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桃忍住心底的躁动,她坦然道:“我大概知道她是谁。”
“呦!”他眯了眯眼:“那别藏着啊,你跟哥唠唠呗。”
陈青桃没搭理他,站起来:“无色说这里有一个可以测评我能力的人,是你吗?”
“是啊。”
“不过你我可测不了。”
陈青桃:“为什么?”
秦越嗓音沉了沉,“跟我来。”
进房之前,他突然回头对着无色,抬手指了一下陈青桃,“记住啊,她由柏色那个混球管。”
随后带着陈青桃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中,坐到沙发上,指使着陈青桃站到中间。
“啊,对对对,就是这儿。”
他把放在桌面上的鱼缸递给她,“抱上。”
陈青桃接过鱼缸。
“然后你用一下你的能力,随便什么都行。”
陈青桃想了想,手指在鱼缸底部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地面涌出大股的黑水,蛇女从里面爬了出来,她用蛇尾圈住陈青桃,病态地呼喊着她的姓名。
秦越身子往后一缩,烟灰被抖落到裤子上,“我去,这怪、不,这东西什么时候看都很吓人啊。”
陈青桃扶上祂的腰腹,有些不满地皱眉,“她有名字,你可以叫她艾尔维拉。”
秦越连连点头,“好的好的,艾尔维拉。那你看到了吗,你怀里的鱼缸,”
鱼缸里的水清澈透明,水面毫无波动,和刚才一样。
秦越走上前,接过鱼缸,
之后陈青桃便看见——
水面动了。
“我可以让那些动用能力的人通过介质产生震动。可以是空气、水面或者纸张。对方越强,则震动越强。”
“不好意思哈,我不是想给你卖关子。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确定了,你这个人肯定是不弱滴。”
“但我感受不到你力量的波动,它比死水还要平静。你懂么?我甚至无法判断出来你是否在动用它。”
“这还是我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到这种状况。”
陈青桃:“有说法吗。”
“当然有,”秦越靠到沙发上,“有两种可能,一、我们之间等级相差过大,我无法触碰到你的领域。”
“二、你是个死人,所以力量不会波动。“
陈青桃呼吸有片刻停顿,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知道这算不算。
秦越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别紧张,测不出来又不是大事,能正常使用就行。况且上面的人已经向我交代过了,你特殊安排。”
他瞄了一眼手环,乐道:“呦!说什么来什么,让我看看哈,这次他们又要交代什么……”
“哦哦……柏色那个混球说家族希望你能进春藤。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下午就会有人把手续交到你手里。”
家族办事的速度超出了陈青桃的预料,当然,这个选择同样也是。
“谢谢。”
她道完谢便抬步朝门口走去,
柏色一把拦住了她,“着什么急啊,晚上一起吃个饭?刚好有几个没任务的凑一块给你办个迎新晚会怎么样,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感情呗。”
她明显心不在焉:“不用了。”
“哎哎,那等下让顺儿送你去公寓。”
“不用了,我打车。”
秦越看着被关上的门,把烟叼在嘴里,含糊道:
“我就说我最讨厌这种年龄段的小鬼,一个个的都不爱听大人讲话,叛逆期严重得要死。”
“话说你听出来什么了么?混球。”
柏色冰冷的嗓音从手环中传来,
“没。”
“我也没,这小姑娘从进门到刚才一直保持着冻死人的气压,啥也看不出来。”
“话说你为啥对她这么感兴趣,上面不是特别交代过禁止私下调查她吗?”
柏色大概是沉默了一会儿,待秦越快不耐烦地出声催促时,
他才凉凉开口,
“不是我,是IV。”
“啪”,秦越嘴里的烟掉了。
——
陈青桃走到吧台口,无色正一脸茫然地翻找着她那堆资料,陈青桃问:“在找什么?”
无色“咦”了一声,“你公寓卡在哪里,我等下让阿顺带你过去。”
陈青桃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上前大致翻了一下。
没找到。
她回想起在楼下时被人撞了一下,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
“分部的人都住在一起吗?”她着急询问。
无色:“啊,”
“当然不是,为了彼此的安全,大家都是分开住的。”
陈青桃咬了咬牙,“金斌大道,迦南公寓B--A314,只用密码能进去吗?”
“能是能,但是没有公寓卡进不去大楼。”
“怎么了,你公寓卡不见了?”
陈青桃垂下双眼,“抱歉。”
无色愣了一下,安慰道:“哈哈哈哈,小事小事。我让阿顺带你过去刷脸,一会儿重新要个。”
说着,他朝里面喊了几声,叫阿顺的刺头走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走,我跟你一起。”
陈青桃:“麻烦你了。”
到了楼下,阿顺走到一辆粉色小电车前,把车钥匙插进去。
“上来啊。”阿顺催促。
阿顺凭借着“刷脸”带她一路畅通无阻地上到了陈青桃所在的大楼里。
“你先上去,我等下去找你。”
陈青桃终于找到了A314号房,好在她记忆不错,勉强能回忆起数字,
怀着忐忑的心情输入密码,在输错了两次后,第三次终于试对了。
客厅一尘不染,一阵风吹过,窗帘哗啦哗啦地绽开,
陈青桃走到茶几前,面无表情地捡起桌面上的房卡,信封就压在房卡下,
白色信纸上画了一颗不规则的爱心,陈青桃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她用手一抹,发现是口红画的,
她脑海里再次回忆起明雪和那个撞到她的女人。
拆开信封,一行红色大字无比显眼,也是用口红写的,
上面写着——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陈青桃不知道这句内涵的是她选择了乌鸦还是什么其他的。
她不知道明雪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意欲何为,但陈青桃心底那股不详感更甚。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不到纸笔,最终干脆地咬破了手指,神色凝重地在信封上写下——
“万事皆可交易。”
她想再见一面明雪。
关上门,陈青桃离开房间,刺头刚好从楼下过来,
他领着一个穿工作服的仿生人,说:“他给你登记一下,重新给你办张卡。”
“麻烦你们了。”
她这么回答。
房间里,白色信纸安静地躺在玻璃桌面上,不一会儿,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