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乱讲!”鬼谷一声呵斥,博众把话吞了回去。
“只要交出落日神弓,本姑娘就放了他!”脱脱对白水三人怒目而视。
“你又不是没长眼睛!你看我们哪有什么弓。”岳灵儿回敬脱脱一个怒目。
“那就先把枪扔过来,否则我杀了他。”脱脱说完,推了一下刀,鬼谷脖子鲜血直流。
“只要能拯救苍生,牺牲老夫又何妨!你们快去!”鬼谷边说边朝白水投去坚定的目光。
“好一个拯救苍生!博涯,你变化真大,他们有什么值得你去拯救?老夫这就杀给你看!”
博众气急败坏,双手猛拉乌贼,一束光弹从乌贼头上喷出。与此同时,和它正对的六儿额间也射出去一束强光,两束光弹相撞产生出巨大的冲击波,逼迫双方纷纷后退。
“巨型生化兵器!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的这个?”六儿对眼前的博众,似乎变得不认识。
“这就是落日神弓!我可以交给你但不是今天,你们看……”
白水见天空黄星正飞驰而过,在白天也变得如此明亮,应该很快会坠落下来。于是他把陨石就要落下来撞击地面的要害讲了出来。他这样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从岳雷讲述得知,脱脱并非十恶不赫之人。
“是真的吗?”脱脱问鬼谷,虽然被骗过一次,但她相信这次是真的,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白天如此明亮的星。
“改日取弓,我同意。不过小姑娘得跟我走。”
“我跟你们走。”
“你太过精怪,必须是她”
“好,我去!”
灵儿把枪递给白水,大步走到脱脱跟前。脱脱一把推开鬼谷,拉过灵儿正要转身离开。这时本已乖乖在一旁看着六儿的博众突然怒不可遏,他似乎是特意在说给谁听:
“你们快看这些地球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老夫助她夺弓,她弓不要还救起人来!竟敢耍老夫,都去死——。”
博众话音未落,朝脱脱和灵儿轰出一炮,这时有两个身影先后挡在她们前面。
“都想死,老夫接着轰——”
“怪物看锤!”
当博众见鬼谷倒在轰出的激光炮里,而他要杀之人却都无恙,他接着轰第二炮时,岳雷朝他扔来一锤。激光射偏,博众被铁锤撞进了对面的树林。
“快去!别追!”
岳雷和白水正要去追博众却被奄奄一息的鬼谷叫住。白水和岳雷蹲着不停叫喊,灵儿也挣开脱脱跑过来一起喊:
“先生,先生……”
六儿大吃一惊,说道:
“你真是博涯?!”
“老夫,老夫想做善情之人——”鬼谷没能说完他要说的话,却用力伸出一只手,手的方向似指向六儿,也似指向神功殿。
他们纷纷望着先生手指的方向,悲痛无语。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老夫还是要告诉你们这个秘密:老夫,还有那个不要命的傻瓜,都是她的种。”
白水看着六儿,六儿好似没有听到那句话,神情没有一点变化。
“六儿,我的六儿,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此刻白水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听到这句话,他感觉六儿又一下子变得模糊,所有解释六儿是人不是妖的知识也化成了零。他觉得自己又变成了白痴。
此刻六儿在心里默念:“白哥哥,他们是我的种,但却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会明白的。”
她似尝到了真情的滋味,一种白哥哥难过她更难过的滋味。
岳雷捡回铁锤,他朝崖口看去,脱脱正骑着一匹马消失在视线里。那是他刚才出去找的马,一共四匹,他希望他们五人能同时离开。
他们回到崖顶掩埋了先生,在坟头上插只一束鲜花。
“白哥哥,不用难受,博涯会永远活在泥土里。”
“不,先生会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
拜别先生,他们马不停蹄朝八百里外的洞庭湖奔去。两天后,当他们行至洞庭湖,天上的那颗黄星已变成红星,摇摇欲坠。
一路风尘,白水和岳雷都沉侵在难过和警惕之中,难过的是先生离去,警惕的是似有人一路跟随他们。六儿和灵儿却现得愉快,六儿负责愉快,灵儿负责应和愉快,
洞庭湖东岸一座千年古城。
黄昏时分。他们牵着马走在空荡的青石大道上,这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偶有谈论也与战争有关:
“怪兽战船很快会打来这里!赶紧离开……”
“死也不离开祖宗十八代留下的……”
“跟他们拼了,横竖是死……”
“灾星出现,恐血流成河啊……”
……
最后他们在一家气派的客栈前停下。他们把马交给小二并吩咐好生照看后,他们走了进去。岳雷上前开房,他穷得只有黄金。
“掌柜,我们要一间大大的套房间。”
“请问客官想要多大,几位?”
“能住下我们四个人,还有这对大铁锤才行。”
“不好意思,客官!恐怕你们只能要两间房,楼上有一间最大的也只能住三人……”
“不行,给我加被子我睡地上……”
“岳大哥不如多开几间……”
“就开一间,相互照应。”
……
白水和六儿,灵儿三人在小二带领下左拐右拐来到端头大房间。白水问:
“岳大哥呢?”
岳雷此刻正扛着双锤问掌柜:
“如果,如果上楼时,梯楼恰好断掉,要不要赔钱?”他刚才上楼时为保险起见返回问掌柜。
“当然不用赔,比你个大之人多的是。”掌柜不屑一顾。
……
白水三人正要返回看个究竟,这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接着轰的一声巨响。他们赶到时,客栈楼梯已垮塌成一堆木头。岳雷扛着双锤被掌柜拉住:
“这简直是在断我财路啊!明知故问,不是故意是什么……!”
“赔钱不可能,快快放手,否则我赔你个锤子!”
……
三人见状急忙从另一边楼梯下去,此时岳雷怒不可遏,正要朝一根大木柱子砸去,被三人及时拦下。
一筹莫展之际,六儿靠近白水说了一句悄悄话,然后白水又靠近掌柜耳边说起悄悄话:
“我们是神仙,这位是雷神,千万不要得罪。”
见掌柜怀疑的表情,白水继续细声说道:
“跳一跳,自然会明白。”
接着掌柜轻轻一跳飞了起来:
“神仙!神仙!嫦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