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看不懂这个男人。
她觉得，自己那最基本的相人之术，好像用在季烨霖身上，也都是白学了。
凶的时候那么凶，现在说的话，又让人莫名心跳加快。
他是会什么术法吗？
就像她从前听说过的，能摄人心魄那种，不然，她怎么会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现在对着他，连脾气都快没了。
“觉得我好看？”季烨霖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般专注，又近在咫尺，他忍不住捏了捏了一下齐念的小脸蛋。
齐念摸了摸被捏疼的脸，“季烨霖，你欺负我。”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撒娇。
她曾经在季兴邦面前撒过娇，那是她故意的。
但现在，她不想撒娇，声音却有点出卖了她一般。
完了，是不是快要死了，原主的本质都体现出来了。
这哪一点像她，她可是天师，她可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
“疼了？那我吹吹......”
说着，季烨霖就朝近在咫尺的小脸吹着，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对小朋友图谋不轨的变态一样。
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只吹了两下，就与小朋友拉开了距离，“那，现在跟你说说我为什么知道。”
一说这个，齐念的注意力果然就被吸引过去了。原来，季烨霖查过他的这三个徒弟。
齐宏业三年前去牛头山拍古墓，虽然最后视频没有出来，但在去牛头山之前，齐宏业发了个小视频，说了自己的想法。
后来解释说因为一些原因没能进到山里，所以没能拍到视频，但季烨霖觉得，那只是托词。不是没有拍到，而是到了牛头山，电子设备都失灵了。这个，他是有经历的。
至于说掉到古墓里，这完全就是季烨霖的猜测。没想到，一猜就猜对了。
而顾泽洋嘛，当初绯闻缠身，一笔烂账。季烨霖的人确实也查到了顾泽洋曾跟人打听过牛头山的虎跳崖，那是个自我了断的好地方。
顾泽洋曾经消失过几天，查无踪迹，能查到的是最后消失在牛头山附近，所以他肯定也是去了牛头山。
当顾泽洋再次出现后，他身上那些绯闻，莫名其妙地都陆续散去，而且他也迎来了新的机会，一下子翻了身。
顾泽洋没有什么后台，也没有被包养，全凭运气不太可能，应该有人给他指了条明路。
时西和那厨子，也有差不多的经历。时西算是个顶尖黑客，年纪不大，但在业内相当有名，据说曾盗取过某海外集团的商业机密，而被人追杀，逃去了牛头山。
那帮人在牛头山转了几天，不只没能进到山里，还个个都得了病，也是颇为蹊跷。
时西后来再出现，便没有被任何人追杀，就好像曾经被他盗取商业机密的人，网开一面，放过了他似的。
至于厨子。厨子是去牛头山采一种稀有的蘑菇，然后失踪的。
这件事，厨子身边的一些朋友都知道。
厨子是半个月后才回来的，蘑菇当然没有采着，但厨子也绝口不提这半个月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五个徒弟，只剩最后那个女徒弟没有出现，就算是女的，季烨霖也不喜欢。
“季烨霖，你可真有点闲。”
听完季烨霖的话，齐念有点惊讶，这个男人居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当然，季烨霖没有提厨子的事，毕竟，厨子写给齐念的信被他偷看了，然后消失了。
“这怎么是闲呢。是你看上的人，很能干。”
他笑着，但齐念莫名觉得他有点......
有点坏男人的那种笑。
律师那边在想办法了，季烨霖也跟季兴邦说了时西的事。季兴邦听完，有点意外。
“这是齐大师的意思？”
季烨霖摇摇头，“不是。那小徒弟单纯为我打抱不平而已。”
“他为什么替你打抱不平？”季兴邦有点没听懂，或者是他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还是问一问。
“就.......”一想到师爹这个称呼，季烨霖就笑了。
“小孩子嘛......父亲，时西我肯定是要弄出来的。二叔三叔还有季老二那边，要是有什么动作，你心里有数就行。他们要找你闹，你就说不知道，让他们来找我。”
“闹是肯定要闹的，而且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信。而且，之前你要挟你二叔三叔，这一回，他们一定要狠狠咬上一口，才会作数的。”
季兴邦一想到公司里的事，便有些头疼。
他是真不理解，为什么老太太一点股份都没有留给季烨霖，真就这么不喜欢这个孙子吗？
“父亲，我有点奇怪。”季烨霖的话拉回了季兴邦的思绪，“成化集团虽然也有些顶尖的高手，但时西这样的黑客，极少失手，就算失手，警察怎么那么快就找到了他，他连逃的机会都没有。这......”
“不奇怪。不管是多厉害的黑客，要入侵成化集团的服务器，都会是一样的结果。不是因为我们的技术人员多厉害，而是服务员上有东西，七处给的.......
咱们成化集团这些年为国家做了很多事，那些公开的，大家都知道。但还有很多绝密的，除了你爷爷奶奶还有我，无人知晓。
本来，这件事，是要等我快不行了，才会告诉你的，这是你奶奶生前的嘱托。但现在，你既然知道了七处，还跟七处的妖交过手，又有齐大师在身边，告诉你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