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研究出雨水的功效吗？”
柯家树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方框眼镜。
“这个不好说，不过她的确要比基地里的那些人要厉害些。”许青渔拿出之前那罐喷壶，“这里面的神秘液体，据颜瑞敏所言，除了韩志存的血液，主要成分便是他们收集的雨水。”
“诶，那没有韩志存，会不会也能起到作用？毕竟那些雨水，本来就对丧尸有吸引力嘛。”
迟云慧好奇地问道。
“得是雨天那种大剂量的雨水，才能够使得丧尸的举动发生变化，我想，能够起到那种程度的吸引力，与雨水的关联应该不大吧。”
柯家树蹙眉道。
许青渔点点头：“家树说得没错，颜瑞敏做过对比，据她所言，尽管收集的雨水占据了这种液体的主要成分，但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韩志存身上提取出来的血液。”
“那这么说，那个可恶的家伙，还真是个宝贝呢？”迟云慧咬了咬腮帮子，“可是他害了老李，还有其他那么多无辜之人，我们把他杀了也无可厚非吧。”
许青渔摆摆手，安慰道：“他再有用对我们都无用，不杀了他，日后指不定还会惹出多大乱子来。”
韩志存从一开始就成为了敌人，对方越是厉害，对他们就越是不利，许青渔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放过这家伙。
“韩志存真的像是颜瑞敏说的那样，是进化者吗？”
陆景成忽然问道。
“不管是你们，还是朱武明，所展现出来的特性，都是在身体素质上有了提升。这种提升，只要出现，很容易就能感觉出来，但韩志存的那种特点......是很难发现，也难以在末日中幸存下来的吧。”
柯家树闻言，若有所思：
“一旦韩志存流血，那么在他止血前，都会有丧尸被他吸引。灾难爆发之时，这种特性相当于从普通难度变成了噩梦难度。”
“会不会是颜瑞敏，将她的血液，假托在了韩志存的身上？”他猜测道。
许青渔否决道：“这一点，我觉得可以信任颜瑞敏。根据基地实验室的记录，颜瑞敏在基地的时候，就对她的血液做过研究，具体的数据还有留存。”
“并且在我杀韩志存的时候，颜瑞敏的举动，不似作伪。”
他认真说道。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温素素酷酷地插了一句。
柯家树叹了口气：“颜瑞敏身上的秘密太多，一时半会，很难抽丝剥茧地将所有谜团解开。”
许青渔微微坐直。
“大家伙投票吧，要如何去将情报问出，又是否要把颜瑞敏送到新流基地去......她是个很大的不稳定因素，至少需要一个人去看管她，且她的存在，会使得我们在基地的布置暂且中断。”
陆景成补充了一句：“与之对应的，她的秘密与研究，对我们也会有很大的意义。”
柯家树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许青渔先说。
他向来不喜欢做决定。即便许青渔希望他们投票，他还是觉得听从许青渔的指挥就好。
许青渔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没说话，无奈道：“各位，现在就是要畅所欲言啊，我一个人做的决定，也许会出现没注意到的错漏。”
“渔哥，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呗。”
“那我一说，这投票还有什么意义啊？”
许青渔摆摆手。
一言堂在一开始很有用，可以保证队伍的凝聚力。
可到了眼下的阶段，他还是希望伙伴们能提出不同的建议，他们再通过商讨去进行完善。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可能事事都能做到最好。
许青渔望向温素素，说道：“素素，你先说。”
“用刑。”
温素素简单地说道。
——是个很符合她性子的答案呢。
许青渔挠挠头，又问：“老陆，你觉得呢？”
陆景成闭目想了想。
“你们今早遇到的那几头B001，是怎么出现的？与颜瑞敏有关吗？”他问道。
“大概是韩志存做的手脚，不过那些B001，的确是颜瑞敏发现的，她想要用它们做实验。如果我没猜错，包括之前遇见的那头，其实也不应该出现在足球场的附近。”
许青渔回答道。
陆景成睁开双眼，沉声道：“如果是我，我不会将颜瑞敏送到基地。以我那几天的所见所闻，他们不会对颜瑞敏施加任何限制，长此以往，会有许多无辜之人因为她而遭到灭顶之灾。”
“那就把她杀了。”
温素素点点头道。
——这个时候倒是意外的活跃啊。
许青渔看向温素素，揉了揉太阳穴。
相比于其他人，温素素在灾难降临之初的那段经历，让她格外杀伐果断。
不过在末日里，这一点儿也不是问题。
他实际上也升起过类似的念头。
即便不是颜瑞敏主动的，但与韩志存待在一起，她必然也无形中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只是没韩志存那么恶劣罢了。
颜瑞敏的存在，或许会给他们也带来不好的祸乱。
“可是杀了她的话，基地那边肯定会来找麻烦的吧。”迟云慧神情有些担忧，“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如果派出大部队来，安全屋不就暴露了？”
许青渔斟酌片刻，说道：
“在我看来，我们的防御力量，足以将新流基地的来犯抵挡在外，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颜瑞敏去与基地彻底翻脸。”
哪怕不用上“电磁脉冲武器”，布置在农家乐内的“自动旋转刃阵”与“高压脉冲电网”，也依然能够将所有敌人覆灭。
只是，基地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亦是有许多好处。
不说各种物资的兑换，人脉关系他也建立了不少。
佟建森、常石峰，胡家兄妹，包括不久前说什么“统一黑白两道”的冒失小子，这些人都可以成为帮手。
“监控上好像有些变化。”柯家树忽然指向放在客厅里的全息投影，“有两个蓝色小点在往我们这儿靠近。”
许青渔站起身：“素素，你跟我下去看看，其他人再讨论讨论刚才的事情。”
此时那两个蓝色小点，已经停在了农家乐的门口，显然是专程来找他们的。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