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悄然挂上了灿烂的火烧云,橘黄的晚霞映入冷寂无人的钢铁森林。
车队在岸边停滞有段时间了。
眼下已入秋,白昼越来越短,苍穹的太阳落得很快,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往下一个桥。
许青渔的脚踩在冰凉的梯子上,一步两步,脑袋从顶部的逃生口升起来。
他的目光投向前方。
盘腿而坐的少女歪着头,单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操纵着无人机。
桥面上的烟雾还没有消散的迹象,不断有丧尸从桥上跳入江水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跳完。
“汪~”
躺着露出肚皮晒太阳的小狗察觉到来人,撇过头,懒洋洋地吠了一声。
许青渔伸手在小狗肚皮上胡乱蹂躏一番,紧接着抓住旁侧的扶手稍一用力,成功上到车顶上来。
“你的奶茶。”
他一屁股坐到温素素的旁边,将手里热乎乎的奶茶递过去。
温素素张嘴咬住吸管。
“好喝。”
少女漂亮的眼睛闪闪发光,仿若星辰闪烁。
“刚用牛奶煮的红茶,喜欢吧。”
许青渔将脸凑过去,紧挨在温素素的肩膀上,精致的锁骨尽收入眼帘。
温素素将吸管送过来,许青渔自觉地嗦了一口。
比刚刚出锅的更甜。
耳鬓厮磨片刻,许青渔轻轻捧起少女的一缕秀发,享受地吸了吸,洗发水的香味伴随着她独有的某种味道,让人沉醉。
“你说,回去以后,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是不是都没了。”
温素素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脸想要看着许青渔,却没料到他居然没退,两人的鼻尖轻轻地触碰到一起。
少女的脸蛋陡然一红。
但她却没有后退,而是张大着眼睛,眸子里荡着清冷又渴望的春意。
许青渔这哪能忍得住。
手从少女的美背游上去,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
接着,他用力往前一凑,双唇相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青渔见到身前的人儿脸蛋通红像是要窒息了,连忙打算松嘴。
不料少女的却反过来抱紧他的脑袋,灵巧的小舌头不断往前探秘。
“唔~”
最后是温素素支撑不住,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眼底朦胧像是要拉丝一般。
许青渔轻轻将轻柔软滑的娇躯拥入怀中。
“家里那边,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了。”许青渔俯首轻嗅少女的发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
“真的,我保证。”
许青渔紧贴着少女的脸颊。
“那天晚上,我和家里通过电话,街上的情况远比我们这边好得多。”
至少老爸还有时间去接人,至少他们挂断电话的时候,还没有出现什么大范围的骚动。
“......我也打了电话,也接通了。”温素素神情落寞,“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与奔跑的风声。”
“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许青渔只能安慰道。
他知道温素素是与谁打的电话。
虽然温素素基本不愿意提起她家里的情况,可那个暑假几乎形影不离的接触中,无可避免地让他们互相了解了对方身边的方方面面。
怀中的少女,来自于一个单亲家庭。
家里只有她与她父亲两个人。
据许青渔所知,她父亲应该是在外面做生意,日日忙于应酬,经常夜不归宿。
即便温素素是走读生,但高中生早六晚十的作息,两人甚至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面。
某种情况下,这也是温素素能够尽情地与许青渔疯玩一个暑假的缘故。
“而且有我在,我一定找到叔叔。”
许青渔轻轻地捏了捏温素素纤细的手臂,试图要用这种方式给她输入信心。
......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
许青渔刚从车顶下来,便听见餐桌上传来孟其彬嚣张的声音。
“你能秒杀我,我当场从桥上跳下去!”
许青渔仰头,伸手托住少女丰润的牛仔裤,将她扶下来。
“你,你先出去吧。”
温素素小脸微红,慌张地整理牛仔短裤上的褶皱。
“走啦。”
许青渔不由分说地将温素素揽过来。
温素素想要挣脱,却不知道为何有些享受,只能像个人机一样,僵硬地被许青渔揽着往外走。
“我赢了。”
林福盛将手里的牌扔出去。
孟其彬嘴巴张得老大,下巴感觉都要掉下来了。
“不可能,你手里的牌全部打完了?我不能接受!”
他不断地在林福盛旁边睃巡,忍不住一把将林福盛拉起来,埋下头在座位上翻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齐繁哥,他还在找什么?”林福盛疑惑道。
“孟队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不想面对。”
齐繁叹了口气,拍了拍孟其彬宽厚的背阔肌。
“孟哥,你别找了,我们又不是其他什么人,不会让你去跳江的。”
孟其彬挣扎地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一眼林福盛,像是被惊到了一般,连忙摆摆手:“这小子有股逆天的气运,我不跟他打了,换人换人!”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就坐到了孟其彬对面。
“嘿嘿,哥,咱们来。”
孟其彬大喜。
他跟别人打都是输多赢少,但如果对面是许青渔的话,那只有一个词——
手拿把掐。
“你这么有闲心,怎么不去训练?”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嘛,咱们都开了一天车了。”孟其彬心痒难耐,埋头洗牌。
五秒钟后,他笑容满面的抬起头。
笑容陡然收敛。
出现在他眼帘中的,不再是许青渔,而是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犹记得之前每次打牌,只要温素素出场,所有人都被杀得丢盔卸甲惨败而归。
“这......”
他僵硬地将视线往旁边看,其他人都溜得远远的,柴溯还呲着大白牙,像是在嘲笑他。
温素素终于从方才的心潮澎湃中恢复,神情变得清冷。
“你想玩什么?”她问。
虽然语气很轻,但在众人看来,却无异于索命勾魂。
“哥,义父,少爷,我错咧。”孟其彬哭丧着脸,求饶道,“我再也不打牌了!”
“开辆车,陪我去桥那边转一圈。”
许青渔拍了拍孟其彬的肩膀。
“好嘞好嘞!”
孟其彬忙不迭点头。
这行动虽然危险,却有老板亲自带队,没什么好怕的。
继续在这里与温素素打牌,他真担心自己要输得红温。
约德尔剑圣“警告警告”的警报声,已然在他脑子里回荡,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