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一切都完了。
“什么时候动身啊?”外面的司机不耐烦地催促。刘垣气急败坏地回怼:“发个屁车啊。”“你怎么一开口就骂人,不发车也行,先把运费给我结了。”司机也是一肚子火。忙活了半天,白等这么久,还挨了一顿骂。这算怎么回事啊。刘垣咬牙切齿:“谁让你来的你找谁要钱。”听到这话,丁劲雄猛地扭头瞪向刘垣,眼中火光四溅。所有这一切,都是刘垣惹的祸。要不是他,自己怎会招惹上周齐,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一无所有。要不是他,自己还在安安稳稳地卖水果,和兄弟们闲聊打趣,喝喝小酒。周齐说得对,这家伙就是个祸害。“刘垣,我他丫要你的命。”丁劲雄这次是真怒了,什么棉布生意、面子问题统统抛到脑后,他彻底豁出去了。话音刚落,他就猛扑过去将刘垣放倒在地,抓起旁边的凳子就像疯了一样乱砸。咚咚咚!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起初刘垣还能惨叫几声,没几下就被砸得晕头转向,连声音都发不出了。鲜血染红了地面,但丁劲雄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疯狂地发泄着怒火。“齐哥,难怪你之前不让我们继续干这行,真要干了可就亏大了。”张功正感叹道。周齐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曹钦全则面色凝重地说:“齐哥,我想回村一趟。”“钦全,齐哥之前劝过村民们别卖货给他们,可他们不听啊。你已经尽力阻拦了,做得够多了,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张功正劝解道。丁劲雄和刘垣的下场可想而知。接下来肯定是一堆麻烦事等着他们。躲都来不及还主动往上凑这不就是自找麻烦吗?曹钦全心里清楚,但村民们亏了那么多货他总得去通知一声,他急切地看着周齐说:“齐哥我……”周齐摆了摆手:“去吧!路上小心点,记住你只是去通知一下别往自己身上揽事。”曹钦全点头应道:“知道了齐哥。”说完急忙骑上摩托车往村里赶去。“嘶嘶嘶!”张功正乐了:“村民们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把丁劲雄他们给撕了。”“丁劲雄这回算是完了。”回想起开业那天村民们因为价格问题就闹得不可开交。现在货物被卷跑,估计丁劲雄一不小心就得挨顿揍。周齐笑了笑心想,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把货还回去,也得让他尝尝被村民们围攻的滋味。如果丁劲雄不算太傻的话,自首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特意带曹钦全过来的原因,简而言之就是得把丁劲雄和刘垣送进去。 当天张功正就带回了消息:刘垣被打成重伤进了医院,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他脑部受创严重,如果两天内醒不过来很可能变成植物人,即使醒来也可能失忆或留下后遗症。而丁劲雄被村民们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无处可逃选择了自首,具体情况还不明朗,但周齐没想到丁劲雄下手会这么重,这又给他加了一项重伤罪名,看来他在里面得待上好几年了。丁劲雄遭遇不测的风声,也悄然传入了城市之中。“老板,事情都摸清楚了,那个周齐,现在手握三家厂子,木材厂外,板石村还有一家闲置的铸造厂正在翻新,具体用途尚未明确。另一家则是他新近接手的,原是丁劲雄的水果批发点。更别提他还买下了二商店,装潢考究,据说要进军服装行业。”听着探子的汇报,乔振国的脸色愈发阴沉。三家工厂,一家商店……这小子野心不小啊。“慢着,你刚才说什么?丁劲雄的地盘现在归他了?”乔振国惊愕地询问。探子颔首:“转让手续都已办妥。而且,丁劲雄似乎遇到了麻烦,现在身陷囹圄。”“究竟何事?”乔振国急切追问。“详情不明,但传闻他动手打了人,受害者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救治。”乔夜磊闻言双眼放光:“挨打的莫非是周齐?”他觉得周齐太过霸道,不但施暴,还霸占了别人的地盘。这次丁劲雄肯定是忍无可忍才出手的。探子有些无语,觉得这位少爷似乎没抓住重点,但又不敢直言:“不,受害者姓刘,其父是公安局的一名队长。”乔夜磊愣住了:“丁劲雄这是失控了吗?”“不是他失控,而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乔振国目光锐利:“还有什么情报?”“据说当天有大队人马冲击了丁劲雄的据点,场面一度混乱,具体细节尚不清楚。”乔振国点点头,挥手示意探子退下。“爸,您的意思是,丁劲雄是周齐设计的?”乔夜磊试探着问。乔振国瞥了他一眼,这不显而易见吗?他眉头紧锁:“这周齐,手段相当毒辣。”乔夜磊咽了口口水,对周齐的手段感到震惊,前几日的事,如今就让丁劲雄陷入了如此境地。“爸,要不我们就算了吧。”乔夜磊提议道。“算了?”乔振国咬牙切齿,“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七十万!岂能就此罢休……”“爸,可我们现在拿他没办法啊。”乔夜磊无奈地说。“一次不成,就试两次,两次不成,就试三次,我有的是耐心。这笔账,我们慢慢跟他算。”乔振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那二商店不是装修好了吗,开业的时候,总得送点礼以表心意。”“得让他知道,我乔振国可一直惦记着他呢!”这一日,二商店的装修改造终于竣工。宽敞的店面经过精心装修,已然焕然一新。周齐与林瑞雪带领着从工厂精心挑选的女员工们,开始打扫新店。看着装修豪华的新店,每个人都兴奋不已。能有机会在如此高档的地方工作,对她们而言简直是梦想成真。兴奋之余,大家干活也格外卖力。就在店内忙碌之际,周齐接到了张功正从公司打来的电话:“齐哥,你小舅子找上门了,说是有事找你。”张功正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显然对林易丰的到来并无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