也算有点本事,按说早该被本将军杀了,没想到能活到现在。”王师北道,“若你愿归顺于我,以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做梦!”陈晓旭喝道。
聂欢冷笑一声:“反抗你的人都死了,你大可把我也杀了,现在劝降我,是为了你的虚荣心吗?”
王师北被戳中心事,有些动气:“本将军只给你一次机会,你降还是不降?”
“除非你死!”聂欢不甘示弱。
“好,这是你自找的!”王师北怒道,“来人,即刻把他们押赴矿场,本将军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狱卒得令,将聂欢三人押出牢房。
王师北挑衅道:“本将军今天就会宣布,武门被兴汉社渗透,参与造反,沈观浪是为平叛而死,是乾元的大功臣。”
这一下戳中了聂欢的痛处,他恨不得将对方嚼碎:“你真无耻!”
王师北笑了笑:“还有,对于你大哥叶不平,我会发出通缉令,对他进行抓捕,这样他在兴汉社便不会有人怀疑,可以好好地继续卧底。”
聂欢身子颤了一下,他虽然早就怀疑叶不平,却一直不敢确定,如今王师北亲口说出,他多么希望这是假的。
王师北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叶不平早就将你们的关系告诉本将军了,从你们营救步之扬开始,他就已经是我的卧底了,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被本将军掌握。”
聂欢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要怪,就怪你信错了你,为了荣华富贵,什么兄弟情,都不过是儿戏!”王师北这几句话,几乎要击溃对方的心防,“带走吧,让他们尝尝矿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