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儿才明白他们是觊觎李家的家产,然后我听秦管家说要走,就有些慌乱,不小心将木桶撞在了门上,秦管家接着便走了出来,问我怎么在门前,我说我在收夜肥,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就让我走了。”
“谁知,没过几个时辰,他忽然找到我,说心里有烦心事,要我陪他喝酒,我那时候怀疑他动了杀心,便一直推脱,他却一直劝我陪他,我便只好答应,在喝酒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就把那杯酒给倒了,然后假装暴毙。秦管家便踢了我几脚,说,‘这不怪我,但凡是对我有威胁的人,我都要除去。’然后他就叫了人,用麻袋把我装了起来,让他们将我拖到了坟地埋葬,还好那几人懒惰,把我扔在那就走了,我这才得以逃出。”
来福讲完,大呼道:“大人,大少奶奶是清白的,真正的恶人是这对狗男女啊,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为大少奶奶做主,惩治他们啊!”
柳林波不可置信地看着二人,已经说不出话来,百姓此时也议论起来。
“死人复活,这短短时间已经出现两种这样的事了,目前来看,来福救程月心的事八成是真的,不然她怎么跑出来的,还有,来福能跑来作证,要么说明程月心平时对他不错,要么就说明这事儿是真的,程月心的确是被冤枉的。”
“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否则他一个下人,平白无故干嘛给程月心作伪证啊,这事本来已经定性了,根本不好翻案,再说你听来福说的绘声绘色,那么详细,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说的这么流畅的,八成这事啊的确不像之前柳氏说的那样。”
“照你们这么说,真正的恶人是赵兰芝了,程月心是冤枉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想想都心惊,平日对你百般孝顺的儿媳竟然憋着坏,想着法儿的害你,这怎么能不叫人害怕呢?”
赵兰芝喝道:“来福,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样害我,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我赵兰芝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李家的事,而且我和月心姐情同姐妹,我怎么会串通秦管家去害他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没错,你平时干活不仔细,我不就对你多些打骂,态度差些吗,没想到你怀恨在心,竟然污蔑我,你真是小肚鸡肠,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该凭空捏造,污蔑我和二少奶奶,来福,你这样的人,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来福冷笑道:“哼,污蔑你们,我可是听得十分清楚,对了,大人,她那肚子是假的,我那天明明听到他们说用枕头装孩子的事,为的就是和大少奶奶争宠,您想,她赵兰芝刚生完孩子,怎么说话声音洪亮,还能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你放屁!”赵兰芝道,“我如果是假怀孕,那我怀里的孩子怎么解释?!”
来福啐了一口:“那是大少奶奶的孩子,秦伯羽,你丧尽天良,要不是兰姑娘提早通知我们逃跑,我和大少奶奶都要死在你手里了!”
秦伯羽道:“来福,你怎么又污蔑我买凶杀人,那我问你,如果你们逃跑,那为什么不带走孩子,你说啊!”
来福冷笑道:“那是沈少侠神机妙算,故意让我们把孩子留在破庙,他料定你会让杀手把孩子带走,而后一步步引导你用大少奶奶的孩子来顶替赵兰芝的假肚子!”
兰晴插嘴道:“没错大人,这都是大哥教给我的计策,他算着赵兰芝临盆的时间快到,肯定会想办法将假怀孕的事瞒过去,所以才故意把孩子留下,引导他们做出这种事来,您不信的话,那孩子的胳膊上有一道伤痕,是大少奶奶不小心划的,若再不信,还可以滴血认亲。”
陆平当即命衙役取过孩子一看,发现胳膊上果如兰晴所说。
他气得一拍惊堂木道:“赵兰芝,秦伯羽,你们还有何话说!”
赵兰芝打死不认道:“大人,我不知道这伤痕是怎么回事,但民妇真的没有做那种事啊!”
“小人也是冤枉的啊!”秦伯羽道。
陆平冷哼一声道:“带长生!”
二人陡然一惊,长生手脚都戴着镣铐,被衙役带了上来,跪在了地上。
陆平喝道:“长生,你一直在后面听着,应该明白现在已经是证据确凿,你并没有犯什么大罪,若说出事情,本官自会从轻处理!”
长生看了看秦伯羽,百般纠结之下,身子一软道:“大人,小人愿说愿说,我是被秦管家收买,在他们迷晕大少奶奶后,我再和她一起躺到床上的,还有还有,也是他让我在李家人去寺庙的路上假装行刺,然后逃走,这样赵兰芝就可以谎称动了胎气,顺理成章地在寺庙生产!”
陆平听到这里,便又道:“带产婆!”
产婆匆匆来到公堂跪下,陆平一拍惊堂木道:“本官已在你家搜出了二百两银子,你速速从实交代,好减轻罪责!”
产婆吓得惶恐无地道:“大……大人,银子是秦管家给我的,他让我将婴儿放到篮子里带进李家二少奶奶的房间,然后说这孩子是她生的,大人,小人除此以外,什么恶事也没干过啊!”
秦伯羽与赵兰芝脸色变得苍白,前者忽然眼珠一转道:“长生,你说谎,如果你没和大少奶奶通奸的话,那你为什么要回来救她,还打死我们老爷?”
他又看向陆平道:“大人,程月心如果没有和长生通奸,那她又为什么会在游街的时候承认自己是淫妇,又承认她勾结奸夫打死公公?!”
柳林波身子一颤,陆平看在眼里道:“那就让程月心来告诉你们,来人,传程月心!”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片刻后,程月心来到大堂,跪下后眼睛一直看着赵兰芝怀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