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杨生。”我说。
小舅安钰桥他们几脸疑惑。
我也同样疑惑,他不是练飞头降的吗?
怎么玩起纸人来了?
“杨生谁是?”安钰桥问我。
“就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回来那会儿,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里,
被你泼童子尿的那个飞头降。”我说。
也是害了杨阿傩他妹妹的那个渣男。
“二舅,不要放过他。”
我冲二舅喊,“他还杀人练古曼童。”
二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最恨这种害人练尸的人了。
他两指夹住一张紫符,口中念咒,周身竟然出现可视的紫电。
杨生刚被二舅从纸人身体里打出来,趴在地上一个翻滚滚到树后面。
二舅将紫符朝他拍过去,气势之猛,他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我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的时候。
旁边剩余的四个纸人全聚在他前面,帮他硬抗这道雷符。
四个纸人被轰的稀碎,杨生的魂魄也被震出去十多米远。
他从地上爬起来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跌跌撞撞的往火葬场的方向过去。
二舅上前去追,临走时交代我们三个速战速决。
我点头:“emm…速战速决。”
我咬破手指在手掌画掌心雷。
符文画好后,我发现上面竟然冒着淡淡的黑气。
等我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符文又是正常的。
我有些怀疑,是今天白天吓着,出现幻觉了吗?
我控制着力,想着只把阴魂从肉身里拍出来。
结果一掌出去,十几个阴魂都被从残破身体里打了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小舅和安钰桥也出了全力。
三五分钟就将所有阴魂都从肉身里拍了出来。
黑白无常带着几个阴差也瞬间将阴魂收完。
我之前是不自知,他们俩是全然收着力。
弄完后我满头大汗,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小舅扶着我,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只是有点累。”
黑白无常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白无常把手掌搭在我的额头上,随即感觉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气钻进身体里。
那股乏累感瞬间消散了不少。
黑无常在一旁说,让我多锻炼。
这是魂魄过强,肉身不足的表现。
我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一定多练。
我看了眼遍地都是的尸体,皱眉问:“这些人怎么办?”
“等天亮了再喊人来收拾。”
小舅说,“我们先去找二舅。”
“嗯”
二舅刚追着杨生往火葬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那几个纸人聚集过去给杨生挡符,并不是受杨生操控。
背后还有人。
我从石头上站起来,率先往路边走。
打算开车去火葬场。
结果到地方看到四个车胎都被人扎了。
真损啊。
小舅用手机搜了一下火葬场的位置,大概还有三公里左右的样子。
“走过去吧。”小舅说。
我无奈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黑白无常带着几个阴差先过去给二舅帮忙。
我们准备沿着车路走。
往树林里面怕走错路,耽搁更多时间。
安钰桥忽然背对着我,在我面前半蹲下。
“我背你过去。”
“这不好吧…你身上还有伤…”
我拒绝道,“我刚才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已经好了。”
他半起身,抓住我的手直接将我背了起来。
“我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他说。
真的假的?
我有些怀疑。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才修养了一个月不到。
不过看他背着我还健步如飞的样子,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
甚至还把小舅甩在了后面。
“小舅,你快点。”我头靠在安钰桥肩上回头喊他。
他“呵呵”两声,真是不自己走路,不知腿疼。
我们到火葬场的时候,大门口已经躺着几具尸体了。
我拍拍安钰桥的肩膀,让他放我下来。
小舅手拿八卦镜走在前面。
屋里面没有开灯,只能拿手机照明。
他们俩一人走前,一走断后,将我护在中间。
从外面进入大厅,远远看到中间盘腿坐着一个人。
等我们靠近一些的时候,那个人的脑袋突然就朝我们飞了过来。
我们仨分散躲开。
借着手电的光,我看清那是杨生的头。
我有些意外,二舅竟然没杀掉他。
我扫了一眼大厅,周围还有几个人在朝我们靠近。
他们逼近了一些后我才看清,那些都是纸人。
“这个飞头降交给我。”小舅说,“你们俩对付那些纸人。”
我和安钰桥齐齐点头:“没问题。”
我的铜钱直接丢出去伤不了它们,但抹上血后又不一样。
三枚铜钱打在一个纸人身上,它直接就把它变成一个火人。
打出去的黄符我也会再用血描一遍。
一拍一个。
安钰桥那边则是比较暴力。
把纸人按在墙上,一拳将脑袋捶扁。
墙面上隐约可见拳头砸出来裂缝。
我过去捡起一个纸人架子平放在地上,抬脚踩烂。
然后和安钰桥借手机,去看涂画在它身体内部的符文。
惊讶的发现它身上的符文,和我扎纸人画的符文非常相似。
我扎纸人的手艺是嘎公教的,难道这人和嘎公师出同门?
安钰桥处理完纸人又去给小舅帮忙了。
杨生之前魂魄本来就被二舅重创,根本不是小舅和安钰桥的对手。
小舅咬破手指在八卦镜上画符,右手掌再往八卦镜后一拍。
八卦和带着金光的符文照在杨生的飞头上。
直接将他控在半空动弹不得。
安钰桥又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铁叉。
投掷过去,铁叉的尖直接叉进杨生眉心,将他钉在了墙上。
我拖着纸人过去给小舅看。
他看过后也皱起了眉头,说:“以前听嗲说起过过去的事。
他师傅连带他一共收了三个徒弟,他是最小的。”
但他的两个师兄在还没有解放前就已经去世了。
“应该不可能是同门。”小舅说。
安钰桥试探着问:“会不会是他的徒弟?”
“不可能。”
小舅非常笃定,“家里几个他都教不过来,怎么可能还收徒弟。”
我也觉得不可能。
旁边的走廊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二舅?”
我们仨赶忙往那边赶,恰好和从里面跑出来的二舅撞在一起。
我注意到他身上好多伤口,紧张的问他:“二舅,你不要紧吧?”
“现在不要紧,但马上就要紧了。”
他着急的说,“跑,快快跑。”
他手推着我们,“里面那老东西,把黑白无常给炼成活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