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夫和程皓正通着话,说着说着回头一瞧,发现怎么收拾东西的人少了一半?有些莫名其妙,就往楼上走去,便看到小坂直美倒地的一幕。
“她她她她晕倒了!”威尔夫叫了一声。
程皓那边马上把情况反映给夏继开,因为嬴政早已带人冲出去了,并没有叫上程皓。
夏继开此时忙得很,三十多个人需要抬回屋内,他得指挥;而且眼睛也忙,他还要盯着电子屏观察外面的情况,闻言只让程皓转告对方将小坂直美锁在房间不用理会。
电子屏上,嬴政他们暂时还算安全。
守在医院外围灌木丛中的“狗子们”已经对人群发动了一轮机枪扫射,那些为“自由日”而大肆闹事的人群根本没防备子弹会从后方射来,瞬间倒地一大片,就连站在厢式货车上的“干净的钱”也吓得连滚带爬躲进车厢里。
枪声四起,“哒哒哒哒”的连击声响成片,将难得一见的冬日阳光震碎。
身边有人中枪倒地,有的哀嚎,有的来不及哀嚎、在倒下的瞬间便已毙命。
暴徒们瞬间大乱!
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慌张。
没有被扫射到的人们惊慌中向后转,寻找突围的方向,试图逃跑。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啊,这间不起眼的、满墙被画上侮辱性图画的医院竟有“援兵”。
星条国的平民是不允许拥有全自动步枪的,这间医院竟然拥有,足以让他们在即将失去理智、完全陷入疯狂时勉强拾起一点点理智,这种理智叫做害怕。
终于,有眼尖的人发现了机械狗,毕竟冬日的灌木丛遮盖力并不强。
“机械狗!他们有机械狗!”有人喊道。
不但惊讶、更是恐慌,因为自打华夏国的机械狗在去年某次联合军演中展示了其侦察和打击能力,一些喜欢上网了解信息的人开始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毕竟机械狗的出现代表他们即便住在城市里也不安全,那简直是城市巷战最好的攻防兼备的兵力。
不过,也有人骂道:“去他吗的机械狗!”
更多的人只顾得上到处找掩体,找不到,就往人群里缩,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
他们还没明白机械狗三个字的意义,更想不到在背后给了他们一梭子又一梭子子弹的,会是机械狗。
在他们心中,认为眼下处境如此危险,怎么还会有人把注意力放在玩具身上?
是的,玩具,几乎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在第一个“自由日”、第一时间出来体验自由的人,多是那些穷人,他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因为失业他们无事可做,“自由日”正好能让他们感觉到“充实”。
据统计,在星条国,家庭年收入不到4万星条元的人中,有四分之一不上网,眼下这些闹事的人基本上就属于这个范畴,因此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机械狗意味着什么。
嬴政他们就是在此时冲出医院大门的——这才是里应外合。
面对来势汹汹的持械暴乱,想以少敌多,没有“狗子们”帮忙几乎没有胜算。
“油锯学生”身穿防弹衣,腰里别着枪,但他依然坚定地抱着油锯挥来舞去。
留学生们全都死过一回了,死前那一刹的绝望和不甘心人人都体验过。
尽管他们死后很快就被杨医生留下的经过复制的“僵尸基因”给复活,但心态已经转变,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瞻前顾后。
甚至,他们几乎人人都有同样的心理——血债血偿。
他们已经被星条国人制造的u病毒杀死过一次,岂能让他们杀死第二次?
什么狗屁的自由日,要自由你们杀自己去,为毛对付唐人街?为毛集火医院?
一怒之下,“油锯学生”就怒了一下,他大喊道:“冲啊!血债血偿!”
动力十足、轻松旋转的油锯十分轻松地在那些暴徒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伤痕。
暴徒们慌乱地躲避,虽然暂时没被锯断胳膊腿儿,但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们痛得只能发出单音节的惨嚎:“啊~~~”
鲜血随着油锯的挥动飚溅到身旁人的脸上,暴徒当中的女性被骇得不会动,只会抱头蹲在地上大哭,眼泪鼻涕和着口水一起往下流。
可是,她们几乎没有人能蹲稳,因为她们的脚跟根本挨不到地面,“华夏蹲”对星条人来说是不可能具备的本事。
这就是使得她们蹲下表示放弃闹事都做不到,因为四处躲闪奔逃的暴徒们根本看不到脚下,于是女人们先是绊到暴徒,然后被暴徒砸在身下,再然后就是无情的踩踏。
“油锯学生”一马当先,嬴政愣是没追上他。
嬴政是真没想到这帮学生胆子这么大,这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好在“狗子们”一轮机枪扫射率先打蒙了暴徒,让他们暂时被惊恐充斥了头脑。
但“油锯学生”这般虎猛的作风给了留学生们莫大的勇气,激发他们无尽的复仇欲望,他们渴望战斗,他们要杀人见血。
他们不要简单给对方一枪,那样太便宜暴徒们了,还是让暴徒浑身飙血才更有威慑力,也更让他们有成就感。
“呀~~”“油锯学生”再一次将油锯抡起,这是从德国进口的油锯,当年的赢宇昌很迷信德国机械,十六七斤的重量,可对怒气值达到顶峰的他来说并不是负担。
有这等“神器”开道,他周围五米之内无人敢靠近。
远远的,后方的厢式货车并没有开走,那个叫做“干净的钱”的棕色卷发男子不知何时爬出来,以车厢为掩体,将半自动步枪枪口伸出来,他在瞄准“油锯学生”。
“砰!”巨大的一声枪响。
那不是一枪,而是两枪,同时响起。
“油锯学生”感觉右肩膀如被铁锤狠狠击打了一下,右半边身子都跟着麻了,右手也不由得脱离了油锯手把。
初次“杀人”的油锯学生因为紧张而过度用力,手臂肌肉早已酸痛,这下右手一脱离手把,单靠左手便再也控制不了油锯,于是,油锯脱手了。
脱离掌控的油锯高速旋转、震动着,如同成了精似的在地上乱窜,被绊倒和被踩踏的人根本来不及闪开,一时间又造成更大的混乱,地上的血越来越多。
与“油锯学生”同时中枪的还有“干净的钱”。
“机械狗”发现了他,确切地说,是徐景行,在视频墙上众多画面中发现了“干净的钱”要下黑手,调动机械狗进行射击。
此时的混战对徐氏兄弟来说有些艰难。
因为是混战,己方的人和敌方相互掺杂,已不适合让“狗子们”扫射,只能从一个个画面上进行查找点射目标。
所以虽然发现了“干净的钱”,却没能及时阻断他的行动。
嬴政也发现了他,可嬴政用跑的根本没有“狗子”的子弹快,当他就差两步冲到对方身边时,“狗子”的子弹已经到了。
不过,“狗子”的枪法是毋庸置疑的,“干净的钱”背后中枪,被打穿肺部,他前胸上出现一个汤碗口那么大的窟窿。
“干净的钱”趴在地上,抽搐着想站起来,但不行,他在“漏气”——嬴政看到,在他破烂的、血糊糊分不清是衣物还是皮肉的胸口,有绿色气体氤氲而上。
放眼看去,呼号逃窜的暴徒们身周的绿气不再若有似无,而是比刚才浓郁了些,仿佛暴徒们的左冲右突是想脱离绿气的包围,却怎么也脱离不了一样。
今日己方带出来参加战斗的,都是医院里死后复生的人,他们对那些绿气已经可以免疫,他们呼出的气体本应是无色无味看不见的,但实际上,在成团成片的绿色气体包围中,他们的呼吸反而将整片绿色切割成一块一块。
蒙晓云像猎豹一样在人群中东跳西窜,将对留学生们有威胁的攻击一次次隔开。
插眼、封喉、踢小弟,对暴徒无需讲武德,直到将那些暴徒挨个揍趴在地上,再一脚给飞到外围,让留学生们拖回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