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缓缓解下小七缠在眼睛上的白布,他眨了眨眼,眼神中散发光芒,惊喜道:“姐姐,我能看见了!”
兰晴笑着点点头,小七问道:“我爹呢,你们找到他了吗,我现在好想看见他!”
兰晴柔声道:“你爹之前来过了,不过当时你在睡觉,他又很忙,所以没有见你,他让我告诉你,他去外地给你赚钱了,以后你就留在汤将军身边,一定要怪怪听话,等他赚够了钱,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这样啊……”小七有些失落。
沈长安安慰道:“别伤心小七,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他的难处。”
小七点点头,此时汤崇山走了进来,哈哈一笑道:“怎么样,能看见了吧?”
沈长安点点头,汤崇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坐到床边,用手抚摸小七的脑袋道:“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汤将军,最爱吃饺子的。”小七道。
汤将军笑道:“你爹的事沈少侠肯定和你说了,在他回来之前,你就住在将军府,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好是好,但我不要顿顿吃饺子。”小七道。
汤将军哈哈一笑,答应下来。
沈长安与兰晴又在南柳城住了数天后,便即与汤崇山告别,再次启程。
路上,兰晴道:“大哥,这一路走来,见到的惨事太多了,我都有些支撑不住了,要是下各地方能看点乐子,缓缓心情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
二人不消数日,便到了一处小镇,二人正想找家客栈休息,却见路边趴着一个人,身材很是臃肿,皮肤甚黑,像是头猪般,正沉沉睡着。
“看他穿着,也不像是乞丐啊。”兰晴奇道,“为什么睡在路边啊。”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姑娘走到他身边,踢了他几脚道:“我闷了,陪我去耍!”
那人登时醒了,精神百倍地站起身来,跟着那姑娘走来,兰晴心中好奇,拉着沈长安跟了上去,却见那姑娘在数个摊位游走,看上什么便要什么,那男人一脸赔笑,只是付钱。
“奇怪,他们怎么回事?”兰晴搞不清楚道。
此时一个摊主听了道:“两位是刚来此地吧,难怪不知道我们柏天柏大神。”
“柏大神?”沈长安也来了兴趣,“什么意思?他和那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摊主道:“这柏天也不是什么富裕之人,可他偏偏看上了这柳家姑娘,可他又懒又没什么能耐,你说人家凭什么相中他,两位说是不是?你要么就像公子哥一样有钱,要么你就长得好看点,要么你有点儿上进心也行。”
“可是这柏天他一样也不占,之前就天天在家躺着,全靠他父母照应。,后来看上这姑娘后,为了追求人家竟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活生生把它父母给气死了。”
“那他和这姑娘成了没,竟然能为了那人把房子,只为花钱养她,这也算是真心了吧。”兰晴道。
“这位姑娘真是有见地,之前我们都没想到,还打过赌说这柳家姑娘能不能和他成呢,嘿,你别说,他跟一条哈巴狗似的,一来二去,那姑娘竟然答应了他,不过我们都看得出来,那姑娘只是把她当个乐子,毕竟那姑娘也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平常也没什么追求者。”
“不信你们看,那姑娘不就是把他当个钱袋子吗?有时候我是真佩服他,我要是能像他一样,为了个姑娘如此费尽心机,那我也不至于现在都讨不上个老婆呀,不对,不对,他这也不算讨上老婆,两人亲还没成呢。”
“不过柏天这本事确实值得我们男人佩服,虽然说看不起吧,但你也没有这种能耐呀,你说你能像条狗一样人家说什么你就干什么吗,这位公子你肯定做不到吧。”
“这我还真做不到。”沈长安道。
“普天下男人有谁能做到啊,你说这活的像个人了?那姑娘一哭他就哭的,姑娘笑他就笑的,完全是把自己的开心快乐建立在那姑娘身上了,不对,是把自己活成那姑娘了,那姑娘就是他的命啊,所以我们真的担心,你说万一他俩最后要是没成亲,那这柏天不得寻死觅活的?”
“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啊,你们看他的表现,哎压根就不能成为一个人了了,他还有男人的尊严,他还有作为人的尊严吗,一天天的躺在那儿,啥也不干,就等那柳家姑娘来叫他,然后立马来了精神,陪着那姑娘玩这儿玩那的。”
“有时候你们不知道多气人,那柳家姑娘要是对他态度好,他就跟吃了蜜蜂屎一样,笑得嘴都快咧到后槽牙上了,要是那姑娘不给她好脸,他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蹲在那一动不动了,情绪完全跟着对方来。”
“更有意思的是,那柳家姑娘一耍脸子,他就在那道歉,嘴里老是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他妈看了真想打他,最恶心的是有一回他说了句臣实在是冤枉啊,我听了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沈长安与兰晴笑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
摊主道:“两位听了也乐了吧,柏大神快成我们镇上一道风景线了,你说他有趣不有趣,就想拿着陪那姑娘逛,陪那姑娘玩拴住人家,这不是痴心妄想吗,但凡那姑娘脑子没问题,怎么可能和他成亲呢?”
“男人啊,得自己有出息,不然女人怎么可能看得起你,像他这样每天趴着,跟头死猪一样,还指望和人家成亲呢,柳家姑娘也就是没什么人给自己提亲,又看他能像个狗一样可以任自己踢,任自己骂,这才陪他玩玩的。”
沈长安道:“你这话说的没错,男人就得自己有能耐,指望那点东西拴住姑娘是完全不可能的。”
摊主神秘道:“偷偷告诉你,柏大神还曾经为了这女的流过泪呢,跟个疯子一样,跑到大街上大喊,我该死,我该死,那时候我就奇怪,是不是说对不起不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