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归川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沿,直喊得喉咙都哑了。
“齐门主,你……”
聂欢刚刚出声,对方却恼怒地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是你!”
他瞬间便冲了上来,一拳向聂欢打去,后者急忙躲过,众人都吃了一惊。
江万剑急道:“齐门主,凶手怎么可能是聂少侠,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是他,就是他!”齐归川指着聂欢吼道,“他和我夫人早就认识了,他们以前还曾两情相悦过,他定是眼红清越成了我的夫人,所以由爱生恨,就杀了她!”
“这都哪跟哪儿啊!”曲钓叟只觉一团乱麻,“齐门主,就算他俩之前真像你说的那样,可你的结论根本立不住脚啊,而且你也没什么证据。”
张岳也叫道:“是啊门主,这不过是你的猜测,昨晚我一直在夫人房间外盯着,根本没见聂少侠来过她房间啊!”
“你们别再帮他说话了,我说是他便是他!”
齐归川大吼一声,又是一拳打来,江万剑轻叹一气,上前一个擒拿,便将其制住。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齐归川叫道。
江万剑喝道:“你冷静点,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你想想你若冤枉了聂少侠,那么真正的凶手就在暗处看着我们的样子笑呢!”
青葙子从方才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信心,问张岳道:“张副门主,你方才说你昨晚一直在齐夫人房外盯着,这是怎么回事?”
张岳看了看齐归川,轻叹一气:“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也不怕丢人了,诸位,你们刚来的那天喝醉了酒,是聂少侠和夫人将门主扶回房间的,可后来门主悄悄找到我,说他之前就从只言片语,还有他们两人的眼神中发觉了不对,加上他们又是同乡,便猜测他们可能之前认识,而且那晚……”
“那晚怎么了?”陈玄静追问道。
张岳接着道:“那晚门主说他被送回房间时,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好像两人之间以前还有股情愫,于是疑心更重,便叫我盯着夫人,后来有一次,我见夫人去西院找过聂少侠,嘴里称呼他为三哥,聂少侠则直呼夫人的名字,我把这事告诉了门主,他心里就更乱了,再后来我一直监视着夫人,倒也没再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发生这件事。”
齐归川怒道:“你们都听见了,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因爱生恨,才杀了清越,我齐某向来与人没什么深仇大恨,那凶手何必如此残忍地杀死清越,还把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掏了出来!”
他说完欲再向聂欢攻击,不过江万剑修为甚高,死死地制住了他。
齐归川叫道:“你放开我,我要为我夫人和孩子报仇!”
江万剑砍向聂欢道:“聂少侠,你到底和夫人是什么关系,赶紧说了吧,不然这事情便要乱成一锅粥了!”
聂欢轻叹一气道:“齐门主说的不错,我和清越以前的确认识,而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缓缓道出自己与柳清越的过往,说的情真意切,又说了后来自己与陈晓旭的事,不见半点虚假。
聂欢接着道:“诸位,你们说,我和晓旭经历了那么多,我又和她成了亲,心里怎么还装得下别人,而且两年前我得知清越嫁给齐门主后,便死了心了,只是没想到会再次来到兵门,那晚我和清越都向对方表明了心意,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以后只会把对方当做亲人,以前的事便不要提了,倘若让齐门主知道了,他可能还会心生芥蒂。”
齐归川还是不信,大叫道:“你们别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嘴长在他身上,自然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除了齐归川,其余人当然都相信聂欢所言非虚,可眼下这个情况,齐归川明显已经失去了理智,若想让他安静下来,只有做出一些行动。
曲钓叟长叹一气,面有愧疚之色:“聂宗主,齐门主说的也有些道理,眼下事情尚不明朗,你的嫌疑的确最大,我看……不如先将你关押,先平复他的心情,等他冷静后再把你放出来。”
聂欢怎会不知他的意思,这已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点点头道:“那就照曲馆主说的做吧,张副门主,你们兵门的监牢在哪,把我绑好了带去吧。”
张岳面有难色:“这……聂少侠……”
青葙子摇头道:“不成,我相信聂少侠的为人,他怎么可能是凶手,而且现在一点证据都没有,张副门主方才也说了,他盯了一晚,从未见聂少侠进过齐夫人房间,那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呢?”
陈玄静沉吟道:“也就是说这人不仅修为甚高,而且对兵门的地形也十分熟悉,这才能躲过张副门主的眼睛,进入房间。”
二人这么一分析,事情逐渐明朗起来,张岳道:“二位说的很有道理,我兵门中对于地形熟悉的人数不胜数,可若说是修为高到足够躲开我的监视,恐怕还没人能做到。”
齐归川吼道:“你们还在分析个屁,我说了,凶手就是聂欢,你们还不信,难道真要等他跑了,你们才相信我说的吗?!”
青葙子有些怨气道:“齐门主,我理解你的心情,想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些天心里肯定不好受,可你无凭无据,就断定聂少侠是凶手,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陈玄静也道:“青葙馆主说得对,咱们还得再仔细分析一下,不然你看齐门主现在的样子,只怕就算把聂少侠关押,他也不会就此罢休的,现在他一心一意就认定聂少侠是凶手了。”
江万剑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此事不可儿戏,不然便会冤枉好人,到时悔之莫及。”
张岳问道:“那几位你们说怎么办啊,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眼下夫人的尸体还在床上呢,难道咱们要这样争论下去没完没了?门主,我求求你了,你也冷静些吧,眼下最要紧的事先把夫人下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