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修炼,转眼又是数日。
正午的太阳穿过树荫洒在满是落叶的地面,形成一束束的光。
上河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山腰的另一侧,这里有一股天然的山泉水。
昨日上河便来过这里,甚至在泉水下方堆砌了一个小池子,今天小池里已经积满了清澈的泉水。
数日未洗漱,上河觉得浑身难受,见到池水已满,直接褪去衣物跳进了池子。
一小时后,上河再次回到山洞口,坐在向阳的大石上开始尝试炼胎,数日的修炼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修炼速度。
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与和煦的微风,上河凝神静气开始炼合精气神。
造化经运转,源源不断的精气涌入体内而后被经络炼化进入丹田,神识进入丹田引动精气游走在周身一处处的经络,最后回进入到泥丸宫。
上河眉心开始发热,脑袋也开始胀痛,上河屏蔽五感,全力守住心神,一遍遍地修炼。
随着能量不断地灌入石海上河屏蔽五感后黑暗的世界开始变得灰白起来。
上河游离在所见的灰色世界中,与数日前所进入的灰色世界不同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那种无形的物质没有那种极其灰败的感觉,只有一片灰白。
自己应该是进入师祖石墨说的胎中了,然后需要在这里寻找光点,光点便是胎桥,进入桥便可在里面汲取到天地精气壮大自身阴神。
上河漫无目的地游离在满是灰白的世界里寻找着师祖所说的光点,就在这时,一阵心悸袭来,上河所在世界瞬间被黑暗所替代,还未睁开双眼便是侧身一滚。
一根木刺直接插在上河先前所盘坐的位置,要不是上河已经滚开,那根木刺将会插进他的脊背之中。
顾不得头脑的胀痛,看着黑漆漆的周遭,上河直接运气于眼,原本黑暗的世界变得清晰了不少。
只见不远处一只婴儿大小的耗子前爪正抓着那根木刺从石头里拔出。
上河心里一颤,翻身爬了起来盯着眼前的大耗子准备随时跑路。
“你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上河又后退了两步抓起地上一根粗大木柴,神色防备。
硕大的鼠头上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里满是人类才有的阴冷与狠厉,它直立起身,手里拿着那根拇指粗细刚从石头里拔出的阴木。
看着对面东西手里的木刺,上河想起了老村长脚后跟插着那根木刺,二者几乎相同。
顿时上河猜到了些什么,老村长很有可能便是眼前这东西弄死的。
念与此,上河内心除了恐惧又多了一丝狠意。
大耗子就盯着上河不上前也不退后,充满人性的双眼中偶尔闪过挣扎之色。
看着对面婴儿大小的耗子,上河同样不敢动也不敢跑,局面僵持了下来。
就在上河咬牙强忍着双眼与脑袋传来的剧痛时,对面那耗子的嘴角却露出了人性的微笑,只不过这微笑不是天使的而是恶魔的。
仿佛在说:“好戏才刚刚开始。”
看着对方尖利的口齿上河浑身发寒,就在上河忍不住要准备开溜时对面的耗子几个跳跃间消失在了远处的丛林里。
忍着双眼与脑袋的胀痛,上河看了看天色,此时应该已是后半夜了。
点燃篝火,上河闭目运气压制被强行打断修炼所带来的后遗症与运气与眼所带来的胀痛,双耳紧盯着周遭的响动。
一缕晨光射来,上河缓缓地睁开双眼,脑袋依旧疼痛。
想到昨晚那东西,上河便觉得后怕,那么大的耗子怕是已经成精了吧。
不是说建国后不允许成精的吗?
这句话在以前的上河看来就是一句笑话,直到上河踏入修炼后才明白这句话的能量。
一个朝代的建立不仅是建立一个势力那么简单,更是一方气运凝结的象征,在这股气运之下人们形成的意志便会牵动这股气运。
而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这道意志便自然也会压制那些修炼有成的东西。
如今华夏正如苏醒的猛虎,气运自然不会弱的。基于这点,上河宁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要相信这方气运的存在。
上河想起那晚问过老村长是谁对他下此毒手时老村长回答说的话“这是我亵渎神灵的惩罚。”
又结合昨晚那只大耗子眼中偶尔闪过的挣扎之色,上河隐约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
那便是,那只大耗子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天光大亮,看着逐渐升起的艳阳,上河胆气十足,提着一根木棍朝着昨晚那只大耗子消失的方向寻去。
一边前行,上河一边在心里猜测着那会是个什么东西,厉不厉害。
至于盯上自己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帮助了老村长,所以拿东西来报复自己了。
这么多日都没来找自己麻烦,而是等到自己屏蔽五感专心修炼之时来,而且是半夜,一击不成还退走了,想来那东西应该也不会太强的。
但,被如此狠毒的东西盯上要么走的远远的,要么解决掉。
上河准备先寻到,若是能解决最好,若是不能那就立即跑路,日后碰见师父他们或者碰见徐千了再过来收拾它。
越想上河心里越有底气,同时也愈加恼火起来。
缩地成寸,一步百步。
根据村民们进山的习惯,一般不会入的太深,即便老村长也是如此,所以老村长得罪的那东西应该也并未在山林深处才是。
当然也不排除那东西就在大山深处的可能性。
正午时分,上河来到山林浅处一片突兀的空处,那里有一处破败的庙宇。
说是庙宇,其实也就是几块巨石搭建的一个屋子,中间坐着一个浑身刻满经文的大肚石像。
关于这座庙宇,上河儿时还听到过一些传说。
传说,这座庙宇是乾隆时期的产物,那时这里闹鼠患,很多婴儿被老鼠偷走吃掉,很多坟墓被老鼠掘开,甚至闹上鼠疫,直到后来当地官员去请了一位老和尚回来建立了这座庙后鼠患才得以消停。
但从那时起,这里的人们每过49年便要给这座庙宇献祭一个孩童才可,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没有断过,直到老村长上位。
想到这些传闻,上河不禁眯起眼来。
上河想起儿时老村长有一次和村里的老人们闹的很凶,就是因为这座庙。
那时,那些老村民要按照古制在村子里找一个小孩儿来送给眼前这寺庙却被老村长极力阻止,甚至他带头和爷爷以及其他家有小孩儿的几人来到这里敲碎了石屋里面的雕像。
上河走到石庙正前方,看着里面碎裂的山神像,上河觉得石像的表情让人很不舒服。
双眼微垂,似哭似笑,越看越怪异,越看越觉得悚然。
二话不说,上河捡起脚边一块石头运气朝着石像裂开的脑袋便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