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快出手啊!”兰晴叫道。
“不行啊,他们都是普通百姓,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我若是爆发元气,肯定会伤到他们的。”
有人举起木棍,照兰晴头上打去,沈长安急忙将她护在身后,背部便中了一棍,百姓们都红了眼,沈长安与那青年头部与后颈都中了数棍,就连兰晴也被他们打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长安率先醒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被全身绑缚,与兰晴和那青年被丢入了一个小巷中,想起方才情形,不由感叹此地民风真是彪悍。
他正想挣脱开绳子,却听有人喊道:“大人在这儿!”
他循声一看,却见几个衙役往这边跑来,解开了那青年身上的绳子,又将其唤醒,而后又把沈长安与兰晴身上的绳子解开。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一人问道。
“大人?”沈长安奇道,“你是……”
青年施礼道:“在下姓陆名平,是新上任的桃花县县令。”
二人微微一惊,沈长安也报了自己与兰晴的名字,后者心知口快道:“你就是新县令?那阿香姐姐找过你了吗?”
“阿香?”陆平奇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她?”
兰晴道:“我们来的时候曾遇见过她,她说要找你来完婚的。”
陆平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什么完婚,你们在说什么啊?”
兰晴奇道:“你们不是有娃娃亲吗?”
陆平摇摇头道:“这我可从未听说过啊。”
“你是不是想不认账?好啊,你做了大官,就要抛弃人家。”兰晴有些着急道。
“晴儿,莫要胡说。”沈长安见陆平的反应不像是撒谎。
陆平道:“我今天一大早上街了,如果她真的来找我的话,想必现在已经到了县衙了,我回去问问吧。”
他忽然又想到什么,问衙役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李家大儿媳被游街示众的事,她现在在哪?”
衙役们对视一眼道:“大人,你都昏迷多长时间了,那程月心早就被活埋了,现在肯定死了。”
“什么?!”陆平怒道,“跟我回去,二位,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转身离去,并对衙役道:“你速去传唤死者的婆婆柳氏,本大人要升堂办案!”
沈长安低声与兰晴道:“咱们待会儿也去县衙看看吧,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哪里不对了?”兰晴奇道。
沈长安分析道:“你想啊,李家是当地富户,程月心放着好好的少奶奶不当,干嘛要与下人通奸,而且她如果真像人们说的那么坏,方才又为何自己承认杀人,这太奇怪了。”
兰晴点点头道:“照大哥你这么说,确实有点蹊跷,那咱们这就去县衙。”
二人出了小巷,一路询问,来到了县衙,只见百姓们聚集在大堂外,他们二人挤了进去,陆平已经换上了官服,坐在了大堂上,双目含怒。
片刻后,柳氏在衙役的带领下,缓步来到了大堂,她一开始面无表情,可当看到陆平后却变了色,显然是没想到陆平竟然是朝廷命官。
“你可是死者程月心的婆婆柳氏柳林波?”陆平问道。
“正是民妇。”
陆平一拍惊堂木,喝道:“跪下!”
柳林波看着陆平,一言不发,依旧站在原地,后者不由诧异,心想这妇人哪里来的胆子,打了县官不说,现在见到自己竟然还不下跪,就算他李家有钱,也不该如此猖狂。
陆平火气便愈发的大了,怒问道:“既见本官,为何不跪?!”
柳林波问道:“敢问大人,民妇所犯何罪,要传唤民妇?”
陆平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明知故问,之前在大街上的事难道你都忘了?听着,先不说程氏是否与人通奸,又是否勾结奸夫打死李贵,单单你擅自决定将其活埋,不报县官,就已犯了草菅人命之罪!”
柳林波并未慌乱,而是面不改色道:“大人,按照我们桃花县的规定,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的妇人,都该游街示众后活埋,以惩其罪恶,更何况程月心勾结奸夫打死我相公,难道不该以命偿命吗?”
陆平见她竟还振振有词,不由大怒,又一拍惊堂木:“大胆,你草菅人命,还敢在此强词夺理,你可知按照律法,你该按死罪论处吗?”
柳林波一言不发,陆平又道:“另外,此案尚有疑点,本官问你,既是程氏勾结奸夫打死李贵,那可有目击证人?”
“除民妇外,并无他人。”
“那奸夫是谁?”
柳林波道:“儿媳虽与人通奸,但她既已身死,也该保全其名声,家丑又不可外扬,大人无需再问。”
陆平见她又拿这种话搪塞,便气得七窍生烟,打算先惩治惩治对方,让其知道厉害,他怒指道:“好你个柳氏,你草菅人命不说,到了大堂又不向本官下跪,现在又这样说话,我看你分明是藐视公堂,目无王法,来人,让她跪下!”
左右走出了两个衙役,来到柳林波伸手,挥起了手中木棒,直接打在了她的腿上,后者闷哼一声跪下。
陆平神色这才稍见缓和,谁知柳林波竟又站起身来,前者冷笑一声道:“百姓不跪父母官,这还真是头一次,刁妇,你分明是藐视本官,继续打!”
衙役们正要再次动手,围观百姓看不下去,皆有了火气,纷纷大喊。
“大人初到本地,好大的官威啊,她大儿媳与人通奸,合该活埋,我们桃花县向来如此,您若想追查此事,那就连我们都抓去拷问吧,反正在你来之前我们这里又不是没有活埋过人,照你所说,我们都是杀人凶手了,来啊,把我们都抓走!”
“没错,以前的县令都未管过此事,怎么你一来便要管我们的风俗,如此多事!柳氏做的没错,只不过没向你下跪,你便要如此打她,告诉你,你若不追究此事,那还罢了,若是非要给柳氏定罪,我们桃花县所有人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