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么一群气势汹汹的普通人,我们倒是不慌,但也有些奇怪。
马一岙上前询问:“阁下这是什么情况?”
那男人恶狠狠地骂道:“少在这里装糊涂,你们两个,难道不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么?还什么朋友,鬼鬼祟祟的,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这是在骗小孩子呢?”
他说完,旁边那个叫做雷猛的小男孩也气呼呼地看着我们,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眯眼望去,发现场中,包括这说话的男人,以及那个雷猛小男孩,还真的有好几个修行者,只不过实力一般般,望气之术一扫眼,光华微末,并不显眼,并且绝对不是气息内敛的缘故。
马一岙显得十分平静,开口说道:“凶手?你父亲不是暴毙而亡的么?”
男人说我父亲怎么死的,你们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马一岙拱手,说怎么称呼?
男人倒也不隐瞒,开口说道:“雷刚,我是雷大农的儿子,父仇不报,不共戴天!”
他说着,其余村民也举着各式农具,镰刀之类的东西,朝着这边涌来,步步紧逼。
马一岙无意引发骚乱,开口表明了身份:“我们是少林寺永祥禅师的朋友,你父亲是他的俗家弟子,你应该是知道他的,我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若是不信的话,打给他就行了。”
那人听了,将信将疑,接过了马一岙手中的纸条,打量了一眼,递给了旁边的儿子。
那小男孩倒是博闻广识,瞧了一眼,说道:“这是内少林寺对外联系的电话。”
男人说道:“去村支部打,问问情况。”
小男孩接了纸条,一溜烟离开,而雷刚则手一挥,让一众村民往后退开一些,将空间给让出来。
我们耐心等待着,并不着急。
等了不过五分钟,那小男孩气喘吁吁地折返回来,对他父亲说道:“少林寺的大师回复了,说永祥法师刚刚回来,脚都没歇就出发了,说是要来我们家,估计也快到了,至于这两位,他们说永祥法师也有交代,说有可能会来,让我们好生接待着……”
永祥法师知道我们的身份敏感,所以并没有透露具体的信息。
不过他在这一片的地位超然,简单的交代,就让雷刚以及一众人等都立马改变了态度,当下也是赶紧收起了家伙什儿,将我们请到了隔壁屋子,又对我们道歉,又赶忙上来了茶水。
雷刚和几个主事人在旁边,陪着我们说话。
对于他们的道歉,马一岙倒是十分平静,简单聊了几句,然后问道:“你父亲是几日之前故去的?”
雷刚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七天之前。”
马一岙有些奇怪,说抱歉哈,我有点儿不太懂你们这边的风俗习惯,不过按道理来说,一般都是故去之后三天或者五天,就会下葬,为什么棺材还在灵堂那后面摆着呢?
雷刚说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父亲是暴毙而亡的,灵魂难安,我找人专门问过了,这种情况,需要找人做法事,连作七天,方才能够安心离去,要不然,他不愿离开,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是寝食难安。”
我说怎么没看到做法事的人呢?
雷刚说这会儿不是饭点么,都吃饭去了。
马一岙又问:“请的是道士,还是和尚?”
雷刚苦笑着说道:“我父亲信佛,一家人也都信佛,但问题在于面子不够大,请不来少林寺的高僧做法事,只能请我们这儿一个比较有名的神汉来弄,他有一个班子,吹吹打打,倒也热闹。”
马一岙点了点头,不予置评。
那雷刚开口说道:“瞧两位这模样,应该也是行内人吧?”
马一岙点头说是,然后问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笃定我们两个,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雷刚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他怎么死的,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了地窖里,然后连着惨叫了一个多小时,声嘶力竭,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赶忙去地窖,却发现出入口被锁住了,堵得严严实实,我们费尽手段,用八磅锤砸,用铁棍撬,最后还是托人弄来了炸药,将口子炸开,结果进去的时候,他人都已经死透了,却还有惨叫声,在地窖里回荡……”
他说这话,让人毛骨悚然,我忍不住问道:“地窖有别的出口么?”
雷刚回答:“没。”
我说那你父亲身上,有什么伤口之类的么?
他依旧摇头,说没。
马一岙沉默了一下,说道:“带我们去地窖看看吧?”
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急匆匆地说道:“伯父,少林寺的永祥法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