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见自己的医术并不奏效,便愈来愈慌乱,直接哭了出来,其他玄天宗弟子也都冲上了台,围在他们身边,个个表情关切。
陈通玄气息奄奄:“晓旭……别哭……爹反正……早晚都要死的。”
“不……我不要爹死。”陈晓旭大哭道。
“聂欢,你过来。”陈通玄道。
聂欢忙走到他身边蹲下,陈通玄笑了笑:“晓旭以后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她。”
“爹……你放心。”此时此刻,容不得聂欢冷漠。
“以前的事……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们两个孩子……能一起走下去。”
陈通玄拉着两人的手叠在一起,他面露微笑,再也说不出话来,呼吸越来越弱,眼睛也慢慢闭上,就此死去。
“爹!”
“师父!”
陈晓旭与众弟子齐声哀嚎,杨灵真等掌门也都别过脸去,众人见了,无不心下恻然,昨天玄天宗还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象,今日却发生这种惨事。
当日,众人都没有离去,而是全部留在玄天宗,给陈通玄的葬礼帮忙。
吊唁结束后,又停棺七日,这才发丧,至此玄天宗的大事才终于告一段落。
当晚,聂欢与陈晓旭坐在房间,均觉身心俱疲。
“欢哥,咱们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
“你肯定不会留在玄天宗,做这个宗主吧?”
聂欢点点头。
陈晓旭轻叹:“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那玄天宗的弟子怎么办,眼下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
聂欢想了想,缓缓道:“我早就想重立武门,明天我和他们说一下,愿意留在玄天宗的就留下,两年后来蜀地找我,加入武宗,不愿意的,就让他们走吧。”
“为什么要两年后呢?以你现在的名声,完全可以开宗立派了啊?陈晓旭不解。
聂欢轻叹:“我现在只是在北方武林有些名气,南方恐怕还不了解我,我想利用这两年的时间,去南方闯一闯,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回蜀地立派。”
陈晓旭这才明白,点了点头。
次日,二人将打算告诉众弟子,他们久受陈通玄恩惠,情谊深厚,如何愿意离去?
“聂少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就留在这儿,等你消息。”
“对,你杀了陈铮,为师父报了仇,我们跟定你了!”
“没错,还有鬼域的事,没有你五大门派早就不存在了,我愿意跟你!”
众人均是这个意思,聂欢甚觉欣慰,之后便选出几个略有威望的弟子,让其这两年间代为打理玄天宗,等候消息。
……
护国公府,富丽堂皇,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侍卫林立,整个府邸透露着一股威严之相。
大厅中,一彪形大汉坐在椅子上,脸上胡须茂密,长得很是粗犷,衣着十分,华丽,他端起一杯茶,浅尝了一口:“不平,你现在修为如何?”
叶不平站在他面前,恭敬道:“回国公爷,如今已是六虚周流境。”
术仑哲布微微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不枉费我请那么多名师为你灌顶。”
“全靠国公爷栽培,小人才能够有今天。”叶不平道。
术仑哲布点点头:“最近江湖上可有什么消息?”
叶不平面露难色:“万道升鬼域计划失败,受了重伤,现在正在调养,他说改天再向您请罪。”
“哦?”术仑哲布微微一奇,“这事他竟然办砸了,是不是其中发生变故了?”
“国公爷神机妙算,本来按照他的计划,五大派掌门会全部死在鬼域,可莫名其妙杀出一个叫聂欢的人,而且……”
叶不平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术仑哲布眼神一亮:“如此说来,这个叫聂欢的倒是个人才。”
叶不平点点头,讲出自己与聂欢的关系,而后道:“万道升也是这么想,不过此人顽固不化,不然鬼域之事也不可能被他搅乱。”
“算了,以后你们若有机会,记得试试能不能将他收入麾下。”
“是。”
“其他门派有什么动静吗?”术仑哲布又问道。
叶不平想了想:“这倒没有,不过之前给他们发过帖子的门派,只有几个愿意投靠我们。”
术仑哲布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国公府是吃素的!”
“国公爷,眼下韩千秋逼得我们甚紧,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依小人看,不如先扳倒韩千秋,之后再去想这些事情。”
术仑哲布哈哈大笑:“扳倒韩千秋?用不了多长时间了!”
叶不平甚是疑惑,这些年韩千秋与术仑哲布分庭抗礼,怎么后者反而说能轻易斗倒他呢,于是道:“小人不解国公爷的意思。”
术仑哲布眼神陡然变得狠辣:“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
聂欢与陈晓旭离开玄天宗后,便去了南方,两年间,二人倒也闯出了些名堂,加之聂欢在北方早有侠名,所以开宗立派的时刻便到了。
不过,这两年中,朝廷出了大事,韩千秋不知为何,在与术仑哲布的斗争中逐渐处于下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术仑哲布在朝廷上可以说没有了威胁,斗倒韩千秋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便加快了自己收编武林江湖的计划。
一开始,许多门派并不愿投靠朝廷,谁知术仑哲布竟然直接发兵,一开始反抗的门派尽皆被剿灭,其他门派见状,为了自保只能服软。
聂欢感觉事不宜迟,若将开宗立派之事再拖将下去,只怕到时候整个武林江湖都被术仑哲布纳入麾下,周围也全都是自己的敌人。
他计划已定,便带着陈晓旭去了蜀地,同时给玄天宗传了消息,要那些弟子尽快赶来,壮大力量。
二人到了蜀地后,发现情况果真如老计当初所说,镇守蜀地的王爷哈蚩昏庸无能,只顾享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地官员也极其腐败,只要有钱,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