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县。
看着大变样的滨江路,上河呆了。
曾经荒芜的农田耕地如今被一座座高楼替代,连江边乱石都被砌成了石滩。
看着石滩上踩水的情侣上河一脸茫然。
他知道自己闭关了很久。
但,到底是多久?
“诶,小朋友现在是二零二几年?”
一步跨出,伸手拦下一个拿着风筝的小男孩儿,上河开口问道。
“卧槽,野人。”
小男孩被突然拦下自己的上河吓得一缩,抱紧了手里抓着的风筝。
“哦,二零四一年。”随即又腼腆地笑了笑,说完便朝着河边跑去。
听到小孩儿的回答,上河愣在了原地。
自己一坐便是三年?
远处,小男孩的声音传来。
“卧槽,那边有个野人,你们快上来,我带你们去看。”
……。
某处自动提款室的墙壁前,看着墙上精光流转的穿墙符,上河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干。
半晌。
上河挥手抹去墙上精气所绘的符文,从兜里掏出了曾经徐千给的银行卡。
当再次从服装店里出来时,街上已点上了灯火。
看着热闹的城市,上河不知该何去何从。
黄哩哩。
这个曾经惊艳了上河整个青春的初念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完婚了吧。
曾经约定要一起出现在婚礼的,上河两次都失约了,一次是订婚,一次是成婚。
想到约定,上河又想起了李娇娇。
那个总是当着众人面嚷嚷着要和自己室友黄哩哩抢上河的女孩儿。
如今过得怎么样。
还有玉季。
她如此悲苦的一生,来世会不会生在个好人家。
……。
灯火霓虹的街头,上河手里提着一瓶酒,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
从小在世俗世界长大的上河,似乎没有那种修炼无岁月的心境,当再次穿梭于霓虹时,仍旧觉得孤独,落寞。
一阵刺目的光闪过,上河似浑然不觉,仍旧自顾地走着。
身后,一个短裤,体恤,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抱着肩上挎着的相机追了过来。
人群交错。
男子抬了抬头顶的鸭舌帽,站在灯火中左右张望。
片刻。
男人看着相机屏幕里那灯火霓虹中高挑瘦削的身影,他又四处望了望,脸上满是懊恼与可惜。
从遥遥领先店里出来,上河从废弃卡中找到许稚的联系方式。
“喂!”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许稚,我是上河。请问我的证件还在你那里吗?”
当从酒店里被请出来时,上河才知道那张身份卡片在这个社会中的重要性。
听筒对面的许稚似乎沉默了下来。
“哦,没事儿的,丢了的话我再去办便是了。”上河有些抱歉地开口。
“在我这里。你过来拿吧。”
听筒里,许稚疲惫的声音响起。
“那我现在过来拿,会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的,地址我短信给你。”
看着短信里的地址,上河并未多想,打开导航一步跨了出去。
……。
穿梭在繁华的街头,上河不禁感叹时间的力量。
曾经这座内陆的四线城市,如今却是这般繁华热闹。
徐州市,东区。
上河站在一栋老旧安置房前,抬头对了对短信里的楼牌号码,皱着眉,他拨通了许稚的电话。
片刻,电话被接通。
“是到了吗?不愿意上来坐坐?”
听到许稚的话,上河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抬头看着公寓楼顶,上河一步跨出。
楼顶很宽,东角处有一间隔板围起的房间,房间外有一个砖头围成的花坛。
花坛中一根搭在屋顶的枯藤上挂着一个昏黄的电灯。
灯下,许稚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发呆,手拿着还未息屏的手机。
灰白风化的水泥地面将路过的风烤的滚烫,让上河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上河,许稚一愣,抬头笑了笑。
“来,坐。”拍了拍身旁的小凳子,许稚伸手递给上河一瓶可乐,“没什么好招呼你的,只有这个。”
“你这是?”上河接过许稚手里的可乐,坐在了一旁的小凳子上。
“落魄了呗,家里出了些事情。”许稚深吸了口气,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说完却是望着空荡荡的楼顶沉默了下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许稚转头看着上河,眼中逐渐了有了雾气。
片刻,许稚别过脸去,仰着头望着天空沉默。
但,上河还是看见一滴泪落了下来。
看着眼前曾经活泼精明的许稚如今这般,上河心里忽然明白了玉季的话来。
玉季说她很孤独所以把朋友看的很重要,很信任他们,他们做什么自己都会陪着。
以前上河觉得玉季那是傻,是单纯。
当看见玉季掉下的眼泪时,上河忽然明白了玉季的话。
一个孤独的人是会把很简单的情谊看很重很重的。
伸手拍了拍许稚的肩膀,上河陪着许稚沉默了下来。
晚风微凉时,许稚递给上河一张身份证件。
“这是你的身份证。我的事情有些复杂,你也也别问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我们说过,要是把对方当朋友就不要客气的。”
上河看着许稚递来的身份证,没有伸手去接。
许稚双眼微红,看着上河的眼睛,她摇了摇头。
“嗨,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要使用听话水儿了,你可是见过的。”上河对许稚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调侃道。
许稚看着上河的眼睛,不说话。
片刻。
上河被许稚看得有些发毛。
“你别用那样的眼神儿看着我呀。”
半晌。
“这几年你去哪里了,怎么瘦的跟个猴子似的。”
看着上河快要跳脚的表情,许稚笑了笑,语气轻松一点。
“我就在那山上修炼。”
“那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嘿,职业病又犯了是吧!是我在问你问题。”
“我早被革职了,现在是一名光荣的服务员。”
说着,许稚伸了个懒腰,腰肢纤细,胸前挺满。
而后起身从屋里拿出两罐啤酒,走到了楼顶边缘,倚着齐腰灰色的水泥围墙看着下方的灯火。
上河站在一旁,接过许稚递来已经被打开的啤酒。
“看见这繁华的城市了吗。”许稚捏了捏手里的易拉罐说道。
“嗯。”上河点头。
“这个世道好像变了,或许比我们想象的变得更快,更奇怪。”
“怎么说。”上河问,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听说,国外的基因工程得到重大突破,制造出了真正意义上的进化者还有感染者也就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与丧尸。
“现在国外一片混乱。
“沿海也出了问题,很多水怪开始上岸行凶。
“所以,很多沿海的人以及国外的人这两年疯狂地涌入内陆。并且形成了一股股的势力。
“还有一些奇怪的人,他们也掌握着一些特殊的手段。
“或许他们和你一样也是某个玄门的人吧。
“这些人来到徐州城后,徐州本土势力没有排斥甚至拉拢。
“为了日后立足与发展,我父亲与二叔也不例外参与了其中。甚至拉拢了好几股国内外的势力。
“后来,我父亲与二叔就莫名其妙的被冠上通敌罪了。
“大家都在做的事儿,偏偏是我们家遭殃。
“这无疑背后是有黑手的。”
“那你知道是谁吗?”上河问。
“你还记得卿儿被绑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