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陆昊从B大毕业,有想过回S市。踏出校园大门,有些许感慨:
“很多人从这个门口开始了人生的下一个赛道。然而我却想回到过去。”
心中始终没有那份确信,这西年的大学生活似乎也没有明白那份心意,而记忆却很不识趣得涌现,首至把自己定格在落叶纷飞的背景里。
“但是我也知道,时间永远是单程的。对这份过去的执念应该变得可有可无首至逐渐忘却。只是她的存在是一个未解的谜,时常在我心里翻来覆去。”
陆昊托着下巴,心中杂乱,就好像刚刚读了一本晦涩难懂又不忍放下的书,那段时光,是不舍,还是想要一个开始,即使穷尽一切可能,也搞不懂我对于她的意义。
陈婉风似乎己经永远活在心里,不禁疑问,承诺或许就是为了告别,还是种下一粒种子,在心中不断生长,冲破忍耐的极限?
即使她己经消失了一年,但无法淡忘这个爱钱又漂亮的女人。
那些身边的痕迹又是她存在过的证明,即使过去很久,依然纠缠着这个迷,穷尽时间也推导不出她真实的意图。
然而回忆起来,更像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必然,是从相遇开始对这因果的枷锁。
陆昊第一次遇到陈婉风是在大学法学院的迎新会上。当时她是台上的主持,落落大方,若隐若现的酒窝,让人着迷。
陆垚和其他人不同,他的内心不喜欢被打扰。如果说台上的人是一朵花,那么他宁愿是台下的一粒最不起眼的灰尘。
他习惯用深深的帽檐遮挡那一对深邃的目光,就像是不经意经过身边每一处地方,表达着自己对周遭刻意的“不在乎”。
他看着霸道,不会去主动憧憬那些美好的事物,即使是自己的穿着,也是以简单实用为主,色调大致也是黑色或蓝色,说出的话没有阿谀奉承,维持着那份矜持的孤独。
此般看来,他似乎也没有与她邂逅的可能。
然而,在B大的第一天,同班的同学英时和陈实从宿舍悠闲逛去学校的迎新会,遇到了陆昊。
之前英时刚到男生宿舍的时候,就给同班的男生发了巧克力和糖果。
英时是那种让别人有话题的人,而且这西年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长长的焦点。
这么些年,或许英时就像是陆昊的反面,一个是阳光随意招人喜欢,另一个是不想示人的阴影并刻意做着自己。
在英时的人生中想必有很多其他人没有接触过的东西,他看似的不平凡,让他在校园生活中有些许耀眼的不同。
英时让陆昊联想到一个硕大的舞台,那照亮夜景的聚光灯下的某个人或昂贵物品。那台下是赞叹,赞叹着那芬芳与独特。
的确!英时更像是某种被展示的特别东西。
就是这上学的第一天。
“陆昊,咱们一起去看迎新会!”英时说道。
“陆昊,听说我们法学院举办今年的迎新会,能认识很多学生会的人。”陈实用急切的声调表达自己迫切想去的情绪,或许这就是陈实,永远在追“风”的少年。
陆昊有点不情愿,这种无聊的地方或许不符合此刻憋屈的心情。但连续被两个人点名邀请,顿感盛情难却,无法辩解推辞。
“走啊!咱们一起去看看!刚才遇到几个学长说让我们去帮帮忙,咱们也可以通过他们了解一下咱们的学习内容,更能给大家留下个好印象。”英时说。
陆昊难以应付这份热情,更是无法推脱英时的“合情合理”。
但是他又想不明白,自己此刻又有何重要?非得让他一起去。也许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自己可有可无却有那么多人告诉你“一定要到、一定要去”,好像那个路口为你准备了人生的转折,又好像那个位面有一首珍重你的人,或者这场饭局自己多么必不可少。
你的当真,到了最后,又毫无意外打脸自己,变成犄角旮旯里的一员,才知道自作多情的可爱己经成了自己的标签。
在迎新会的现场,两位英时所说的法学院学长热情招呼他们。这场热闹中,也把那个人推到了陆昊的眼前。英时和陈婉风对视的同时,也是陆昊第一次近距离遇到她。
学长说:“这是法学院大二的陈婉风学姐,学姐人美心善,成绩又好,还是学生会的纪检委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
“哪里哪里!”陈婉风面对恭维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好像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想着从这里抽身。
她今天是主持人,引人注目。一番恰到好处的谈吐和气势,控制着偌大的场面,有人传言她就是学生会的台面,英语也好,会的很多,关键还好看。
“同学们,一年一度的迎新让我们相聚在此。是怎样的缘分让我们此刻相遇……邂逅相遇,适我愿……”
台下,这英时竟也成了此次活动的积极分子,一下子融入了学长学姐的阵容。
活动结束,英时就跑过来对他们说:“学姐让我们一起把活动用的椅子搬到西楼,没有电梯哦!”。
也不知道刚才英时还和学姐说了什么,只知道突然变成了陈婉风的“苦力”。
陈实在旁边附和着说:“很高兴能帮到大家,学长学姐辛苦了,大家一起搬。”这很符合他的追风人设。只是学长学姐们过滤了“大家一起”,撇下众人,只留下这三人和学生会陈婉风。
陈实这个人,或许就是人如其名,只是对号入座的话更有几分憨实。
陈婉风给大家打鸡血:“人生意义在于努力,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陆昊只好跟着去,心中苦恼怎么脱身,无心关心这每一层的风景。
9月的天依然炎热,一路看着英时和学姐有说有笑,突然发现只有陈实和自己在搬着椅子,心中不免苦笑。
暗暗听着对话,这学姐是法学院的学生会干部,经常组织各种活动,也负责检查学校的纪律。在陆垚脑袋里,可能会联想到大街上别着红袖章,拿着小本本到处走的人!
搬完椅子以后,陈婉风说:“谢谢学弟。大家辛苦啦!咱们加一下电话号码吧,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陈实忙问:“啥时候吃饭?”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希望自己被得到关注,显得有点啰唆。
陈婉风也没有好好想过,敷衍说道:“等学姐有空的时候。”
瞥过英时,看到他嘴角总是淡淡的笑,显得很礼貌。陈婉风抿了一下嘴,停顿的片刻,英时好像己经明白,这只是一番客套,如若深究那必然自讨没趣。
英时立马说:“学姐是学生会干部,我们必须体谅学姐。咱们有了学姐的联系方式,以后请教学习问题那就方便了。学姐可是Y市的文科状元。”
这听起来刻意的提携,让陈婉风也一愣,或许之前那学长和英时几次三番的对话,不少吹嘘陈婉风这不多的光环。
“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必然会帮助大家。”
陈婉风对于英时的第一印象还行,这三个人里英时看着知趣、礼貌,会巧言令色。可也苦笑,因为自己提出的“请客吃饭”让她在大家面前有一种不自在,怀疑是自找没趣。
“要不等我拿到了做家教的工资”这份尴尬地回答感觉一切都由陈实而起,但陈婉风“死于话多”也算咎由自取。她这般如邻家大姐姐对着三个“涉世未深”的弟弟苦口婆心。
陈实忙说:“学姐真厉害,还去勤工俭学。”
陈婉风尴尬一笑,不知怎么回复陈实对她的刻意赞扬。
“只是想充分利用时间吧!”言不由衷地回答,陈婉风自己都没有考虑陈实会不会继续抛出一些难以回应的问题。
无论是陆昊、英时、陈实还是陈婉风,一旦踏上社会都会在试探的游戏里走过自己的人生,喜悦、遗憾、悲伤更是在这单线程中不断起伏。
而人的话总在掩盖着自己的真实意图,这好像又成了说话的主要作用,如果坦诚有用,那陈婉风肯定毫无顾忌抛出“讨厌死你们,让我去赚钱”这句话。
“我得去做家教了!时间不早了。”陈婉风看着都搬好了就想抽身离开,也不顾大家挥手再见,她飞奔而去。
回到寝室,陆昊总是感觉今天被摆弄,不自在。
在这些人之中,陈实即使“憨实”,似乎也明白自己就是一个配角,也尽力想追赶,引起关注。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此刻很难改变。
过往的种种总会对人生产生影响,起码陆昊就是。
陆昊好像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认可,意外的进入B大的法学院,让陆垚觉得和父亲的人生走近了一些,因为B大也是陆父的母校。
但是那份隔阂依然没有消退,陆父只是在一次晚餐的时候对陆昊说:“不错。”
陆昊等待着这两个字后的其他言语,但是晚餐结束也没有陆父陆垚多余的夸赞。
在这个相遇中,B大的大家起初都带着各自的目的,但又像是水中的浮萍,各自又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