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他们俩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客厅的大门,可是自我进来后就再也没打开过。
小舅不好意思的笑了:“在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出屋里的情况不对劲,里面黑气很重。”
所以他喊我去敲门,然后在门开的瞬间把我推开进去,吸引里面东西的注意力。
他和安钰桥则是绕到屋后,爬窗进了二楼那个锁起来的房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次需要我干这种吸引火力的活儿,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他笑着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下次一定。”
我无语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还有下次!
他大步走进房间,岔开话题:“你不好奇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吗?”
当然好奇。
我跟在他身后进去。
房间内没有摆放家具,一张硕大的黄布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面有用朱砂画的八卦图。
八卦中间摆着一个黑色的钵,里面还插着三柱烧了一半的香。
房间的墙和窗户上,贴满了黑色的符箓。
我随手从墙上扯下来一张符箓,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符文,是聚阴符。
我疑惑:“他在家里摆这么个聚阴阵做什么?”
小舅没有答话,而是直接走到八卦阵中间,从钵里把那三柱还没有烧完的香提了起来。
香根竟然是插在一条黑鱼上面的。
我顿时想起了变成半鱼半人的陈叔,我问小舅:“陈叔变异,和这个房间里的阵法有关吗?”
他点头,说:“或许一直和我们打交道的,都不是陈哥。”
他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琢磨他话是什么意思,客厅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咚
非常有节奏的四声。
我疑惑的看向小舅,用眼神询问他,这个点会是谁来敲门?
他摇头,示意我去开门。
我无语,骂人的话已经到嘴边了。
由于我们都没有去开门的缘故,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最后甚至变成了砸门。
这我哪敢去开啊。
已经走到门口的我,又悻悻退了回来。
刚退到房间门口,外面突然打了一个炸雷,屋内的灯瞬间全灭了。
窗口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一张已经泡的浮肿的女人脸贴在了窗户上。
她尖锐的指甲“咯咯”挠着窗户,眼睛漆黑空洞,脸上的表情怨毒。
好似在控诉我们,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小舅从房间里出来,把我拉到他身后,几步走过去推开窗户,直接把那个女人放了进来。
她一进屋就朝我扑过来,又被小舅从后面抓住脚踝扯了回去。
??我抱起大福躲进房间。
还不等我关门,地上画了八卦的黄布突然跟活过来了一样,卷起四个角把我包了起来。
???“唔……小舅……”
救命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呛水的感觉让我不得不闭上嘴。
??可我明明是在屋内,哪来的这么多水。
就在我快窒息的时候,裹着我的那张黄布破了,水泄出去,我终于能大口呼吸了。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睁开眼发现我这会儿正躺在河边。
安钰桥正抱着我,用他的身体给我挡雨。
他见过醒了,脸上顿时绽出了笑容。
小舅拿着金钱剑姗姗来迟。
他从黄布里把大福提了出来,按了几下小肚子,它也吐出几口水来。
我坐在石阶上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疑惑问他们,我怎么会在这里?
安钰桥说,当时他跟在我后面进房间。
他进来的时候,我被黄布裹起来,带着飞出了窗外。
他跳窗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黄布带进了河里。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呛水的原因。
好在他及时跳下来把我拉了回来,不然这会儿我可能已经被冲到下游去了。
“不会冲到下游。”小舅指着第三根桥墩说,“聚阴阵在桥下,这两个阵法应该是相通的。”
他担忧的看向我:“河里的那个东西应该是早盯上你了,不然不会舍弃女尸来换你。”
?“我看过女尸墓碑上的生辰八字,她是至阴命格,难道灵灵也……”
安钰桥脸色不太好看,能让河里的东西舍弃一个至阴女,只能说明它要抓的,比至阴女还阴。
小舅提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拎起来:“里河边远一点。”
要不是桥被淹了,他真想现在就把我送回家去。
我刚从地上站起来,河水突然逆转朝岸上的我们扑过来。
??那水就像有生命似的,卷着我的脚踝把我往河里拖。
??小舅紧紧抓着我的手腕,但架不住河水的吸力太大,他也被拖了下来。
河水混浊,沉进去根本睁不开眼。
就在我以为我们三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的时候,翻涌的河水突然变得跟静止了一样。
??我被小舅用手托举着浮出水面。
看到桥柱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三根发着金光的符箭。
我们三好不容易爬上岸,一条硕大的黑鱼被河水拍打过来压在了我们身上。
同时被冲刷上来的,还有一堆白骨。
旁边压着两个高个儿,我很轻松就从大鱼尸体下爬了出来。
然后脚蹬着鱼尸,手拉着小舅胳膊,把他也拖了出来。
最后是安钰桥。
我震惊的看着面前这条足有五六米长的黑鱼:
“这就是河里作怪的那条鱼吗?活了多少年啊,长这么大?”
安钰桥说这种鱼难长肉,至少得有百年以上。
小舅又上去踹了一脚鱼尸:“没想到这条河里还有这样的大东西。”
我好奇是谁救的我们,刚站起来准备找人,一支黄色的符箭从桥上射在了鱼尸上。
??大鱼瞬间化作一摊黑水流进了河里,只剩一副鱼骨架在我们面前。
惊悚的是鱼骨架里面,还有一副人的骸骨。
我看向桥上,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二舅!”
我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漫不经心的弹了一下烟灰,说:“我要是现在不来,明天就得去下游捞你们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真惭愧啊,差点被一条鱼弄死。
他皱眉打量了我们一番,似乎少了一个人:“柳烛呢?”
?“丢……丢了。”我心虚的扣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