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他们的声音很小,我听不太清楚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不久后,我公公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十分生气的对他们破口大骂,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了什么陆鲲鹏,妻子之类的字眼,随后他便与那男人打了起来,我婆婆从中间劝架,不知怎么,我公公突然向后摔倒,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看到这一幕吓得就要逃跑,谁知被发现了。”
“由于我身子不便,那男人很快便追上了我,他扯住我的衣服,眼神凶狠,好像是要杀我灭口,就在这时,我婆婆也赶了过来,看清是我后,便阻止了他。我当时只想活命,便不断承诺今晚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让他们放我离开,谁知我婆婆却告诉了我,公公方才后脑磕在石头上,已经死了。”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那男人说要将我灭口,好在我婆婆求情,说我是她的大儿媳,而且我们感情一向要好,之后我婆婆又向我保证,她与那男人绝对是清白的,并要我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答应下来,她却随之提出了一个要求,也就是这个要求把我推入了深渊。”
“我婆婆说公公死了,这事不好处理,而我如今在李家的名声也毁了,所以请我帮她顶罪,要我承认是我串通奸夫杀死了公公,我本不想答应,她却说她相信我是清白的,等我丈夫回来后,她会向我丈夫证明我没有与人通奸,并会想办法让我们夫妻远走他乡,这样我也不用被人嚼舌头了。”
“我有些被他说动,毕竟如果我丈夫不相信我,那我真的不想活了,我婆婆变又说她会帮我逃出李家,等我游街示众并被活埋后,她会提早安排人将我挖出,保全我的性命,我见她说的声泪俱下,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于是便答应了。所以第二天,她想法把我公公的尸体放到了柴房中,然后假装来看我,进而大叫引来下人,说是长生想回来救我,结果在柴房与老爷碰见,于是打死了他。”
“按照婆婆的计划,他本是安排下人来福来救我,谁知我那天被活埋后,左等右等都没有人来,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来福独自一人把我挖了出来,并把我安置在了那破庙中,我受了惊吓,于是早产生下了我的孩子。”
“来福?”沈长安察觉不对,“我听李家人说,他在你游街当他暴毙了啊,难道这是你婆婆的计划?”
程月心摇头苦笑:“估计不是,据来福所说,他那天早上收夜肥时,发现了管家秦伯羽在兰芝房间里,隐约听到他们说着合谋李家家产之事,原来兰芝的心里并不干净,他早就与秦伯羽通奸,我之前也怀疑过此事,因为据我婆婆说,公公从没想过要杀我,而我之前也曾发现过他们鬼鬼祟祟的,所以我才会在游街时说奸夫是他。”
“据来福说,他当时在门外偷听了许久,他们竟然早有合谋李家家产的计划,眼下我公公死了,他们又陷害了我,下一步便是害死我婆婆了,原来兰芝每天给我婆婆煎的药,里面都被她下了慢性之毒,为的就是让我婆婆一直喝这种药,直到死去,这样如果我丈夫在我婆婆死之前回来,他们便再想办法将我丈夫害死,如果是在之后的话,他们正好借此机会,夺取李家。”
“你说,他们是不是狼心狗肺,我公婆平日里待他们那么好,他们竟然恩将仇报,更可气的是,但凡对他们有威胁的人,他们都想除掉,那日来福偷听,不小心弄出动静被他们发现,他们表面装作没事,结果在我游街时却突然请来福吃饭,并在酒里下了毒,好在来福早有提防,趁他们不注意将酒倒了,然后假装身死。”
“之后,他们便把来福的尸体处理了,还说他是暴毙身亡,这也是为什么来福那么晚来救我的原因,可是来福死了我那婆婆应该知道啊,她并不知道来福是假死,她却没有安排另外的人来救我,就让我在棺材里苦等,我看她是想借机把我灭口,如果后来不是来福赶到,我早就死了。”
沈长安思索道:“你是因为怨恨你婆婆与赵兰芝,所以才会回到李家吓唬他们吗?”
程月心长叹一气道:“并不是,在我被来福救出来后,我的心就死了,我只想好好抚养我的孩子长大,可当我听来福说了兰芝给我婆婆下药的事,我就不禁回想起我们婆媳以前的感情,她以前待我还是极好的,所以我才回到李家,装鬼吓唬赵兰芝,为的就是让她做贼心虚,别再害我婆婆。”
“你的心真好。”沈长安感叹道。
“心好有什么用呢,我还不是落到这步田地,我曾经想过要不要把兰芝的事告诉我婆婆,于是到了她的窗前,谁知道她看见我就十分害怕,我想说也说不出了,那晚我也遇见了我的贴身丫鬟小红,我怕秦伯羽后面会对她下手,于是叫她装疯。”
程月心又叹一气到:“沈少侠,你说我是不是很惨呢,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却被人害成这个样子,若不是来福将我们母子安置在破庙,并每天给我们送吃的,我和孩子早就饿死了,不仅如此,我还要每日担惊受怕,怕有人来那破庙发现我们母子,所以我让来福一直盯着外面,你们那天来破庙挖尸体时,我正是因为提前得到消息,才离开破庙的。”
“我现在只盼着,盼着我丈夫能够回来,然后把我儿子交给他,让李沧好好将孩子抚养成人,只要能把这件事办到,让我死我也愿意,可同时我又在怕着,我怕我丈夫不会相信我,更不会相信这是他的孩子!”
沈长安听到这些令人发指的事情,总算明白了事情原委,同时又对程月心的凄惨命运感到揪心,他现在恨不能直接回到李家,戳穿秦伯羽与赵兰芝的真面目,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