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死的？”我大惊。
小舅点头，然后用旁边的香戳了一下尸体的手臂。
皮肤微微凹陷了下去。
人死后两个小时后尸体就会出现尸僵。
而这具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说明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也就是他死的时候，我们差不多刚从狐仙洞出来。
殡仪馆的葬礼顺序都是提前一天安排好的。
“这个人会不会是插队的？”我问。
为了证明这具遗体，和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不是同一个人。
安钰桥又去找了秦叔。
秦叔说大厅板子上的顺序，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已经贴好了。
也没有听说谁家安排插队了的。
他靠近尸体看了一眼，拍着大腿“哎哟”一声。
“这……这人才死啊。”他紧张道，“不是昨天那个。”
以前农村里有人去世，都是自己操办。
秦叔在村里也帮忙抬过不少老人的尸体。
死几个小时，和死了一两天的尸体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说这个房间里的遗体，是两天前吃安眠药自杀的。
人送过来的时候，他还帮忙去抬尸体了。
当时那人身上已经长满了尸斑。
没这么……这么新鲜。
秦叔把事情告诉了殡仪馆的负责人李豪。
李豪和遗体家属联系后，直接就报警了。
打电话的时候，遗体的亲属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到半小时，就有人冲进来大喊：“你们把我儿子的遗体弄到哪里去了？”
哭喊的是一个妇人，五十多岁的年纪。
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应该都是亲戚。
他们来势汹汹，一副殡仪馆不给出交代，就要直接开始砸东西的气势。
小舅拉着我躲到一旁。
在他们来之前，警察就已经先到了。
而且已经查过监控了。
昨天晚上八点二十左右的时候，殡仪馆的监控画面突然全变成了雪花点。
一直持续了五分多钟，到八点二十六的时候才恢复。
安钰桥猜测那十分钟的故障，应该是安青林借尸体的时候弄出来的。
殡仪馆的工作特殊，除了门卫，其他人下午五点半就下班了。
所以安青林八点多的时候来借尸体时，只要搞定监控，就不会被人发现。
监控只能看到走廊里的情况，看不到房间里面的。
一般也不会专门在停尸的房间单独装监控。
想象一下，电脑一打开，看到的全是尸体。
那多渗人啊。
警察怀疑遗体可能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换掉的。
但我们清楚，那个时间段只是安青林来借尸体。
在我们的坚持下，又继续看了后面的监控。
在凌晨三点过五分的时候，监控又出现了雪花点。
不过这次雪花点的时间持续了十分多钟。
由此可见，安青林确实来殡仪馆还过尸体。
只是不知道那多出来的五分钟，殡仪馆内发生了什么。
警察看完监控后，盘问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怎么会那么肯定监控后面还会再出现异常。
“我……”
也不好说我们是来找尸体的吧。
就在我大脑飞速运转想借口的时候，秦叔帮我们解了围。
他说我们是他请来帮忙的。
昨天晚上他看到有个大老鼠钻进了殡仪馆内。
他怕老鼠会咬坏遗体，请我们来抓老鼠。
“是吗？”警察问我们。
我们三连连点头。
警察调了我们进殡仪馆时间段的监控。
我们从进去到出来找秦叔，总共不过两分钟的时间。
而且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去，两手空空。
和被害者也不认识，没有作案动机。
他们又继续查看监控。
看到今天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
有一个穿黑衣服、戴鸭舌帽的人，趁殡仪馆的员工不注意，走进了存放遗体的那个房间。
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更奇怪的是，棺椁里的人和遗像上的人长的有九成相似。
但原遗体的亲属，没有一个认识现在棺椁里这个人的。
他们家的孩子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姊妹。
而且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在家里生的。
一家七八口人都在院子里守着，也不可能存在双胞胎被偷走的情况。
法医尸检的时候还有一个意外发现。
他按死者胸口的时候，肋骨竟然直接断了。
打开发现尸体里面的肉都已经被吃完了。
就剩一点骨头撑着皮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正在外面和秦叔聊天。
秦叔和我们说，他刚才对警察说的，看到大老鼠钻进殡仪馆不是假话。
他说大概是昨天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看到树林里亮着两颗红珠子。
那红珠子还在移动。
起初他以为是山里的狼跑下来了，吓得锁紧了门卫室的门窗。
视线也一直盯着那两颗珠子，不敢移开。
一直到那两颗珠子挪到殡仪馆大厅门口。
借着屋檐下微弱的光，他才看清是一只大老鼠。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那灰仙有这么胖，目测得有二十多斤。”
李豪下班离开的时候，就会把殡仪馆大厅的大门锁起来。
秦叔说他看到灰仙在门口站了得有七八秒，然后门就“吱嘎”一声自己打开了。
他怕冒犯灰仙，也不敢跟过去看。
本来是打算早上的时候和李豪说的。
结果李豪一上班就开始忙活，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后来他自己也忘了。
直到刚才警察盘问我们三的时候，他想帮我们解释。
才想起这件事来。
“那灰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我问。
“不清楚。”
秦叔说他盯着大门得有一个多小时。
后来是在忍不住睡着了。
也不知道那灰仙是几点离开的。
我问小舅：“刚才看监控的时候，你们有看到大老鼠吗？”
小舅摇头。
看监控的时候都是加速看的，而且注意力都在找人上面。
没怎么注意地下。
安钰桥说北方的老鼠都很小。
能长到二十多斤，那灰仙的势力肯定不一般。
安青林的失踪没准和它有关系。
“五仙不是发和平共处吗？他怎么还会对安青林出手？”我疑惑。
谁知安钰桥却摇头。
“修行也需要靠资源，但凡涉及到利益的就不可能和平共处。”
面上看着可能十分和谐，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在盯着狐仙洞。
而且动物之间的修行理念也不一样。
人有修邪法的，动物也有想走捷径成仙的。
而这捷径就是靠吃人魂魄、食人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