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尉迟敛下意识看向了她的唇,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他冷硬地命令:“上药。”
朝惊枝看向了一旁桌子上的金疮药,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一样,“摄政王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
第一,她瞟了一眼,那伤看着不重。
第二,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屈尊纡贵来干这种下人的活儿了。
她稍微走近一看,才发现尉迟敛脸色偏着不正常的白。
不像是只受了一点刀伤的模样。
朝惊枝拿着金疮药坐到了床边,随意看着他的伤势,他趴着不动,没发现什么异常。
她有些不耐烦,“找朕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骨刺心中同样疑惑。
自从尉迟敛孤身前去,就负着伤回来,还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正巧上官神医不在,骨刺本想去请别的大夫,但却被尉迟敛拒绝了。
他才发现尉迟敛那时脸色白得吓人,身上还发热,伤口压根儿没处理。
骨刺吓坏了,甚至想自己去帮忙,但没有例外,也被轰开。
最后,尉迟敛只是让他去找朝惊枝。
他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与此同时,骨刺守在外面,面无表情地上下扫视了奉莲一眼,倒是没想到这小子挺能活啊。
上次被打个半死居然都能跟没事人一样。
奉莲也认出了是谁,被那轻蔑的眼神给伤到了,微恼:“看什么看?”
骨刺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不喜朝惊枝,也就不喜她身边的人。
浑身上下全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古怪。
奉莲眼见被无视,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但他也不想在外面给主人惹事生非。
知道尉迟敛受伤后,他有些恶意地想:治不好最好!最起码也要落下个病根儿!
里面。
朝惊枝手指刚触摸上他的背部,就被那不正常的发热烫了一下,下意识收回了手。
她微微皱眉,“你……不止是皮外伤吧?”
朝惊枝猜中了。
跟那诡异的发热和内力紊乱比起来,尉迟敛背后的刀伤根本不够看。
那点皮外伤他都不在乎,反正死不了人。
甚至有的伤痕已经在慢慢结痂了。
朝惊枝像模像样地给那最狰狞的伤口抹了点金疮药,懒懒道,“怎么,哑巴了?”
头次见尉迟敛如此弱势的模样,她还坏坏的按了一下那伤口的位置。
尉迟敛哼都没哼一声,语气有些哑,“你会有办法的,对吗?”
“什么意思?”
朝惊枝顿时就乐了,“你是在向朕求救吗?朕长得很像太医吗?不怕公报私仇把你干掉?”
一连串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玩味。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似乎正在打量着从哪里下手。
尉迟敛露出的侧脸冷峻,默然。
他就算现在负伤,也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如果朝惊枝真想趁机杀了他,他也不会让她得逞。
如今上官不在,又处于紧要时刻,尉迟敛只能心存一丝侥幸,看看朝惊枝有没有办法。
毕竟她之前不是还会什么妖术吗?
兴许能看出点什么问题。
不过,最好还是得谈一下利益捆绑。
尉迟敛眉头微微皱着,“若本王出事,晋国的将士群龙无首,你就乖乖等着亡国吧。”
毕竟,皇帝那高高在上的位子,谁愿意从上面下来?
朝惊枝没想到他还有气力威胁她,凤眸弯弯,调侃道:“哎哟,殿下,您的作用这么大啊,依我看,哪还用叫什么晋国,叫敛国吧!”
尉迟敛只是冷冷瞪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眼神再明显不过:能看就看,不看滚蛋。
他真是吃错药了居然会想到朝惊枝。
结果她来了被她一张巧嘴给气得更热了。
“真没意思。”
朝惊枝开够玩笑了,也试探性地摸向了他的后脖颈。
那地方说脆弱也脆弱,说坚实也坚实。
尉迟敛身体一僵,忍着没有反抗。
若是此时她发狠,他反应不过来的话,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真是信任她啊。
朝惊枝凤眸微暗,开始用恶力探测尉迟敛的体内。
他提供的比她输入的恶力要大多了,因此她赚麻了。
不过,倒真是让她发现一点有趣的东西。
“…蛊?”
朝惊枝缓缓疑惑吐出一个字。
尉迟敛手指一动,心跳快了几分,显然没想到,“你……”
上官那小子还得摆出各种奇怪的东西才能检查。
结果朝惊枝只是随意地把手放在他后脖颈上,就知道了问题的本源?
那她,到底何时会如此神秘的能力?
又或者,她根本就不是……
尉迟敛眸中深沉汹涌,靠着定力努力平静地问:“你有办法。”
不是疑问,是肯定。
朝惊枝收回了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眸妖娆,“是西域的东西吧?你居然会中招?”
尉迟敛不理会她的嘲笑,微微侧身,直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论模样,论身形,一点不差。
只是眉宇间的风情万种和神采,比之前有趣多了。
朝惊枝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男人赤裸着壮硕的上半身,肩宽腰窄,鲨鱼肌,肌肉长得恰到好处。
狭长冰冷的单眼皮,容颜俊美,薄唇紧抿,却偏偏体温炽热使得他苍白的脸色微微泛红。
看上去活像是正在欲望上头的模样。
勾人的很。
尉迟敛闭口不提是如何中招的,胸口微微起伏,闭了闭眼,“快点。”
嗯?
朝惊枝可一点都不急,反正不是她热的难受。
她随意地摸向他的身体。
感受着指腹部的触感,朝惊枝抬眼间,笑得魅惑,“你说得好有歧义啊,什么快点?”
她明明没有披下长发,也没有穿着清凉,就那么一张狐媚的脸,外加那白皙纤长的脖颈。
以及这让人心尖痒痒的尾音。
愣是让尉迟敛原本的燥热莫名转换成了另一种热了。
她挑逗的功夫真是无师自通。
光是看着你笑,就令人浮想联翩。
尉迟敛呼吸重了几分,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咬牙,“别的男人还不够你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