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看那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季烨霖的手机正好响了一下，他低头看手机里的信息。
“老板，你要查的那个手机号主人是个厨师，具体的资料我发你邮箱了。”
季烨霖实在有些好奇齐念的这个厨师徒弟，于是快速点开了自己的邮箱。
漂亮女人似乎注意到小朋友在看她，微微有点吃惊，“小朋友，你看得见我？”
齐念当然没有回答她，只是那样看着。
这个女人不是活人，但也不像是鬼。活了三百年，她见过的鬼多了去，就算是来这个世界三年，她也跟牛头山里的几个鬼常打交道。
这个世界的鬼，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这样的，他们都会带着鬼特有的阴气，但这个女人没有。
那女人见齐念不回答，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下一秒，她突然扯下了自己的头，就那样拎在手里，但脸上还带着阴险的怪笑。
期待中的小朋友哇哇大哭，并没有出现，齐念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旧那样看着。
女人有些疑惑，那拎着的头凑到了齐念跟前，四眼相对，断头的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但齐念不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一样波澜不惊，就像根本没有看到她刚刚做的事。
“难道，我不够吓人？”女人自语。
她拎着头把齐念打量了又打量，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收回断头来，像是不死心，伸手在齐念眼前晃了晃。
见齐念的眼珠子也没动，便松了口气，“我说呢，原来是个瞎子。倒是可惜了，白瞎了这么双好看的眼睛。”
女人说完便把拎着的头放回脖子上，结果还放歪了，她又转了转，这才让头回归原位。
转身离开时，她的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她赶紧回头，看向齐念。
此时，齐念正看着车窗外。
“是不是我太神经质了？”女人有点自我怀疑。
女人离开了商务车厢，往旁边的那节车厢过去。不到两分钟，车厢里就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这哭声里全是害怕与恐惧。
看来，那个女人又吓小朋友了。
一两岁的小朋友因为天门没关，所以偶尔会有人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一些东西。
遇到脏东西的时候，就会大声啼哭。
孩子因为太小，也说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甚至有些孩子都不敢说为什么哭。
“怎么了？”季烨霖看完邮件，抬头就见齐念看着隔壁车厢的方向。
“季烨霖，你见过鬼吗？”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有点莫名其妙，但季烨霖下意识觉得，刚才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
刚刚低头看邮件的时候，似乎身边有人。
虽然他没有侧头看，但余光里好像也没有人路过，说是有人，好像也说不过去。
小朋友突然这样问，大概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
“见过。”
“你见过？在哪里？”齐念多少有点意外。
“牛头山，你那个邻居。”
牛头山？
他居然在牛头山见过女鬼邻居？
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那个女鬼什么时候溜进去的，就不怕被死妖婆发现了，打得她魂飞魄散？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衣服很华贵，身上戴了很多首饰，死之前家里应该挺有钱。好像姓李。”
“她跟你说自己姓李？”
“没有。不过，那墓碑上写着。她死了得快两百年了吧。”
季烨霖说得一点没错，那个女鬼确实姓李，但夫家姓苏。长得其实还不错，每回出来，都是一身的珠光宝器，确实有不少的陪葬品。
“她跟你说什么了？”
季烨霖在牛头山住了一个月，毕竟养伤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他还摔得那么破碎。
但季烨霖为什么能看到女鬼，齐宏业除了掉到墓里头看到过女鬼，被她给救出来后，就算女鬼站在齐宏业身边，齐宏业也看不到。
“她......夸我长得好看......”
齐念微微蹙眉，这是什么鬼话。
那个李氏有那么闲吗？
好像，确实挺闲。
不是，李氏做了快两百年鬼，难道是寂寞了？
齐念这会只能想到这个。不然，夸他长得好看，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原来，你这么招不干净的东西喜欢。”
齐念这话是意有所指。
因为刚刚那个女人就贴季烨霖很近，而且她的手好像还在季烨霖的肩膀摸了摸。
小娇气似乎不高兴了。
季烨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所以，才要念念保护我。”
保护你？
保护你个鬼。
没良心的东西，救了你两回命，你还敢打我。
下回再有人害你，你就等死吧。
见小朋友的小脸黑下来，季烨霖也想到了之前打小朋友屁股的事来。
“还生气？”他温柔地哄道。
“你看。”他把手伸到齐念面前，手背上有被齐念咬出来的齿痕，因为破了皮，后来结了痂，现在看着有点丑。
“该！季烨霖，你也就是遇到现在的我，要是换作以前，早把你骨头给拆了......”
“你知道欺负过我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吗？”
季烨霖摇摇头。
“我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不剩！”
齐念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拿手比划了一下脖子，眼神里也透着凶狠，只是与那张可爱的小脸实在不搭。
“哦......”
又他妈哦。
就没点别的？
“以后，你再敢动我试试。”齐念威胁道。
“不听话，照样要打小屁股。你要想杀，命就拿去，反正也是你救的。”
季烨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要杀要剐，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得给你送到手上。
就是这么豪气。
齐念有些气恼，抡起那小拳头朝着季烨霖的胳膊就是一顿砸。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这哪里是打人，完全就是给季烨霖按摩。
“念念，要不要再重点？”
念念？
这个死男人还这么恶心叫她。
“季烨霖，闭嘴！”
自己气了一通，最后一点便宜都没有讨着。
她打算在下车之前，都不要再理季烨霖。
哎，现在居然有点想齐宏业了，还是齐宏业好。不怪她当初救下齐宏业就会动了收徒弟的念头。
但是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反驳：你是因为齐宏业好才收的徒弟吗？你是看了他的命盘，知道他超级有钱。说到底，还是你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