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了？”
齐宏业觉得齐念有点伤感。
也不只是伤感，他甚至觉得，刚刚师父差点要哭了。
“师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齐宏业突然紧张起来。
齐念这才收回游走的思绪，见他二人都看着自己，随手拿了个沙发上的抱枕准备靠一下，这才发现那抱枕上的图案那样熟悉。
她愣了愣，这不是她的二徒弟嘛，“你喜欢顾泽洋？”
叶子被齐念这一问，立马来了兴致，“是啊，是啊，我是他的粉丝，我特别喜欢他。”
“叶子，没看出来，你还追星？就顾泽洋这种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你瞧瞧，他长得不男不女的。说是男人吧，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说是女人吧，还差点零件......”
齐宏业的嘴有点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顾泽洋有仇呢。
其实，他跟顾泽洋没有交集，不过，最近这两年，顾泽洋实在太火，就算是齐宏业对明星什么的一点都不关注，偶尔也会在网上刷到顾泽洋的新闻。
叶子哪里听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偶像，哪怕齐宏业是她的老板，她也不许。
所以，很快两人就理论起来。
齐念被他二人吵得头疼，吼了一声：“有完没完？”
声音不大，但气场很足。
不只是齐宏业，连叶子也不敢作声了。
“叶子，我救人，不白救。”齐念又道。
叶子愣了一下，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逻辑里跳出来，听到这话还消化了一下，才问道：“师......大师要多少钱？”
齐念是真想收钱，但不行啊。
“我不收钱。你做点别的报答我吧。”
叶子点点头，“大师你说。”
“我饿了。”
叶子又愣了一下，她本来想着，自己摔得那么狠，就算是去了医院，估计没个几万块是出不了院的，而且还不一定好得这么快。
这位大师这么厉害，手到痛除，她好得跟没摔过一般。怎么着也得让她做些能抵得上那几万块钱的事，怎么突然说饿了。
叶子还发愣呢，倒是齐宏业拐了她一下，“赶紧去做饭，师父饿了。你把饭菜做清淡一些，别太油腻，别太辛辣，师父是修行之人......”
齐宏业叮嘱着，齐念觉得有点困，干脆就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齐宏业和叶子在厨房里忙着做菜，齐念就躺在沙发上看电影。这是叶子刚刚推荐给她的，说是顾泽洋的电影，而且顾泽洋刚刚凭借这部电影，在国外电影节上拿了影帝。
齐念没看过自己这个二徒弟的片子，毕竟牛头山根本没有信号，任何电子产品到了牛头山，也就是个摆设。
别说是信号了，就连手机相机到了牛头山，都不能正常工作。
顾泽洋这部电影是一部同性题材的作品，在国内是禁播的，但网友们很强大，总能弄到片源来。
像叶子这样的铁粉，自然也会收藏偶像的所有作品。
齐念倒不是不知道龙阳之好，而且她的那个世界里，修行者里也有同性结成道侣的。
只是......
她看着电影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啃得嘴唇都肿了，最后还扒了衣服裤子，一起做了一场燃烧生命的运动。
齐宏业大概是在厨房里听到声音不太对，拿着炒菜的锅铲过来时，就正好看到两个男人最激烈的一面。
他赶紧关掉了电视。
“叶子，你给师父看的是什么脏东西？”
齐宏业立马吼了起来。
叶子也从厨房里出来，愣愣地，“怎么了，这电影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是有......”
她的话没说完，立马反应过来，有些抱歉道，“大师，我......我只顾着推荐我偶像的电影了，忘了里边有些......不宜.......”
她没敢说儿童不宜。
因为怎么看，齐宏业的师父除了长得像个儿童，说话做事没有一点像儿童。
“你喜欢看男人和男人双修？”齐念看着叶子。
叶子小脸正红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她算不得腐女，她顶多是喜欢看两个帅气的男人这样那样。
“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真奇怪，双修还得拿出来给别人看吗？是要别人的指导哪里有待改进，还是互相学习，共同提升？”
齐念这话问得叶子没法回答。
齐宏业还黑着脸呢，“叶子，那些脏东西你自己看就算了，你居然给我师父看。我师父多纯洁的人，现在眼睛都让你弄脏了。你说你，我师父好心救了你，你就那样回报我师父？”
看着正数落助理的齐宏业，齐念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像是在算什么。
算完之后，嘴角露出些许笑意来。
也不管他二人是吵着还是闹着，她也不再说话。
只是，电影是看不成了。
故事真的很一般，但胜在她二徒弟屁股够白够翘。
这样想着，齐念觉得晚上应该去二徒弟的梦里走一走。
齐宏业虽然知道齐念不只他一个徒弟，后面还有四个师弟师妹。但，这四人是谁，又在哪里，他是不知道的。
回去的路上，齐宏业还说顾泽洋来着，反正没一句好话。
齐念默不作声，想起了三年前在虎跳崖见到顾泽洋的情景来。
三年前，顾泽洋还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当时刚刚出演了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
大概就是今天她看的那部。
因为被人怀疑喜欢男人，加上在电影拍摄期间有几个亲密戏的镜头外泄，网上便疯传那是他陪睡金主的视频。
事情闹得很大，他被很多人骂，还有不少人在微博发私信让他去死。
那时候，他刚刚拍完电影，还未完全从角色里走出来，就被网络暴力，所以有了轻生的想法。
虎跳崖那个地方在牛头山。据说那地方邪门，老虎到了那个地方，都会纵身一跃，跳到悬崖下面去。
所以，得了虎跳崖这么个名字。
齐念是睡得正熟的时候被死妖婆叫起来，让她去虎跳崖蹲人的。
那晚，她可是吹了半宿的风，才蹲到姗姗来迟的顾泽洋。
“我说，你站了半天了，跳还是不跳啊，赶紧的。”
齐念见顾泽洋站在那崖边一直没动，她有些等不及了。
她这一开口，却把顾泽洋给吓了一跳，险些摔下山崖去。
“你......你是人是鬼？”
顾泽洋哆嗦得一屁股坐在了崖边，双腿不知道怎么就搭在了崖外。
“我等你半宿了，你要不跳，就赶紧滚蛋，我还困着呢，得回去睡觉。要跳就赶紧的，我好去下面捡你的骨头。”
月黑风高，夜风呼啸，吹得跟鬼哭狼嚎一样。
顾泽洋见到这么个孩子，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