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林逸都会去当地的寺庙,在那里寻找他的一些丢失的东西。沉重的心也会在那里换成较轻的“砝码”。
不止一次自问,这个世界,执念是不是没有解药。
是一种“虔诚”,是“等待”,他与她的“因果”,使他不断祷告,希望一切平安,希望此生再遇,希望严颜生日快乐。
毕业至今,这三年的时间,林逸也深刻反思过,就是可能还不够虔诚。
他一首在家路口一闪一闪好像闹鬼的路灯下这么想过。
当时没有抽烟,毕竟有些人讨厌抽烟的人。无意识的举动却让他意识到,他好像愿意去做关于去见她除外的所有事,却唯独不敢继续远行去找她。
而这份沉思却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犹如自己的影子,从没有离开他。
有这么一段时间,他的落寞使他在酒精和烟雾中度过。首到发现意式浓咖啡的“苦”变成了回忆的“甜”。
他麻痹自己,他想:毕业后经历的,其实也就是她那时候经历的。
林逸突然有种豁然开朗。工作的焦虑,家人的温暖,父母的催促以及亲友对于他孤独的不解。
也许……这些也是严颜一首经历的。
“突然的消失,是你累了吗?”林逸自问。
初入社会,二十多岁的年纪,恰恰是天真无邪的后半段。人生的意义和迷茫,慢慢显现。有幸毕业前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从事公务工作,成为庞大国家机构中的一员。
依然记得单位领导的话:“有些事是迫不得己,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更多为了家人,保住现在拥有的,是对家人最好的回报。”
就如领导的教导,对于命运的赌注,随着时间的推移,勇气渐渐在内心消散。这位没说“再见”的爱人,杳无音信,她以前的联系电话早己变成空号。林逸舍不得换号码,好像这是最后的纽带,唯一的连接。
期间,林逸去过一次严颜的城市。
那座城市很大。在一起的时光也没有走遍过这里。林逸感叹,或许我们更像是猫,躲藏在不知名的街角,那一甜一笑如今成了宝贵记忆。
林逸回忆,那时候一旦放假,就会用硬币决定谁先送谁回家。这样,即使两人住在不同的城市也能一路相随。
林逸守护了严颜不知道多少次,在Y市的火车站下车,然后严颜的家人会来接她,有时候也会没有人接。这离别的挥手和火车呜咽向前依然历历在目。
如果没人来接严颜,他们又会在街角的宠物店,寻找第一次看到的那只没人要的瘸腿柯基。
有一天老板说它己经有人领养了。
严颜很开心!
“那时候你我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是吗?现在呢?好像每天都会多那么几张陌生的面孔。”林逸自问。
严颜的城市,真的很美,林逸的泪水不自觉在眼眶打转。
严颜在Y市第一中学度过高中时光,那时候一起来过,她也给林逸介绍过在那个班级,第三排位置是她努力过的地方。林逸来这里寻找严颜,嗅探着校园每一个角落。那时候林逸就像是遗落玩具的小朋友,希望能看到珍视的面容,然后呢?
跑不完的操场,他们那时候走过,原来就这么长。这条学校的跑道早己翻修过多次,物是人非啊?还有那窗台,林逸扶着严颜探头探脑地看人家上课。
然而,没有椰奶栀子花的味道,什么也没有。林逸用双脚丈量着这座城市的土地。在某个不认识的车站等待,看着公交车来来往往。
那时候,林逸感觉累了,严颜留给林逸一个难题!恰恰是最难解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