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回房间睡觉啦。”我喊她。
“再等一等。”
她不舍的拉着程嘉煜和小舅:“再打一会儿再睡,时间还早呢。”
“都十二点了,还早?
明天白天再玩。”
二舅过去没收手机,被她灵巧躲开。
“你们睡,我是阴魂,我不需要睡觉。”她说的义正言辞。
我一看,完了,变网瘾少女了。
之前是看小说不睡觉,现在换玩手机了。
我睡到半夜的时候,她还来床边喊我。
“灵灵,手机怎么不亮了?”
我艰难的睁帮她看了一下:“没电了,等我给你找充电器。”
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刚从房间出去,大门口就钻进来一阵白烟。
青姨一个箭步上前来把我往房间里拽。
然后将我塞进被子里。
紧接着她自己也挨着躺了进来。
我刚想问她怎么了,她先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嘘,是阴差。”
我疑惑,阴差来我们家做什么?
片刻过后,房门被敲响了。
青姨压着我不让我动,直到外面响起二舅的声音:
“灵灵,小青…开门。”
青姨起床去开门。
惊恐的看到黑白无常还在客厅里坐着,吓得她又钻回了被子里。
“别害怕,不是来找你的。”二舅安慰她道。
然后喊我起床。
小姨被我们吵醒。
她掀开窗帘一角看了下,疑惑道:
“大半夜喊起床,你发什么癫?”
“没你的事,你继续睡。”
二舅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盖在小姨头上。
我从床上爬起来,一只鞋被青姨踢到了门口。
从房间出去,看到小舅和安钰桥也刚从次卧出来。
青姨想跟着,被二舅推了回去。
“我找充电器。”她解释说。
“还玩呢?”
二舅把已经关机的手机抢回来,“不许玩了,去跟老四睡觉。”
青姨被凶了,不高兴的噘着嘴,走回床上盘腿坐着。
二舅无奈关上房门。
走过来把手机扔还给我。
我从桌上拿了充电器插上,然后去洗了一把脸。
正好碰到小舅和安钰桥从里面出来。
等我们都聚集到茶几旁边的时候,白无常才紧张的开口:
“这次来是想请诸位帮忙的。”
“给多少钱啊?”我脱口问。
小舅他们震惊的看着我。
我:???
怎么?
许他们找我们要钱,不许我们找他们要钱吗?
小舅悄悄朝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敢跟阴差要钱的,你是第一个。
“请人办事,应当有礼。”
白无常有些尴尬,“不过我们兄弟俩身上的钱都是冥币,各位应该是也不需要。
几位不如先帮我们兄弟俩解决一下这个麻烦。
等我们回地府交了差,再把钱给几位送上来。”
我同样震惊,他们还真给钱啊?
我轻轻点头。
二舅撕开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问他们兄弟俩:
“出什么事了?需要我们帮忙做什么?”
“白日我们抓的那些阴魂,全跑了。”
黑无常话音落下,客厅内一片寂静。
二舅拿棒棒糖的手都愣在了原处。
“怎么跑的?”我疑惑。
那些都是新死都阴魂,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连伤人都成问题,怎么还能从黑白无常手上跑掉。
“被人劫了。”白无常说。
我惊的瞪大了眼。
这不是还有比我更大胆的吗。
我只是要点钱,别人是直接从黑白无常手上劫魂。
“那人现在在哪里?”二舅问。
“不知道。”黑白无常异口同声答道。
我们:???
白无常说,他们连劫魂的人都没有见着,抢魂的是八个纸人。
那些纸人非常厉害,身上又有道符护体。
他们的阴差拿那几个纸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纸人?”
二舅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气:“看我做什么?不是我做的。
那会儿我正在和你们打麻将呢。”
“我没说是你劫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别人的纸人都能去阴差手上抢魂了。
你的纸人还只会在家里看小说、玩手机。”
我无语,那是我扎的纸人的问题吗?
“你自己管不住青姨,不要怪到我头上哦。”
我冷哼,趁机道:“要不你把你那本符箓大全给我。
我学会了再重新扎几个,没准也能去他们手里抢东西。”
黑白无常赶忙纠正我说:“这种事情可不兴干,下面那位会生气的。”
“符箓大全你不是有一本吗?”
二舅皱眉,“都学完了?”
我点头,我那本是初阶的,能有你这本好吗?
“那行,回头我去打印店给你复印一本。”他说。
我无语,就不能把原本给我吗?
小舅问黑白无常:“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抢的魂魄,我们要怎么帮你们?”
他们是在黄泉路上被抢的,阴魂跑后,那些纸人也没影了。
什么都没留下。
根本无从帮起啊。
二舅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去殡仪馆。”
二舅早上说今天是出门来玩的,我也没带什么法器。
就随身带了几张黄符和铜钱。
他和小舅来屋里处理镜子里的那个阴魂。
也只带了几张紫符、八卦镜和红绳。
我有些担忧。
别人是能从阴差手里抢魂的,咱们这点东西能斗得过他吗?
二舅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咱们几个只需要负责揍纸人就行了,阴魂那些黑白无常会带人再去收。
出门前,小舅又去把程嘉煜喊起来。
叮嘱他说,让他锁好门窗,不管谁敲门、对方说什么,都不要信。
我补充说:“那可能是不干净的东西变得。”
程嘉煜点头:“我记住了,放心吧。”
这会儿凌晨两点半,小区里一片寂静。
殡仪馆在郊区,离这里有点远,开车要半个多小时。
我们跟二舅下地下车库。
刚准备开门上车,周围突然又响起耳熟的顺口溜:
“爸爸的头,像皮球,一踢踢到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卖皮球…”
黑无常道:“在你们车底下。”
我低下头,看到一张乌青的脸从车底下钻出来,正冲着我“嘿嘿嘿”的笑。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明显还是做少了。
惊的我往后跳了一步远。
白无常哭丧棒打在小鬼脑袋上,直接将他收了
二舅招呼我们上车。
车刚从车库开出去,突然有一个东西落在了车顶。
二舅没有停车,先踩了一脚油门,然后猛踩刹车。
车顶上的东西往前面滚下去,是一颗黑色的球。
不对,是一颗脑袋。
那个唱顺口溜小男孩他爸爸的脑袋。
事故发生的时候,他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被大摆锤压住,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