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河刚绕到房屋背后,那过来的车便是在屋子前方停了下来。
“老三,老三。”是那个叫梅子女人。
是那两人又回来了吗?上河心里不由得一跳。
片刻,王老三手机的铃声在山坡下响起。
上河心道不好,赶忙加快了脚步。
房屋前方是一个小山头,右侧是一条小溪,左侧是一条石子路三方视野都较为开阔,上河只能往屋子后方的大山跑。
虽然枪里有两颗子弹,但上河从未使用过枪械,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上河不想去赌。
果然,接着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那个叫老六的。
“他应该没跑远,赶忙找。”
上河手脚并用,在人高的草丛中朝着山上钻去。
但,并未跑出多远上河脖颈便是一麻,整个人僵直了下来。
脖颈上的电子镣铐因超距而激发了。
好一会儿上河才再次掌控住身体起身准备继续往山上跑。
“砰!”一声枪响传来。
子弹打在上河先前倒下的地方。
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吗。
上河心里不由后怕,要是那电子镣铐没有缺电那么此时他或许已遭毒手了。
上河回头便是一枪,也顾不得节约子弹了,只有先让对方忌惮才不会这么快的追上自己,甚至不敢再追过来。
果然,好一会儿上河都没有听到身后再有动静。
就在上河心里暗自松气之时,山下石子路上有隐约的警笛声传来。
上河先是松了口气,而后便是觉得不对,因为那老六和梅子又追上来了,也或许是被那警笛逼上来的。
上河暗自叫苦,想从一旁绕下山去,却是在灌丛中失了方向,只得凭着感觉朝着警笛声绕去。
然而。
当上河再次拨开身前人高的杂草时一声”别动”忽的在上河身后响起,让上河的双手僵在了半空。
“再动一下就打死你。”老六声音低沉夹着狠意。
手里的枪被一把夺走,随之一个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上河的后心,双手被人反扣。
“现在怎么办,六哥。”
梅子也两步跟了上来,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惊恐与慌乱。
“先带着他往山里跑。”
话罢,上河便被二人带着朝山中跑去。
与此同时。
三辆警车停在了小屋前方,车上迅速下来数人将小屋围住,而后围进。
一个魁梧的中年警察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摸了摸引擎盖,他速声说道:“车子还是热的,赶快排查搜索。”
老林荆棘难行,上河赤裸的上身、脸上以及腿上被划出道道血痕,右腿更是传来钻心的疼痛。
脚掌被不知名的植物刺穿,嘴里被老六用一把野草塞住跑动摩擦间割得口腔舌头生疼。
见上河慢逐渐下,老六随即就是一枪托砸在其额头,鲜血涌出,顺着上河头脸流下。
大约十分钟后,身后隐约有枪声传来,应该是那行警察追上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梅子此时面上的妆容已被汗水打花,衣服也被荆棘割得破破烂烂。一边跑一边惶恐地低声叫喊。
老六不语,只是压着上河不断往前跑,每当上河慢下来身上便会多出一道伤口。
“怎么办啊六哥?”
梅子随着身后偶尔响起的枪声愈发清晰而愈发慌乱起来,行动间更是跌跌撞撞。
“梅子,你看那是什么?”
老六突然停下,转身朝着后方看去。
见到老六的举动,梅子下意识跟着转头望去。
就在梅子转过头去的瞬间,老六咬着牙狠狠地一枪托砸在梅子后脑勺上。
见到梅子倒地,老六一声不吭地压着上河继续往山中跑。
在此时老六的心里,梅子已经没有用了,甚至没有瘸腿的上河跑的快。
所以,此时她唯一的价值便是拖住一两个警察,这样他便会多出一两分逃脱的机会。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上河脑袋出现不受控制的晕眩,浑身也开始乏力疲软。
同样,老六也是满脸血珠,浑身是荆棘划出的血口。
然而,身后的警察依旧锲而不舍的追着。
又押着上河跑了一段,二人来到一处没有杂草没有荆棘的空地间,脚下是平整厚实的落叶,可以判断出这片空地下应该是一块巨石。
一把将上河推倒,老六提枪对着上河,却又在片刻犹豫后收了枪。
抬脚在上河脑袋上踢了一脚后,老六朝着某片灌丛钻了进去。
许是怕开枪惊动身后追来的警察,又许是怕弄死了上河对方会直接集中人力追自己。
总之,留着奄奄一息的上河,至少也需要两名警察救治才可,这样他又多了两分机会。
坚实的皮鞋将上河脑袋踢出一道血口,鲜血顺着额头流向地面,又顺着落叶渗透在下方的巨石上。
如果有人将这里的落叶拨开可以看见下方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还篆刻着许多奇怪的图案。
随着时间推移,流在石碑上的血液越来越多,石碑上的图案开始有精光流转。
不久,空间开始波动,上河的身体一下消失在了落叶之上。
当三名衣衫褴褛的警察站在这片落叶上时,天色又暗淡了些许。
“队长。”
一个警员环顾四周后有些茫然的望向身旁高大健壮的男人。
“咳!”
被叫队长的男警员也是环顾一圈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被叫队长的男子沉声说道:“我们继续找线索,绝对不能松懈和放弃,过了这么久了,支援也应该快到了。”
……。
在某处氤氲缭绕的山顶上有一方石台,石台宽大成圆形。
石台由108块巨石铺成,每一块皆是数丈长宽,石台中央有一灰色立碑,见高十丈厚三尺宽两丈,立碑上刻图繁奥。
一个身着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立碑上看着满天繁星,眉头紧锁。
忽的,立碑上刻图精光乍现,伴随着一阵嗡鸣之音。
随即,立碑一面犹如水镜荡漾,一道浑身是血的人影从里面跌了出来。
老者低头一看,而后身形一动落在了那遍体鳞伤之人面前。
少顷,又是两道身影出现在石台边缘,而后只见两串虚影划过二人便立在了老者身侧两边。
“师父,这是?”
老者左边身着长衫高挑儒雅的中年男人看了眼地上后望向一旁的老者问道。
“刚从界碑进来的。”
老者背着手,身形有些佝偻,声音却是中气十足。
老者右边稍显年轻的方脸男子抬手摸了摸头,有些疑惑的道:”师父,师兄我们的界碑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怎么可能有人进的来?”
“先救一下吧,等醒了再说。”
话罢,老者再次跃上立碑望着天上繁星,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