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齐念到半夜都没睡。
她想着没准那狐妖还会来,毕竟昨晚吃了亏,就狐狸那性子,不会白吃亏的。
“睡吧。”季烨霖劝道。
“季烨霖,我渴了。”齐念觉得有点口渴,想着可能是晚上的菜有点咸了。
她在牛头山自己做菜吃,只放很少的一点盐。吃太咸,不利于修行,那是以前在师父门下养成的习惯。
季烨霖赶紧起来,去楼下给小朋友倒水。
但很快,楼下就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齐念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丫子就往楼下跑。
楼下客厅里,两个人影正在打斗。
齐念喊了一声,“季烨霖。”
“我在!上楼去!”
齐念可不是个听话的孩子,更何况,她觉得季烨霖跟一只狐妖打斗,只有吃亏的,绝对不可能占到便宜。
她要是真走了,就算这狐狸不弄死季烨霖,把人抓走,或者是弄伤了,她不能不给人报仇啊。
“让你上楼去,听话!”
季烨霖没听到齐念上楼的声,于打斗之中,又吼了一句。
“哟,没看出来,你们倒是情深意浓啊。”
狐妖的调侃随之而来。
“不过,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快没命的时候,她能对你有多情深,多意浓。”
话音里带了些狠意的狐妖加快了攻击速度,她本来以为抓季烨霖不太难,所以一直在外面等着,等着季烨霖落了单。
哪知道,季烨霖还是个厉害角色,跟她动起来手来,她居然还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多憋屈。
今天就算是一雪前耻,也得拿捏住这个男人。
季兴邦听到楼下有动静,起身出来看,手里多了根高尔夫球杆。这是昨晚放在卧室里的,没想到今晚就要派上用场。
家里的灯已经不亮了,他大概也猜到,应该是那个狐妖来了。摸黑下楼来,被齐念拉了一把,他差点挥杆,听得齐念一声‘爷爷’,忙住了手。
“齐念,烨霖没事吧?”
“有我在。”
季兴邦都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听到一个孩子跟他说这话,居然觉得莫名安心。
也是,儿子当初都摔成那样了,齐念都能在一个月之内把人治好,而且昨晚齐念还打走了狐妖,肯定没问题的。
客厅里的东西大概是砸得差不多了,不断有声音传出来。
齐念估摸了一下时间,以狐妖的能力,季烨霖能扛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季烨霖,让开!”
齐念大吼一声,手里的银针就飞了出去。
本来打在一处的两个人,同时跳向两边,迅速拉开两三米的距离来。那银针自然也没打中目标,落向暗处。
“看不出来,你还有些本事。”
季烨霖轻哼了一声,“狐小姐承让!”
季烨霖也是有些气人,打斗之中他也发现了,这狐妖是想抓他来着,如今抓不着,肯定气急败坏,于是他再言语上添点火,气气妖。
“本小姐玩够了,现在给你来点真格的。”
季烨霖微微捏紧了拳头,这个狐妖确实很强。他倒是跟人打过不少架,但没跟妖打过架,感觉倒是挺过瘾的。
“那狐小姐小心了,万一你让我抓住,我可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我可能会用你给我家小朋友做个围脖,如今天气也可冷了......”
狐妖哪里听得这话,不只要杀她,还要剥她的皮,于是二人立马打作一起。
“齐念,烨霖他......”老父亲到底是怕自己儿子吃亏呀,不免担心。
“爷爷,你儿子很强。”
齐念以前是真不知道,季烨霖还挺厉害的。
这回也算是看到他的实力了。
果然,她看中做关门弟子的人,确实不一般。
她可真有眼光。
齐念不由得夸赞起自己来。
而客厅里的两位此刻打得正酣,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本来以为很快会结束战斗,不管是谁拿下谁,好歹是个结果。
哪知道,在边上看热闹的一老一少站得腿都疼了,只得坐下来看,坐得屁股也有点疼了,齐念打了个哈欠,“季烨霖,你行不行,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好!”
季烨霖答得倒是很爽快,齐念觉得没准儿得打到天亮去了。
“爷爷,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睡吧,熬不起。那个狐妖也真是没本事,一个男人都打不过,我都替她脸红。”
“小屁孩,你说什么屁话?”狐妖可不服。
“我说狐狸,你这都修行多少年,能修成人形,没有上千年,也得有几百年,可是连个男人都打不过,你这几年百真的白活了。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老天爷都替你害臊。”
“小屁孩,你等着,我收拾完你男人,就把你给拆了。”
“我等着。谁不来,谁是狗!”
两人还斗起嘴来。
狐狸一边应付季烨霖的进攻,一边要怼齐念,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让季烨霖抓到了空子,直接给拿下。
这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就亮了。
客厅果然是打烂得不成样子了。
齐念看了一眼破烂的客厅,遗憾地转头对季兴邦说,“爷爷,你儿子好败家。”
季兴邦已然看到季烨霖把那只狐妖按着动弹不得,便附和道:“确实。不过,他能挣,让他买新的。”
一老一少彼此看着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
二楼的客卧里,狐妖已经显了原型,还是条全身黑得发光的黑狐狸,只在下巴处有几根白毛,看着就像是年纪大了,长的白胡子一样。
齐念用了银针把她给钉在墙上,她就像个标本一样,动弹不得,此刻完全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就认输了?”齐念笑问。
狐狸闭着眼睛,她脖子上的那块吊牌微微闪着光。
齐念伸手扯下那吊牌来,仔细看了看,跟她上午画的倒是没什么出入。
站在一旁的季兴邦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惊道:“这是你的?”
齐念看向季兴邦,“爷爷,你见过这牌子?”
季兴邦也不答,再次追问那狐狸,“这牌子是你的?”
狐狸这才缓缓睁眼,看向季兴邦,刚刚生无可恋的模样荡然无存,立马凶起来,“既然你认得这牌子,还不赶紧把我给放了。”
齐念可不惯她那脾气,再给她来了一针,她闷哼了一声。
齐念:“爷爷问你话,耳朵聋了,我就给你耳朵来一针。”
狐狸:“不是老娘的,还能是别人的?”
狐狸这一吼,满是怒火与不甘,当然也恨自己技不如人。
不过,她觉得自己是大意了,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力量。
也是,浑身都闪着光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你们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季兴邦看了那吊牌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只狐狸。
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只狐狸。
季烨霖和齐念跟着出去,季兴邦手里还捏着那吊牌,二人都觉得他要说的事,应该是跟吊牌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