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部长官埃文斯的办公桌上,正摊开着一份文件,标题是“自洁模式”。
这份文件下面压着的是u病毒感染区域图,这是一份星条国地图,其中有块区域被涂成深红色,是拉比市,并以此为中心,颜色越来越淡,直到平铺整个旧线州。
“虽然我认为情况可能没这么糟糕,但现在需要这么做,”埃文斯对洛普教授说道:“这是区域自洁,人都死光,就不会有感染者了。”
“没有感染者,不代表病毒也没有了,很有可能病毒会继续扩散。洛普教授提醒道。
“你多虑了,人都没了,谁来扩散呢?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要做的不该是操心病毒会不会继续扩散,而是要尽快研制出疫苗,因为病毒必须扩散,只不过目前扩散错了地方。”埃文斯说道。
洛普擦了擦额头的汗。
没有头发的拦阻,这些汗水会很容易滑入眼睛里,在洛普的脑瓜上,汗水每天过得都是“自由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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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0:00开始才是“自由日”,那么今天就成为“自由日”之前的预演。
之前还疲于奔命的警察们,在收到那条最新消息后不到十分钟内,已经都躲在警车里悠闲地喝起咖啡来。
因为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不是被枪顶着脑袋、被刀架在脖子上,就不会得到警察的帮助——警力不足嘛。
就像威尔夫,他住的那栋房子被人投掷了汽油弹,霍尼的父亲马纳基拨打了报警电话,只得到电脑回复:“您所描述的案件未达到优先处理等级,我们已记录下案情,请耐心等待。”
不过威尔夫并未饶过那名投掷汽油弹的混混,他一个跳投将燃烧的鸡笼远远抛掷,把混混砸趴在地上。
或许,现在这名混混需要报警了吧。
今天的救护车比警车忙碌得多,到处都有地方响起救护车鸣笛声,到处都有人竖着走出家门、然后没多久就横着躺进救护车。
土豆镇也热闹起来,
平时难得见到一个镇上的人,今天一来就是五六拨,每拨不低于二十人。
这些靠救济金生活的人们手持棍棒甚至枪支跑到医院来“打家劫舍”,希望能抢到些感冒药、止痛药等,当然,如果能得到现金就更好。
但……
edgar上演了一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里面穿着全套特种防护装备,外面套着医用防护服,然后端着hk416站在医院门口,在那些人脚前的地面上射出一排排弹孔,弹射的子弹也让那些人吃尽苦头,退避慢的人因此小腿中弹,抱着腿倒地嚎叫不已。
虽然浪费了些子弹,但收获也不小,那些人被机枪子弹吓得丢盔弃甲,他们走后,edgar捡回三把手枪。
edgar洋洋得意,嬴政唉声叹气:“明天可就难喽!”
2025年1月20日0:00,全医院严阵以待,“小飞飞”和“狗子们”散布在方圆五公里范围内,且每位“狗子”都驮着一挺机枪、每架“小飞飞”都悬挂一颗催泪弹。
房顶上“狗子们”把守每一个被王翦和蒙晓云指定的“狙击点”,房子里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值夜”——今夜无人入睡。
嬴政抱着龙泉宝剑晃悠来晃悠去,驱赶男生们:“都睡觉去!你们熬着有个屁用!”
又晃悠到女生堆里,皱眉下令:“战争让女人走开!温知,带她们去睡觉!”
在他看来,论起战斗力,这些人绑一起也不如“狗子们”顶用。
“你也去睡吧!”徐氏兄弟异口同声,然后同时闭嘴,嬴政很轻易就脑补出后面半句“你守在这里也没屁用。”
两兄弟一人拎着一个手提箱,往地上一放,打开箱子盖,像掏八零年代的老式缝纫机一样,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炮筒,看上去也就一个2升可乐那么大。
“这是什么?”嬴政好奇。
“傀弹!”徐景明答:“咱家的傀气可不是只能当化骨水喷雾用的;
傀气中蕴含的傀能极为密集且活跃,能够在接触特定材料时迅速释放……”
“说人话!”嬴政皱眉打断:“嘲笑我学历低吗?”
徐景明故意点头,然后赶紧摇头:“啊,是啊……不是不是,怎么会!我们设计了一种转换装置,能够捕捉并稳定傀能,又采用电子激发手段,设计了这门‘小傀炮’,理论最大射程2000公尺,有效射程600公尺,威力嘛,尚待检验。”
如临大敌的准备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暴乱和混战,事实上,直到凌晨3点,医院附近都非常平静。
打破平静的是时尘的妻子,娇小身材却拥有超大音量:“堂人街出事了!”
她的手机朋友圈里展示了一段视频,视频中,百余名暴徒手持棍棒和枪支冲到堂人街上的店铺,打砸抢掠,然后投掷汽油弹。
成片成片的店铺、超市被洗劫一空,没有一扇窗户还留有玻璃,空洞的窗框在街灯照明下显得更为黑暗,在熊熊大火中变形、然后垮塌。
住在店铺里的华夏生意人被困在火海中,因为视频里正有人尖叫:“里面有人!里面还有人!”
有华夏人团结起来想冲入火场救人,却被暴徒用铁棍大力敲击,还有暴徒冲到手无寸铁的人群中拖拽女孩子,他们口中兴奋呐喊:“狂欢吧,自由日,让我们纵情欢度!”
他们像野兽一样当街把女孩子摁在地上,女孩子的亲友与他们搏斗,却被更多的暴徒袭击,他们捡起地上的砖头、钢筋,狠狠砸在那些人身上,就连被欺负的女孩子若反抗得厉害,也照样砸。
不堪受辱的女孩子们得不到援救,哭喊着挣扎着往火场里爬,她们宁可烧死自己也不愿被这样欺负死。
而那些暴徒如影随行地跟着,看她们爬出去几步,就给拖回来,狠狠踹上几脚,然后继续看她们爬,并大声嘲笑。
视频的角度是自上而下的,拍摄者应该是名年轻女性,她趴在房顶上,能听到她细碎的哭声和自语:
“我好害怕……我可能要死了……我报了警,可是没有用……但愿他们别发现我……我要录下这一切,希望能有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画面突然混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同时传来拍摄者的尖叫声:“啊!他们把燃烧弹扔上来了!”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没人知道拍摄者这会儿怎么样了,因为她的手机已经在逃命时掉到房子下摔坏。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大学校园。
拿了全额奖学金的华国学生,被几个平日相处还算不错的星条国学生从宿舍里拖出来,他们在他身上猛踹,她们的女友还去翻他床铺上的私人物品,将值钱的东西全都打包。
有学生吓坏了,缩在角落里慌慌张张拨打报警电话,得到的却是一段欢快的音乐和“无人有权利干涉任何人的自由,自由日,让我们一起庆祝”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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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埃文斯喃喃自语:“州长先生应该感谢我,我降低了旧线州的失业率。”
如他所料,首个“自由日”里,首个受到冲击的群体应该是华夏人群体,死亡人数不会很多,但受伤人数却会很多。
因为此时最先放纵的,会是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瘾君子,他们追求暴力和泄愤,却没有多少人拥有枪支,原因是他们穷啊,都无家可归了。
喝着极品西湖龙井,看着电脑里唐人街上无数店铺惨遭抢劫和纵火,埃文斯感慨:“华夏的东西,就是好啊。”
放下茶杯,埃文斯打了个电话:“可以出动了。”
那么多他想要的研制疫苗的“原材料”,不能浪费时间。
哦,还有,洛普教授也应该感谢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