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钰心中暗骂。
这皇帝父子俩,是不是脑筋有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召见。
难道就不知道别人一整天忙碌下来会很累,需要休息吗?
两个不可理喻的家伙。
……
没过多久。
乾清宫内。
宫廷晚宴已经结束了好一会儿,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们都已散去,大殿内只剩下雍熙帝一人。
“陛下。”
贾钰微微低头,行礼问候。
雍熙帝凝视着贾钰,眼神中带着几分深邃,开口询问:“父皇召见你,有何吩咐?”
贾钰毫不犹豫地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如实禀告,没有任何迟疑。
皇宫中到处都是眼线,这种事情是无法隐瞒的。
即使他不说,太皇也会命人传播这一消息。
所以,他选择坦白,还能给人留下一个真诚坦率的印象。
“哦?”
听到这话。
雍熙帝的脸色微微一变,继续说道:“贾家一门两公,真是我国朝的功勋贵族之楷模。”
“先荣国、宁国府的一等伯贾敷不幸为国捐躯于元丛一役。”
“我和大胤国永远铭记,绝不敢忘!”
“你在这次征战中立下大功,贾家的先辈们在九泉之下,必定会感到欣慰。”
“我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未来北伐驱逐敌人时,你能像今天一样,战无不胜。”
“我必定不辜负陛下的厚望。”
紧接着。
在旁的乾清宫,掌宫内侍苏培盛悄然间取出一份黄绸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贾府子弟名钰,以及其公忠体国、尽职尽责地戍卫边疆之精神,朕特此任命其为虎贲将军,执掌三千精锐骑兵,誓守京师安宁。”
“谢陛下!”
贾钰立刻前接过了圣旨和兵符。
“天色已晚,想必你家中的亲人们都很想念你,你若无事,就退下吧。”
雍熙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遵命。”
贾钰没有多言,转身走出了乾清宫。
而就在此刻,宫殿的幽深角落,一个身着黑衣、坐在轮椅的中年人缓缓出现,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先生,你觉得此人如何?”
雍熙帝神色凝重地看向邬思道。
目前,他手中确实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关键人物。
贾府嫡子、虎贲侯贾钰倒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陛下,老夫看这年轻人虽然年纪小,但心思缜密,恐怕不是个容易听从命令之人,不好驾驭,乃潜龙在渊。”
“钰者,坚刚不可夺其志也!掌握这样的利刃,稍有不慎就可能伤到自己。”
“当然,老夫此话并不作得真,以免有挑拨君臣之嫌。只是老夫观面相,瞧性情,冥冥预感,主观臆测而已。”
邬思道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
“无妨,司马仲达,曹操刘裕之流皆为国之大才,但盛世能臣,乱世枭雄,权看御,国势等。当然,退一万步说......”
“罢了罢了,如果千古君臣楷模,自然是好啊!那就再观察看看吧。”
雍熙帝皱了皱眉,淡淡地喃喃道。
三年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些时间吗?
想必没有人比他更有耐心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走出宫门,贾钰便迎面见到了似乎等候多时的新月娥,不由得神情一怔。
她身后,只有十几名大雪龙骑在静候待命。
“贤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你不在,新姑娘怎么可能进得去宁国府。”
“因而,我便暂时将那三百名新月骑安顿在了京城大营之中。”
新月娥尚未有机会回应,牛继宗便已然悄然现身,随行的还有侯,柳、岳钟琪,年羹尧几人,他们面的笑容都带着几分莫名的深意。
坦率地说,他们初次目睹新月娥与那麾下女骑时,无一不被深深震撼。
朝野内外,何时见过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神采飞扬的女将和娘子军?!
在得知这些人都归属于贾钰麾下后,牛继宗一行人会心一笑,暗赞不愧是年轻人,玩的花样就是多。
“几位叔父,岳兄、年兄,你们这是在这儿做什么呢?”
看见牛继宗等人,贾钰的眉头紧锁,更显困惑。
“嘿,我们几个听说太皇和陛下有要事与你商谈,怕你一人难以应对,所以特地在此等候,恰巧遇到了这位新来的姑娘。”
柳芳,理国公府的主人,开口为贾钰释疑。
“确实如此。”
牛继宗等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听到这话,贾钰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牛继宗他们显然是担心他年轻识浅,容易被人算计,所以特地在这里为他保驾护航。
“几位世叔,岳兄、年兄,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何不随我到府小酌几杯?”
“多谢你的好意,但家中已有安排,今晚我们就不打扰你享受家中温馨了,等有机会再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