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打算结果了这名星条国特种兵,但徐景行制止了他:“别杀!带回去收集他的最后一口气!”
“对啊,他们最后一口气能解麻醉。”嬴政恍然大悟,他都忘记这茬了。
此行出来三人,重伤一个、累脱力一个,就剩下嬴政还能干活,所以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先走为妙。
嬴政把徐景行和edgar都搬上车,就直接开回医院。
医院里的状况很不妙,留学生们已经出现各种症状,有像zs研究所报告中提到的那种智力退化、记忆退化现象,也有没提到的高烧、躁狂等症状。
再加上被活捉的几名警察,住院区闹腾得像精神病院。
但统一的症状都是食量变大,活鸡和冻肉等消耗很快。
夏继开还在睡着,他的医疗团队依然坚持着看管人数远超他们的病患。
edgar的状况说不好也还好,左腹部碗大的伤口看着很吓人,失血很多,但现在血已经自动止住,而不是流干了,并且似乎有愈合迹象。
医务人员打算抽他的血液拿去化验,想看看是什么导致他快速愈合,这让嬴政差点儿把医务人员痛揍一通:“他已经失去那么多血液!”
心内如沙漠般荒凉,愤怒无由而生,化作龙卷风,将大漠黄沙层层卷起。
edgar是他的好朋友,不说以前多少次合作,单说这几天的出生入死,edgar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也没有弃他而逃,这是过命的交情。
就连刚才,edgar中枪倒地的时候,都在喊他快跑,这样的朋友他绝不能辜负。
阎怀安抱住嬴政使劲劝:“大王息怒、息怒,他能自动愈合的现象如果研究明白,不知能救多少人!
抽点血死不了,马上再给他输血,连输带喝还不行?”
这个安抚很有效,嬴政很快冷静下来。
关心则乱,但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不可以乱,需要保持冷静
“赢,见到你难过,我很开心。”edgar虚弱地说道,他醒了。
见别人难过他开心,要是被外人听到,怕是会打他个满脸花,可嬴政听了,却是惊喜不已,感觉满心的风暴都消弭于无形。
“好好好,我难过、我可难过了,特别难过,你好好开心,一定好好活着!”嬴政一叠声应和,眼圈都红了。
阎怀安感动得流泪——大王如今变化真大,当年,他自己儿子女儿死了,他都没红过眼圈。
“大昌子,你电话。”夏温知惨白着小脸出现在门口,手伸着,向嬴政递来手机。
“我电话?”嬴政回头看去,夏温知手里递出的是她自己的手机。
看看表,现在是5:27,夏温知起得也太早了,还伤着呢。
“我电话怎么打你手机上了?”嬴政奇怪道。
“我手机加密。”夏温知简短回答。
电话是赢八方打来的:“宇昌,你说的情况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
“上级?有多上级?”嬴政问道,最好他爹不是往街道办事处报告的,太耽误工夫。
“直达天听,”赢八方回道:“废话少说,宇昌,爸就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听见没有?”
“你就说我该怎么干吧!”嬴政回道。
他发现只要跟赢八方通话,他不自觉地就回到赢宇昌那种有些小混蛋的状态,真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保护好自己的基础上,你要配合温知,其他的……没什么了,你大了,爸爸相信你能处理好!”赢八方再次强调:“保护好自己!”
通话结束了,赢八方拿着电话的手还在颤抖。
五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国家不但确定他所提供信息的真实性,还对u病毒资料进行考证。
赢八方不知道国家具体做了哪些安排,只知道这件事太大,他家、夏家、徐家,还有几个他不认识、但与他儿子有关的留学生家庭都被上级找去谈话了。
他们被告知自家孩子处境危险,要求他们不要擅自行动,所有与孩子们联系的事情将受到国家监控,国家会尽力保障孩子们的安全。
对于当家长的人来说,这相当于不许他们管孩子的死活,这如何能行?
不行又怎样?他们这些当家长的又能做什么呢?covid-19期间都没有完全限制出入境,但现在,禁令应该已经发出了。
可见事态多严重。
他们不能去接回孩子,孩子们也回不来。
可这些话他不能与赢宇昌说,他不想让儿子觉得家里不管他、放弃他。
嬴政举着手机在耳边好一会儿都没有放下来,尽管里面通话早已结束。
他在想。
赢八方对赢宇昌向来惯着,从小就是。
幼儿园说要做手工,要求废物利用,他帮忙做,赢宇昌说要比过全班小朋友,赢八方竟然带着公司里几个动手能力强的员工,用各种包装盒给组装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威震天”。
赢宇昌生病输液,赢八方就放下工作陪着,儿子输入多少药液,老子就能哭出两倍的眼泪,恨不能替儿子生病。
要是上厕所也能代替的话,赢八方都能替赢宇昌拉屎撒尿,免得耽误他儿子玩耍。
长大了也是,要钱给钱,要物给物,只要时间上允许,就会跑来星条国看他,可以说是二十四孝好老爸。
平时打电话,关心和嘱咐的话占通话时长的九成九。
可今天,赢八方的通话就一分半钟,反复说的就只有一句“保护好自己”。
“糟糕呀。”嬴政摸摸后颈处的头发茬,将手机还给夏温知。
夏温知靠在门框上一直等他发呆结束。
嬴政手拄在夏温知头顶上方的门框上,低头看着夏温知:“阿房,我爸让我配合你,你给下命令吧,想让我做啥?”
“上级在调动人员过来,不知何时能到。”夏温知说:“先把你的爪子撤开,再说说你怎么想的?”
嬴政不但没有撤开爪子,还往夏温知身前再靠近一些,不大的门框里,他俩旁边还能留出一个侧身而过的余地:“我这是门框咚,浪漫不?”
夏温知:“是够浪的。”
嬴政突然低头亲了亲夏温知的额头,把两千年前想留到牵着阿房的手、把她送上皇后宝座时再干的事情,现在干了。
有些事,想到就要去做,不然会后悔。
这个举动把夏温知吓了一跳:“你干嘛?”
嬴政微笑:“帮你测体温,你还发着烧,怎么起这么早?”
夏温知发着烧,没有心情与嬴政打闹:“少废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要是君王,此时会下令封锁国境,严禁出入境,查找国内是否有感染者,若有,隔离,研制抗毒疫苗;
至于已在国外的人员,想法通知他们团结起来,非暴力不合作,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拒绝与u病毒及感染者的接触;
同时我会下令像我们这样的海外群体相互联合,收集物资保证生活需求的同时,极力自保;
尽量多的为国内提供敌方最新信息,并配合国家引导国际舆论。”
嬴政停了一会儿,又亲了一下夏温知的额头,只是很轻,嘴唇一触即离:“我爸让我听你的话,不过,我想你还是先听我的话,回去吃药、休息。”
“你是想说让我回去躺着等死吧?”
“呃……阿房从来都是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