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看向小舅。
他发现我在盯着他看,解释说:“入口处确实有几行字,不过有一行被人抹掉了看不清。”
“而且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进来的人。”他视线落到韩教授身上。
韩教授点头:“刘雯是第一个发现入口的,那天晚上也是她临时提议的进洞。”
“等等。”我发现了忙点,“入口那么高,在我们进来之前也没发现有人攀爬过的痕迹,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止一个入口。”老教授说,“我们当时穿到了崖下面,那里有一个裂缝,可以穿进来。”
我恍然大悟,示意那个小鬼继续讲:“外面平场上的那个人骨八卦是怎么来的?”
小鬼说,当初陈道长把鬼僧封印之后,就准备将他们的魂魄超度。
但他们哪舍得去投胎,拼命抢的大把金银财宝还没花过,富贵生活还没有享受过。
所以他们偷偷在陈道长的饭菜里下了老鼠药。
陈道长当即殒命。
为了防止陈道长的魂魄来报复,在他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丧心病狂的村长在他的身上钉了七根桃木钉。
陈道长死后,他们又潇洒了一阵子。
直到半个月后,一个白胡子老头来村里找他的徒弟。
他们本打算如法炮制,用杀死陈道长的方法弄死这个老头。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村长没把白胡子老头药死,反倒自己误食了参了老鼠药的毒酒一命呜呼。
白胡子老头早算到自己的徒弟已经死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徒弟报仇的。
他从他们嘴里逼问出了徒弟尸体的下落。
在看到徒弟满身的桃木钉时,他愤怒不已。
在平场挖了一个坑,用那些人的尸骨造了一个锁魂的八卦阵。
他要把这些人的魂魄永远困在这里。
拔出徒弟身上的桃木钉后,他还从徒弟的口中得知大佛背后还压着十个鬼僧的魂。
白胡子老头当即决定,要让他们互相折磨。
他绕到崖底下,从下面开了一个入口进去洞内,打通了十八层地狱和白骨八卦阵的通道。
又放了一些鬼蚂蟥后他才离开,并且封死了崖底下的入口。
“按照他们说的说法……”我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那刘雯应该就是当年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后人,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崖下的入口。”
安钰桥点头赞同我的说法:“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四周,在左边发现一处裂缝。”
他扫了眼莲花座上的十个人说:“刘雯应该是从那个缝隙逃出去了。”
我和小舅跟着安钰桥去看他发现的那个裂缝。
唐悦惜和成缘他们负责把教授他们的魂魄送回肉身。
这个裂缝入口不宽,像小舅和安钰桥这种大个子挤不进去。
我从裤兜掏出手电,一个下蹲就挪进了裂缝里。
往前走了不到半米,就到了另一个空旷的空间。
这里竟然是一座阎罗殿。
殿内气势宏伟,却并没有人在。
我又穿回去和小舅他们说了里面的情况,他们决定破开这条通道,就从这里出去。
他们进洞之前就怕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带了小型炸药。
小舅把炸药塞进缝隙后点燃引线。
“轰”的一声,原本狭小的缝隙被炸出来一个一米多宽的口子。
我们上去把大块的石头搬开,清理出一条路来。
我们这边已经弄好了,唐悦惜他们那边却遇到了麻烦。
魂回不了肉身。
“怎么回事?”小舅走过去查看,我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成缘扒开其中一个人的衣服,他胸口处被人用刀刻了梵文。
小舅和安钰桥去看其他人的胸口,发现他们的胸口处都有梵文。
唐悦惜皱纹问成缘:“这些梵文是什么意思?”
“这是辨魂咒。”成缘面色凝重的站起身,“这就相当于一把锁把肉身锁住了,只有刻有对应符文的魂魄才可以进去。”
我皱眉:“岂不是还得去把逃走的八个魂魄抓回来?”
成缘点头,走过去把被符定住的两个魂魄拎过来。
扯开他们的衣服,果然看到他们的胸口刻着和肉身手相似的符文。
刘雯要带走的并不是那十个妖僧,而是河口村的这十个人。
“有一个算一个,先把这两个魂弄进去。”
小舅从腿上抽出来一把刀,仿着小鬼身上的梵文开始雕刻。
被刻了梵文的魂魄立即被吸进了肉身里。
还剩下八个魂魄要找。
唐悦惜顿时犯了难,安排我在这里守着夏青,他们出去找剩余的魂魄。
我没有意见。
顺手帮他们叠了几个追魂的假身。
既然这些肉身上的梵文和魂魄有联系,那取他们的头发自然也可以找到他们的魂魄。
他们几个人分开行动,我解下背包坐在夏青旁边,守着她和另外八个生魂。
我从包里拿了两根鸡爪开始啃,刚嗦完骨头,余光瞥到我们刚才炸出来的洞口处扒着一双惨白的手。
老教授他们见状害怕的躲到了我身后,我把嘴里的鸡骨头拿出来抛向洞口。
那只手快速的伸出来抓住鸡骨并缩了回去。
这是一只饿死鬼啊?
“都待在我旁边,别乱跑。”我叮嘱老教授他们。
我现在就一个人,要守他们这么多人。
如果谁乱跑丢了,或是被抓了,我是不会去救的。
为了一个人而置其他人于险境,我可做不到。
很快成缘和安盈就回来了,他们抓回来两个小鬼。
成缘按照小鬼胸前的梵文去认肉身,然后回来认魂。
十分钟后又两个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肉身。
“咚咚”
周围忽然响起浑厚的钟声,我警惕的看向四周,是那尊金佛又来了吗?
成缘安慰我别紧张:“不是金佛,是计时的钟声。”
“还记得我说过我们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吗。”他解释说,“钟声每隔一个时辰会敲响一次,如果三次钟响时我们还没离开,说不定会和他们一样被上面的阵法困在这里。”
“这样啊。”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才第一声而已。”
安盈纠正我:“这是第二次了。”
嗯?
我响起上次听到钟声是在遇到金佛的时候。
应该才一个小时不到吧。
我怀疑的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我突然有些心慌,望向对面的石台。
小舅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啊!”
安盈惨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抓着她,把她往洞口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