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现在就联系?”
盖恩仰头看向夜空,云层遮蔽住了月光和星辰,天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但毋庸置疑的现在是深夜,普遍而言,这时候人们应当是已经入睡了的。
“你确定这个时间你的祖母她还没有睡觉?”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这个时候天还没有黑呢!”
孔雀头也不抬的回道。
盖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脚下这特么也是一个星球来着,这里也是存在着时区的划分,并不是所有地方同一时间陷入黑夜,又都同一时间迎来黎明。
大法螺岛这里是深夜。
但远在红土大陆下方的海军本部·马林梵多这时候距离月亮的升起还有一段时间。
“差点给搞忘了!!”
盖恩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声后就老实沉默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孔雀拨号。
“波噜波噜!”
电话虫的叫声在甲板上回荡。
而不等电话虫多叫两声,一个微微有些沙哑沧桑的女性嗓音取代了电话虫的声音,“喂喂,孔雀吗?出什么事了吗?这个时候联系我?”
“祖母,我现在在大法螺岛的港湾,第25支部的军舰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孔雀拿着话筒说道。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
本部大楼,
门口悬挂着‘参谋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中,一名正在埋首案头处理公务的老妇人忽的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抬起头,将注意力全数集中到放在桌上的电话虫的身上。
“你现在有危险吗?”
老妇人径直问道,却是先关心孙女的安全问题。
“暂时没有。”
“暂时?”
“嗯,只是暂时,之后会有麻烦找上门·····总之,祖母,我现在的安全是有保障的,等我将事情告诉你了,到时候您也就清楚了。”
听到电话虫中传来的孙女的话语。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温和的说道:“孔雀你尽管说吧!我听着呢!”
她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温和安宁,不疾不徐,只是听着就能让人慌乱无主的心神都变得安定,本来还有点紧张的孔雀很明显情绪缓和了。
“事情是这样的······”
孔雀从她来到大法螺岛的时候说起,将这两日间发生的事情点滴不漏的全数说了出来,并且也将他们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局势清晰无误的告诉了远在马林梵多的老妇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雷诺上士等一众人已经将落水的海兵全数捞了上来,同时将这些个海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捆住,因为船上的手铐等物件数量不够,他们也只能解下海兵们腰间的皮带,当做绳索捆住原主人。
然后,
雷诺上士他们来到了盖恩和孔雀的面前。
这时候,
孔雀也刚刚诉说完。
盖恩朝着雷诺上士他们打了一个‘保持安静’的手势,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看着孔雀和她的祖母沟通交流。
“······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祖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孔雀拿着话筒,轻声轻语的问道。
此刻,
坐在办公室的老妇人却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回应孙女,沉吟了片刻后,答非所问的说道:“孔雀,那个叫盖恩的少年在你的身边吗?在的话就将话筒给他,我想和他聊一聊。”
“······”
孔雀没有应声,而是侧目看向了旁边的盖恩。
“给我吧!”
盖恩没有避让,伸出了右手,孔雀迟疑了一秒钟,才将手中的话筒交到了盖恩的手中。
“你好,孔雀的祖母,我是盖恩。”
盖恩拿起了话筒,沉声说道。
“我的名字是鹤!”
“······是鹤中将吗?”
“是我。”
办公室中,
鹤中将坦然应道。
她不意外这位未曾谋面的少年会称呼自己‘鹤中将’,不是她自夸,她的名号诚然不如卡普、战国、泽法他们那样的响亮,可也就是不如卡普他们几人而已。
况且,
她也是北海出身,在北海她的名声是有地域加成的,再加上按照孔雀之前的说法,这个叫盖恩的少年立志要加入海军,肯定是有接触这方面的讯息,那么会知晓她的名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盖恩,这就是你的全名吗?”
“我没有姓氏,这个名字也是来自于连环画,鹤中将您也是北海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海的战士·索拉》,索拉的海鸥朋友中有一个名为‘盖恩’······”
鹤中将念出来了这个在北海家喻户晓的连环画的名字,接着又道:“故乡呢?没有姓氏很正常,但总不至于记不清你的故乡在什么地方吧?”
“茹达斯岛!”
盖恩说出来了他这一世故乡的名字,“那是一个盛产葡萄酒的好地方。”
鹤中将提笔在白纸上写下来‘茹达斯岛’的名字,上面则是盖恩的名字,紧接着她按响了桌头的传唤铃,一秒钟后就有一名女性海兵推门走了进来,观其服饰,赫然是一位上校。
鹤中将伸手捂住了话筒,看着走到桌前的女性海军上校,将那一张只写了两组词的纸张递了过去,说道:“送去情报部门,我需要知道这个少年的全部资料。”
“是,中将。”
女性海军上校大声应道,接过来纸张便匆匆忙忙离开,临走前动作轻巧,毫无声息的将办公室的门给拉着带上。
“盖恩下士。”
等到部下离开办公室,鹤中将松开了被捂住的话筒,说道:“盖恩下士,第25支部的事情你做的太出格了,杀害了身为支部基地长的上校,连带着第25支部上下几乎所有军官······太过火了,你这样做也是违反了我们海军内部的管理条例的!”
“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
盖恩拿着话筒,声音很平静,“第25支部已经烂透了,就之前我所遭遇的状况,在我看来就只有两个选择,我要么是奋力一搏,拨乱反正,彻底的揭露木虱等人的恶行;”
“要么就是做个逃兵,然后被木虱定性为叛徒或者间谍,从此一辈子都活在海军的追杀中······所以,如果您觉得我不应当对木虱他们痛下狠手,而是应该采用符合规矩条例的手段来揭露木虱他们的罪孽,那您大可以以此为由来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