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血,吃你肉!我还算人吗!”
“哥哥,不要难过,我有再生功能,割了还会长也不痛,和你们流眼泪差不多;我正为你心疼流泪而我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痛着急呢!”
“就算饿死,也不准你这么傻啦。”
“好、好,那就吃鱼吧,快烤糊了。”
白水一直抱着六儿,心情平复了许多,极目远望心里想着得敢快离开这里。
此时满天繁星和古老冰川相互辉映,茫茫宇宙似乎已吞噬一切,只有幽蓝和冰凉。白水背着六儿,顺着冰川快速行走,冰川高耸且紧密,他们乱撞的身影似乎已填满整个幽谷;一会在这里出现,一会儿在那里出现;在恐怖的巨大面前,无论多努力,渺小也只会显得没有前后,没有左右。
还好巨大之外有更大,当东边稍露白光,这头幽蓝的怪兽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黎明到来,他们虽然还没有走出冰川。但当他们回望在第一缕阳光照射下的紫顶远山时,发现它已没入重重云雾中;前方渺茫的山峰此时却的显得更高,更亮;白水放眼看去,只见对面上坡冰川消失了,只披着皑皑积雪;股股流水也在不远处汇合成一条冒着蒸汽的小溪,叮叮咚咚……
“六儿,你看!前面有溪流,我们走出冰川啦;沿着河走,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奔波了一夜,白水不仅没有感到半点累和饿,反而觉得浑身是劲;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道理,但他能肯定的是和吃了六儿的肉有关。
“就这样一直爬在你肩上才好呢,虽说慢是慢了点儿,但这是我座过的——应该是整个太岁星球人,最最舒适、先进的交通工具了。”
六儿睡眼朦胧,身体酥软紧贴在白水背上,要不是她那插在头上的吸阳花发簪在阳光下分外红艳,看不出是俩个人来。
“那我就这样一直驮着你走,正好我是属牛的有的是力气……”
白水正要给六儿科普一下生肖属相知识,六儿却说她当然知道这些,不仅如此,地球上人类所有文明都可以通过她额间坠知晓呢。
“哥哥:我也要跟你一样,属牛才好!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一直爬在牛背上,属虫才更稳当些。”
“哪有这个属相,哥你好坏……”
“不想属虫就快跳下来,属马吧?!马儿跑得快……”
……
他们一路欢笑,寻声而行。
当他们冲刺着来到声响的源头,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
涓涓细流汇成的溪水竟如脱缰野马一头扎进一个巨大溶洞里,那溶洞占据了对面半座大山,形成一汪巨潭;阳光照处潭水深蓝,没入涯处,潭水铮亮;潭水似一个大大的漩涡,推着山上滚落下来的雪球,沿着石壁回旋;观察半天,他们看不清水流哪里去了。
瀑布轰鸣,水雾升腾,一道彩虹挂山间。
“太阳从山后升起,从这里翻过去一直向东,定能找到回家的路。”白水指着眼前的雪山说。
“飞行装备还没恢复,山太高,起伏太大,用失重射线我们也得非常小心才是。”
白水心领神会,点点头;然后取出光剑朝山腰挥舞、用力投出,光剑稳稳插入山体,只露出短短剑柄。
“我先推你上去,抓住剑柄,如有危险我还可以接住你。”
六儿也点头回应,转身跳跃;白水举起左手,同时眨动眼睛,调出失重射线;在失重射线里,六儿如一朵雪莲花飘在空中,朝光剑飘去。很快,六儿不仅抓着剑柄,而且还轻松站起身来。原来,远看十分陡峭的山体却总会有落脚之处。
“哥哥:你上来吧,你可以去到更远处。”
白水蹲身向着山顶高高跳起,六儿投来的失重射线一直托着白水,竟快飘到山顶才落下,六儿几乎看不清白水没在雪里的身影,白水却能看清六儿带笑的脸夹。
“准备好了吗!”
“可以啦!”
他们几乎同时朝对方喊道。
白水早早就给六儿投去了失重射线,六儿弯腰用力拔出光剑,正欲用力朝白水跳去,这时一声闷响,整个山体仿佛是被钥匙打开了机关,剧烈晃动;没等六儿飞起来,满山飞雪已夹裹她坠入深潭。
“不好!”白水心猛然一沉,大喊。同时身体也被积雪带着急速下滑。
“六儿!”白水伸出双手,顺势朝六儿的方向猛然扑去。
一时间,积雪漫天飞舞,当它们安静下来,除了雪山巍然屹立,深潭却消失不见;如果不是一股冒着热气的溪水在盖住深潭的雪面上打着转,也许它真的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六儿沉入潭底,紧握住光剑,她在心里念着白水的名字,脑海闪过也全是和白水在一起的画面。她脸上带着微笑,如一朵白莲花漂浮、下沉。如此境地,她身上的保护装置依然失灵,并没有触发开启;没有高科技保护,在深不可测的潭水里,不会游泳的她就如一个普通地球人,即使如此她也不会任由命运安排,因为至少她还有值得信懒的白哥哥在,于是她挥动光剑扫开溶雪……
江边生、江里长,白水对深潭自然不怕,他和雪崩抢着入水,争着落底;潭水清透如空气,他远远就看见深水处似亮着一盏灯,他知道那是她的六儿,六儿头上的吸阳花在招唤他;他急忙游过去拉起六儿的手,紧紧抱住;六儿这时却异常冷静,她推开白水身体,只拉着白水的手,她眨眼从额间坠投出失重射线照向白水;白水点头示意,同时舞起双脚,牵着六儿朝潭底一个方向游去;漫天冰雪袭来,最后一缕光亮消失在他们身后。
生死存亡之际,白水为何没有拼命往上面游,而是往深处游去?因为他当时看到了岸边;水底哪来的岸边?他当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本能朝着那一线光亮游去。他憋气游了一刻钟不到,他眼里那长长的堤岸突然有了一缝亮光,他依然不敢相信眼前情景是真的,看着六儿了;六儿眼睛示意他们敢紧游过去。
随着亮光越来越明显,岸越来越真实、厚大,水却变得越来越浅,正当他们要站立起来准备上岸时却脚下空虚,一起坠落,重重摔在地上。
幸亏白水有六儿失重射线保护,减轻了重量;幸亏在落地瞬时白水将六儿托住压在自己身上,除了短暂昏迷,并没有伤。
“六儿!我们在一起了!在一起了……”白水不相信他们还活着,口里只重复这一句。他高兴的是虽然死了也还和六儿在一起。
“白哥哥:六儿还是做一条虫吧,就这样永远爬你身上!”
“嗯!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