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蒙晓云心中奔腾过一万匹二维马,却只能狠狠咽下口水忍了——没听里面王伟强在喷人嘛,咱自己人可不能内讧。
再说,蒙晓云可不想与嬴政耽误工夫,她和王岗一会儿出去有事情要做呢。
虽然蒙晓云比划的是出去偷窃一圈补充补给,但实际上,她和王岗早就计划要把土豆镇好好查看一遍。
要不是每天有新的幺蛾子需要处理,他们俩早就去了。
毕竟只困守医院不现实,按眼下势头发展来看,医院收留的人只能是越来越多,他们需要扩大基地、补充物资、增强安保。
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有人去探路。
蒙晓云打算快点将嬴政应付走,正欲开口,却听王岗问道:“你有何事?”
自然是问嬴政有什么事。
这年头,还得是老师!
君王又如何,敢带头不尊师重道吗?
王岗最擅于把问题抛还给提问的人,这一抛,嬴政就有点摆不下谱了——对面可是老师王翦!
“呃……那个……你俩要是闲着没事,随我出去一趟吧。”嬴政说道:“我打算把土豆镇征用了。”
嬴政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只凭宋徽宗那小子、哦不,是只凭赵姐一人的财力,就算能养活全医院的人,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人,就算有座金山也该吃空了。
再说,这样做对赵姐不公平,对自己更不公平——就显摆宋徽宗是皇帝、有钱呗?那朕就是摆设?朕可是始皇帝!
朕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征服,就当朕西巡顺便降妖除魔开疆拓土了!
帝王圈的内卷自此开始,哼!
嬴政、蒙晓云、王岗三人对视,六只眼睛亮如灯泡——三只狐狸又想到一处去了!
这可真是跨越时空的默契。
两千年前,他们三个一有想法,都不用扎堆儿开小会,只需一对目光,几乎就可确认计划。
现在也是如此。
“要不要知会下温知姐?”蒙晓云问道。
“还有夏院长。”王岗补充。
原本蒙晓云和王岗只想先行探路,但现在既然嬴政也有此意,那是不是该召集骨干开个会商量一下?毕竟医院是夏继开的,目前投资者中还增加了个赵姐。
“无需,开哥听我的,温知更是听我的。”嬴政说道:“无且爱我,我爱阿房。”
真实情况是,夏继开早就把医疗之外部分交给嬴政,因为他现在是“明面上的人”,使馆合作方的法人嘛,也是星条国随时准备绳之以法的人。
而夏温知那边有她自己的任务,并且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她发现即便很多人最初没有那层“黑边”,但入院之后也有了。
这层“黑边”到底代表的是他们有复生的可能、还是代表他们本身就与祖先灵魂有联系,夏温知始终没有得出结论。
还有,今天来的一百零八人中,有九名女性,夏温知还得替夏继开观察她们身体上是否有胎记存在。
因为赵姐身上并没有胎记,却也自动复生,这使得夏继开当初和杨医生对于复生可能性的推断有了变化。
弄清这些事情与嬴政想办法维持所有人生存一样紧迫,因为这关系到国内一旦爆发感染狂潮之后该如何应对。
“走!”嬴政拍了下腰间的据说价值三万八一把的龙泉宝剑。
……
“自由日”最后半小时,在土豆小镇上的表现是:死寂一片。
凡是白天跑到医院想跟着暴徒浑水摸鱼的人,早就被医院激烈的反抗给吓住。
他们还没到医院附近就二话不说要多快就有多快只恨爹妈给少生一条腿般逃回家、锁上门,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封闭五感。
直到今天,他们才深刻领悟那些华夏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土豆小镇平日本就不太热闹,在今晚更是变得死气沉沉。
小镇上距警局不远的一个路口,有间不大的杂货店,是镇上居民最有可能产生交集的地方。
自从小镇汽车组装厂破产关闭后,这里的人越来越少,留下无力搬迁的人全凭政府救济度日。
这间从拉比市大型超市进货、将淘汰的临期货品作为货源的杂货店,就成为镇上居民最大、也是最便宜的获得廉价生活用品的地方。
这家杂货店是小镇许多居民“唯一”的购物地点,平时买面包、买牛奶都依赖它,因为还有几个稍小的杂货店分散在远一些的地方,而且货物品种不多。
杂货店有个亲切的名字,叫做“老伙计”。
镇上居民在救济金发放后,总会来这里买上一些甜品或是清洁用品,顺便相互聊上几句。
今天是“自由日”,聪明的老板并不敢开门营业,所以这里的卷帘门关得死死的。
可即便这样,早上的时候也有居民试图来“老伙计”这里“碰碰运气”,谁让杂货店的大肚瓜老板是镇上少数几个不靠救济金生活、却还能赚走居民救济金的人呢?
但他们都被老板抱着猎枪给吓退了。
不过都是镇上的居民,老板也不愿意把人都得罪透,所以老板带着前来闹事的年轻人跑去医院想占些便宜。
可谁能想到直接就被吓回来呢?他们方知,即便是“自由日”,自由的也只能是有钱人,而不是他们。
“老伙计杂货店”下方有个半地下室,是杂货店的仓库。
既然早上想打劫医院的计划失败,而且老板也看到医院对付暴徒的实力,更看到暴徒身上弥漫出可疑又可怖的绿色气体,老板觉得情况大不妙。
他隐隐感到或许世界末日就要到了,所以用一整天时间将这里的库存清点完,觉得余下的货物暂时够他生活上几个月没问题。
但如果真是末日到了,仅够生活几个月的物资并不能让他安心,他算计着等过几日再去进一批货物,还想着要不要再挖个地下室当做安全屋。
此时夜深,杂货店老板带着满肚子焦虑和盘算,在半地下仓库里的单人床上睡着了。
床上有个“懒人床上桌”,上面几个空啤酒罐横七竖八倒着,还有几个掉在被子上。
老板的呼噜打得山响,肚皮将床上桌顶的一升一降,上面的啤酒罐也摇摇欲坠,就要滚到被子上去。
“以后的日子就算是冬眠吧,直到曙光来临。”大肚瓜老板梦呓着,满嘴发酵的酒气。
他不知道的是,他头顶的杂货店里,三个“小贼”正将他打算用来应付“末日”的物资一箱箱摞在机械狗的背上,然后堂而皇之从卷帘门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