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火速蹿回来给五名特种兵补枪。
这帮傻乎乎的同学啊,特种兵只是倒了,又不是死了,他们手里还拿着枪呢,这帮学生就敢冲过来!
嫌命长吗?!
别看近距离使用震爆弹让特种兵暂时失去战斗能力,但他们可没有失去理智。
刚才他们搜寻嬴政时敢朝楼梯口突突,敢于“有枣没枣打一竿子”,那是因为能保证自身安全;但现在……
楼道内光线并不明亮,因而震爆弹造成的强光才会对他们格外刺激,而且楼道也就两米宽,在耳失聪、眼失明的情况下,他们会在地上翻滚是因为相互碰撞绊倒的结果,所以他们抱着枪并不敢射击,就是因为怕误伤队友。
这种状态下几个傻学生往上冲,如果有任何人对特种兵采取手段,特种兵们的手脚可是不涉及失聪失明问题的,哪怕他们不杀人,只揪住学生们其中一个做人质,都足够让大家投鼠忌器的。
留学生们看着嬴政左手掌心朝向他们,制止他们靠近,右手则一枪一个地射杀星条国特种兵,登时皆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首当其冲抱着油锯那位,一脚前一脚后正奔跑的姿势就那么保持着,跑过来接应的夏温知连忙给拍了背面、侧面、正面好几张照片。
这么动感的摆拍,上哪儿找去?机会难得!
但立即,所有人都感觉到他们似乎也耳鸣……有“轰轰”声包裹了他们。
守二楼的阎怀安握着手枪噔噔往楼下跑,拐下楼就喊:“快!快!楼顶有直升机!”
夏温知二话不说回身上楼!
嬴政多问了句:“什么直升机?”
阎怀安没注意到枪口对着嬴政,抖着声音道:“小王说的,不知是敌是友!”
想到小王,那个光着膀子、瘦削却一身腱子肉、反应似乎比常人敏锐的青年,嬴政很重视。
侧身避开阎怀安的枪口,然后嬴政握着他的手、将枪口朝向地上的特种兵,把最后一人补射完毕,才向楼顶跑去。
只留下双手双腿打哆嗦、差点吓尿裤子的阎怀安,不停嘟囔:“我……杀人了?”
楼顶平台上,一架深灰色罗宾逊r66民用直升机刚刚落定。
驾驶员是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短发、微胖,穿戴很普通,像任何一个会出现在菜市场的大妈,但双眼明亮有神,气质从容不迫。
看到夏温知在天台边缘露头,那位女驾驶员回头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向夏温知方向挥了挥手,像是在问好。
罗宾逊r66可乘坐5人,但飞机里一共只有一名驾驶员和三名乘客。
除那位中年女驾驶员外,另外三人中只有一人能正常行走,也是女性,二十七八岁左右,外貌普通,着装中性。
但她力气很大,她独自一人便将一名带着颈托的男子抱出机舱,该男子似乎陷入昏迷中,等驾驶员帮忙将折叠轮椅安置好,年轻女人才将男子放入轮椅中。
机舱副驾驶位还坐着一名男性,大腿有伤,那年轻女人过去将他小心扶下来,驾驶员又将另一个折叠轮椅打开,让男子坐下。
两名男子身上穿着戏服,带着颈托、双眼紧闭的那个身着黑色快衣快裤,胸前密排着白色疙瘩袢儿,领口也是白的;
另一个腿受伤的人,服装颜色就鲜艳多了,蓝白参半的绸缎袍子上印着红色的龙,还绣着各种黄的、橙的、金色的图案,手里还抱着一顶插满白色绒球的夫子盔。
夏温知看到对方动作不具有威胁性,这才准备走过去,而嬴政也赶了上来,两人看到此景心中已有衡量:应是大使馆那边来送人的。
“你们好!”女驾驶员上前打招呼,嬴政带着夏温知赶紧上前迎接:“您好,请问您是……?”
“叫我赵姐好了,小王她们都这么叫我,”赵姐指指年轻女性:“这是小王,做翻译工作。”
一番相互介绍,来人果然是大使馆派来的,驾驶员是某位外交官的华夏裔朋友,她因听说唐人街事件,主动提供运送服务。
年轻些的女性姓王,是使馆的翻译,王翻译对嬴政等人说道:“我们这次一是为送人过来,顺便看看你们这里的情况;
这二位是唐人街的商户,他们……”
“时迁!宋江!”嬴政直接招呼道:“随我来吧!”
他已经从那些戏服就认出两名伤患的身份,正是早上他们疯狂转发的唐人街事件中英歌舞队的成员。
嬴政背着“宋江”、王翻译和赵姐两人抬着“时迁”的轮椅,一起下到一楼,一行人边走边说,王翻译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
“二则是为告诉你们,我们入土豆镇时看到有辆军车停在警局附近,但没看到有军警出入……”。
正说着,就愣住了,他们看到几个年轻人正在拖人的拖人、拖地的拖地。
拖的人还是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拖地的拖把头上,明显有血污。
“这是……”王翻译显然很是惊讶她所看到的情景。
嬴政示意夏温知对她说情况,官方的人,还得夏温知接待,嬴政自觉没有夏温知“业务熟练”。
王翻译认真了解医院现状,并提出见见“死而复生”之人,夏温知调皮说道:“现在与你说话的就是一个!”
为方便“时迁”和“宋江”进行各项检查和出入,把他们安排在一楼,医务人员均已就位,查看他们情况。
赵姐和王翻译上到二楼,王翻译左看右看,像是参观、又像是寻人,正赶上听有人说夏继开醒来了,便赶过去慰问。
经过一间病房时,王翻译注意到一间屋子里有个小伙子光着膀子躺着,正在慢悠悠把电极片往自己身上贴,身边没有医务人员照料。
王翻译身体就是一震,继而快步进屋,抓起柜子上的免洗消毒洗手液往手上挤出些相互搓搓,就抓过电极片帮起忙来:“我帮你!”
王岗瞧了瞧王翻译,面容很平静,但王翻译的手就在王岗胸前肋下地忙乎,自然感受到王岗剧烈的心跳。
“你是怎么搞的!”王翻译声音似是询问、似又带着谴责:“得了什么病?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姐……”王岗终于咧嘴笑开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