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艇上……
除了黄挺自己挑选的幸存者以外,还有方舟挑选出来的催熟觉醒者、开荒人员和温室技术人员共三人。
这两男一女全都是觉醒者,即便是那位觉醒了作物催熟能力的小姐姐,也在方舟接受过格斗术、弓箭和弓弩、以及枪械射击的训练。加上她本就是健身教练出身,身体素质较好,真要战斗的时候,只要敌人不是太强,她绝对不会拖后腿。
负责管理方舟据点的张淑颖博士在给黄挺挑人这方面确实下了大功夫。
不说这次,上次挑的崔氏父女不仅是镇上本地人,去过煤炭岭村,有作战能力,人品不错,还在野外生存这方面有着非常不错的技术和经验。
就拿眼前的煤炭岭举例,巨蛇尸体释放出的腥红色毒雾已经将山林间染上了一层危险的颜色。
可崔豪选出来的临时营地位置不仅易守难攻、适合扎营,而且恰好躲开了毒雾。
如果对风向和地形不够熟悉且了解,一般人是很难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选出这样的一个合适地点的。
而张淑颖博士在挑选出崔氏父女的时候,忠诚度可还没有达到满值并带锁。
可想而知,她确实是个能够重用的人。
眼下,飞艇上的大伙儿都很激动。
虽然他们知道方舟从今天起就变成黄挺旗下的势力了,但能拥有直接跟在黄挺身边跑,重新建设一个崭新据点的资格,毫无疑问是能有更多收获的。
哪怕以后在休息的时候吹牛,这样的经历一定都是闪瞎全场的。
不过除了这些人和黄金穿山甲以外,黄挺此行还从方舟额外带来了一个女人。
她是个医生,而且在中医这方面非常拿手。
在医疗资源紧缺且方舟还有别的医生坐镇的情况下,这样的她来到草药更多的山地据点显然是更能发挥价值的。
但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被带过来还有另一个原因。
姜瑟琳和卓蔚当初在救下她后,得知她的丈夫就在方舟据点一带工作,便直接将她送去了方舟。
来到方舟的她一直打听自己丈夫的下落,得知丈夫对于上前线的劲头特别足,已经加入方舟先遣队去星湖后山了,她心里既有自豪、又有幸福、更有担忧。
她敢确定绝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的丈夫之所以对杀丧尸、杀怪物、杀暗十字那么感兴趣,大概率是想替她和家人报仇。
只是,让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几批去星湖后山的先遣队队员全都没有回来。
后来,先遣队队员的伴侣和家人委托雀斑小哥帮忙打听那两名先遣队幸存者的身份时,她也在其中。
只是黄挺在出发前一眼便看到了雀斑小哥怀里的小册子,于是便当场给出了答案。
待在煤炭岭村的那两名先遣队幸存者一个从小到大就是孤儿且母胎单身,无人挂念,也没有出现在小册子里;另一个病情更重的幸存者则有一个开诊所的妻子。
在得知自己的丈夫还活着后,女人当场便表示自己能在山地据点发挥更大的价值,也不怕山上的条件更艰苦。
见状,黄挺毫不犹豫地把她也带上了。
忠诚度满值带锁的追随者又多了一人。
可比起这冰冷的面板消息,他还是更在意自己心中的王道与不灭的本心。
至于其他人,有人还在期待自己的对象或父亲依然还活着,只不过暂时没和黄挺见面;还有人当场便失落又悲伤地瘫倒在地,或是痛哭一场,或是露出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
这些都是她们终究要经历的事情,末世严酷,早点施放,早点重启。
有些孩子会彻底忘掉自己的父亲,有些孩子则会时不时想起,却又渐渐忘掉父亲的长相和声音。
有些女人会迎接一场悲痛的暴雨,有些女人则会陷入持续一生的阴翳,她们或许会一直单身下去,或许会重新寻找伴侣,至于还记不记得当初的那个男人,或许会记得,也或许不会再想起。
人总是千姿百态的,但真正的死亡永远是忘记。
终于,飞艇悬停在了据点附近的林间空地上。
巨大的蛇尸令人胆颤,狰狞的蛇头更是让有几人被吓得差点没站稳。
由于之前的视野被腥红色的毒雾所阻挡,众人只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一个围着煤炭岭以及周围山地的长带型物体。
哪怕知道这是一条巨蛇,可真正亲眼目睹后,视觉与心理上受到的冲击还是远超预期的。
所以,黄挺把这么大的一条蛇都给砍了?
众人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黄挺的战斗力。
就算是之前在旋转餐厅里目睹过黄挺同时斩杀两只大型人脸蜈蚣的“吟游诗人”,也依然被震惊得半天表情固定。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史诗记录又有更好的素材了。
“学弟!”
“黄哥!”
“黄先生!”
在山地据点全体人员的夹道欢迎下,黄挺领着众人和两只黄金穿山甲走下了飞艇。
新来的成员好奇地看着旺财和幸运,惊奇地看着进化蜂群。
没想到山里面的变异动物或者说进化动物居然这么多。
收服狗是意料之中的,可蜜蜂是怎么被收服的?难不成黄挺真的还懂动物语?
而山地据点的成员也好奇地打量着那四只黄金穿山甲。
两只崽子乖巧地分别趴在它们父母的尾巴上,而它们的父母则狗狗祟祟地跟在黄挺身后,看上去有些胆小,有点紧张。
至于狗狗祟祟,它们本不想表现得这样。
可由于它们的前爪相对短小,一般不着地,只靠两只后足发力,然后拱着身子走路,这模样确实像极了有些狗狗祟祟的恐龙。
之前亲眼目睹过黄挺和进化蜂群交流的大叔更加费解地挠了挠头:难不成黄挺真能和所有动物直接交流?
严吉和包友信与四只黄金穿山甲的视线莫名其妙地对上了,大概这就是土木人和土木兽的缘分与命运。
但此时此刻,和其他所有人当下的主要情绪都截然不同的是站在两边最后方的两人。
方舟先遣队幸存者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被黄挺用飞艇载过来的女人,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声:“媳妇儿?”
而抱着医疗箱的女人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甜甜地笑着。明明天空都是血红色的,可先遣队幸存者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故事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