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少英勇、一个功成名就,岳雷和沈三娘虽年龄相差悬殊,但二人既同源神功山,彼此顿感亲近。
沈三娘问及神功山变故细节,岳雷无不一一道来;间接讲述空间锤来历、以及如何夺取落日神弓于洞庭湖射落天火、重创敌之怪船……
岳雷讲完,太子叹言:
“当年洞庭大捷,军报记载有劳江湖英豪相助,然英雄出处、姓谁名啥却不曾记载;鄙人今日尽知详情,对忠门更生敬仰……”
岳灵儿见太子自贱身份,满怀愧意小声说道:
“都怪小女子那日借回答太子问话——问天下谁是英雄之际,替家父鸣不平、恨世不公,策意太子将来莫做昏君、寒天下人心……”
“那日姑娘不曾透露是忠烈后人,只是就是论事;吾暗自感叹:小小姑娘竟有如此见解,恐我大宋黎民无不作此想法;如果说非要怪你有错,那就是你敢于在我这个太子面前大胆真言,无所畏惧——正是你勇敢之心激发我直言进谏。做为儿臣、储君,当众冒犯皇上实属不该,但如果我的冒天下之大不韪能激起一股清流,在敌人没有得逞之前幡然醒悟亡羊补牢,堂堂七尺男儿虽死何惧……”
太子说得激动,眼含泪花;二王子安慰道:
“此次父王默许公招岳门后人领兵伐蒙,也许正是王兄之功劳!”
二王子面对岳氏兄妹、语气稍显轻蔑,说道:
“望二位感念皇恩浩荡、再立功勋,一雪家族前耻,振我国威,如何?”
岳雷愤然回答道: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昭告天下,岳门忠烈!以示皇恩浩荡、宽容之心?”
二王子道:
“身为臣子,我们都该体谅一国之君犯错却不能认错之公理!有错不敢认——其实也是一种折磨。正所谓:君王也有君王职业病!”
岳灵儿争辩:
“心怀天下之痛才是浩然正气,自私自利之痛只是无病呻吟……”
眼见争辩不休,太子忙对二王子说道:
“二弟还是速速离开为妙,王兄感念二弟之真心真意,只是从今往后还劝二弟和我这个带罪之人疏远些,哥看好你……”
“王兄保重!”
二王子默然答应,拜别兄长,毅然转身离去。林外一阵躁动过后,接着响起嗒嗒马蹄声,渐行渐远。
太子说道:
“这样甚好,跟班、侍卫都走光光、清静不少!”
沈三娘神情放松,对岳灵儿说道:
“只知姑娘剑法精妙,却不知还有独创飞刀绝学;天赋异禀却又勤奋好学,将来必定巾帼不让须眉,扬女流志气!”
岳灵儿听人夸赞,甚是开心,嫣然说道:
“你们大人商量大事,灵儿就不掺合啦:灵儿全听大哥安排。我去准备饭菜。”
看着灵儿跑开、三娘喃喃自语:
“女当如此!婉儿竟不及此女子十分之一……”
见状,太子劝说道:
“人各有志,不负韶华,不违初心便好,三娘何必自寻烦恼?”
岳雷听得糊涂,问三娘何所烦忧?三娘忙说:
“有感而发!家事、家事,不值一提!国事要紧,商议正事……”
任凭太子动之以情,三娘晓之以理,岳雷却不为所动:
“不管是洞庭奇袭、还是草原突击,在下自认所行之事既不负家国更不违良心;番号出征之事,恕在下不能即刻答应;吾将再闯虎穴,先夺兵器,再赴昆仑;若能顺利寻得白兄、同回临安,定然同仇敌忾……”
三娘说道:
“岳少侠孤胆入虎穴、凶险比之前线杀敌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等好事,老妇愿助一臂之力、一同前往如何?侠女沈三娘可不是空有其表、夸夸其谈之辈!”
沈三娘剑法高超,南征北战,击杀流寇无数,岳雷虽耳闻目睹,却对她这个请求,大感意外,正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却如获至宝,兴奋不已:
“甚妙、此计甚妙!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擒贼先擒王,此计可称之:斩首行动……”
三娘岳雷大惑不解,太子细细道来:
“……试想这半月时日,蒙方定把神锤拖回大本营;既然此锤有如此神通——瞬间转移;何不如三娘所示,召集高手,出其不意,斩杀敌人首领于无形;如能成功,敌国定然惶惶不可终日、斗志全无;我方则昭告天下,岳家战神相助,举国上下必定士气大涨,何愁我大宋河山不回……”
太子讲得热血沸腾;岳雷回忆那晚情景,如此任务大有希望;沈三娘却眉头紧锁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此番再去说不定变成陷阱也不得而知!此计事关国命、风险再大亦值得一试,不过我们得从长计议……”
姜果然是老的辣!
沈三娘提议不能冒然瞬间现身,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应化整为零、骑行前往,先摸清神锤所在何处、再做下一步打算;为便于及时应对,岳雷携此锤前往;人不再多,她同岳氏兄妹三人足矣!
“本王必去、必去!成功则一锤定江山、国泰民安皇上刮目相看;不成则一腔热血撒敌窝,就当是为奋勇杀敌之将士祭旗;本王亲往还代表以国为战,下国之战书,意义重大……”
太子命令地口气、斩钉截铁;三娘默许!岳雷本要阻止灵儿此去,却没有说出口,跟着三娘点头答应。
岳灵儿得知,欢快似小鸟:一来是她尝到长大的滋味、二来是她感觉白哥哥和无期姐姐触手可及。
参照岳雷画下的山势、方位,他们推断出铁锤遗留之地正是昆仑山起、祁连山末,蒙国最南端、青海湖北岸……定完方位,他们商议太子、三娘、岳灵儿三人骑马先行赶至目的地月牙泉城,打探情报,然后赶回与岳雷在西和州会面;没了神马,岳雷只能先乘船、再途步到达宋土最西端西和州。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
临行前,太子告诉二皇子此行赴死之决心;二皇子答应太子做一股清流,同时派遣高手数人秘往西和州,随时策应斩首行动。
沈三娘却大骂儿子儿媳一通:
“保家为国、我们——包括十八岁的姑娘、千里迢迢去赴死;国难临头,你们却亲亲我我饮酒赋诗!男儿当自强,真是红颜多祸水……”
三娘说罢、摔门而去;闻言是母亲要远行,儿子陆优、儿媳婉儿慌忙追出,他俩追至大门外,只见三匹快马飞奔而去,只有太子回头朝他们一笑。
“婉妹:那人可相识?”
“好似见过,却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