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双方,都在为活着苦苦周旋。
小哈博连线斗牛犬和狡兔,请他俩当技术指导,将二十管便携光束炮加装到太空梭上,此时很快干成了,二十艘太空梭削尖的脸颊左右凹陷的探测眼上方,隐匿了两管黑洞洞的炮,炮口缩在钨金铠甲鳞片后面,两瓣鳞片往后回缩,炮管随即探出头来,睥睨八方。小哈博为魔改的太空梭取了个响亮的名字,格斗飞梭。在成功完成了机载矩阵火控系统测试后,他对斗牛犬和狡免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格斗飞梭出外闸,与大猫号和幽灵汇合,共同演练出一个战斗护航阵形。
没人指导小哈博这么做,他自己就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冥冥之中,或许他觉得,当年泰坦尼克号要是有战舰护航,就不会倾覆,潜意识里,或许爱情才是促使他非这么做的动机吧?大狗队长一句“保护不了心上人称不上勇敢”,着实在他脑神经上打穿了一个新回路,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道必达指令,从此,他的人生注定要扛起一项必达使命。
狡兔和斗牛犬觉得小哈博天真的可爱,他俩觉得,帮小哈博在民用太空梭上加载光束炮,不过举手之劳,但要演练战斗阵形就太离谱了。
斗牛犬说:“我每分每秒的行动都在探测仪记录的影像和当天航天日志里,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但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啦。”
狡兔说:“没有肖将军的命令,你这游戏没法玩。”
斗牛犬:“你的小小太空梭眼皮子上那两根小管子,一炮最多轰出一千公里,我按扭击发,一束能量能打出一万公里。我的坐骑是能飞到比邻星系的魔兽,真要动手,银河系也能搅出个惊天动地。”
狡兔:“我俩这趟活就是当搬运工,玩战斗玩阵形,肖将军命令恐怕级别不够,得索伦亲自下令才行。”
“索伦大人一道命令下来,得十小时。”小哈博不得不吓唬吓唬他俩,“史记总管给我上的第一堂课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
斗牛犬和狡兔笑弯了腰:“特使先生,起码我们得知道敌人在哪里啊?”他俩遇到了和大狗队长同样的难题,公对公,私对私,偷偷借着公事干私活,饭碗就砸了。
小哈博加载光束炮想法很高明,可联合演练梦想根本实现不了,大狗队长得听他爹的,斗牛犬和狡兔得索伦总裁发话,看似眼到手到就能干的事情,打不通火星盟主和宇航首席两个最后一公里,一切归零。
史记和肖将军都听到了三个人之间的对话,总管接通小哈博腕表对他讲:“小子哎,师傅现在给你上第三堂课,见机行事。”
肖将军紧跟着插话进来:“哈博先生,如果不介意,我在你师傅后面加一堂课,选无可选时,只做对的。”
不料,小哈博就地反诘:“二位师傅不要宽我的心啦。火星盟主老沃夫是王,索伦是王,我父亲老哈博是王,传说亚历山大王挥剑劈开了戈迪乌斯绳结,我一直很纳闷,是谁编织了解不开的绳结呢?就是王者,亚历山大王劈开了一个绳结,又亲手为后人编织了一个更大的绳结,谁能斩断乱丝,劈开它呢?一定得有一个比亚历山大更狠的狠人和一柄更锋利的重剑!”
史记被徒弟狠狠地反将了一军,不解地问:“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当亚历山大王吗?”
“不”,小哈博正在气头上,咬着牙说:“师傅,您还没咂摸出味道来吗?老沃夫、老派顿和索伦,还有我父亲,这些各霸一方的诸候王者,联手编织了现代版戈迪乌斯绳结,他们自称是救苦解难之王,实际不过是尽出新难题的人罢了。他们总是对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哈博反戈一击,给师傅上了一课;史记和肖将军觉得小哈博又对又不对,一下子也想不出如何反驳他。
机场里风风火火,二十多管洞萧移植到飞梭里,污水槽里的藻族尽收眼底,消息反馈给大本营,十六个点位的智商对摩肩擦踵的机器人视而不见,它只扣重点,小哈博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着实让异灵吓得不轻,“不知道风火轮小子要干吗?”
“要朝寄居的水槽轰一炮吗?”
“那小子什么时候单膝跪地瞄准啊?”
“他睁一眼闭一眼手指一动,猫在水槽里的藻族就完蛋啦。”
“一定是机器蚂蚁告密。”
一个小哈博加二十管光束炮,对藻族异灵无疑是达摩克利斯剑般的存在,几十万万亿黑藻共振,算得一团乱麻,死亡的阴影让它们直指一个结果,算出一个狠招:必须掉转炮口,用能量波锤死这小子,搞定这两件大事,非得水槽里的藻族神鬼不知,顺藤摸瓜,悄悄依附上太空梭,钻进它们的脑壳不可。
水槽里的异灵之蛇并时感知到大本营的念头,吓得将头缩回翻盖后面去了,“不行,一沾地,就被机器蚂蚁逮个正着。”
又是洞箫,又是蚂蚁,水槽也快成濒死之地了。
大本营鼓足气力,喝令:“至之死地而生,畏畏缩缩则死!这会儿,你们想再回热海火山啃粘土也不可能了。”
大舱顶盖和大水槽两条灵蛇一半是在小天轮出生的,它们也不想回热海了,温室公园赋予它们天堂的记忆,一波又一波“绝地反击”的叫嚣冲击力最后占了上锋。
心意已决远远不够活命,还要有一个机会。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异灵正在走投无路之际,大舱顶盖平移,两个赤眼蜂机器人一前一后又钻出来了。
大本营急急耳提面命:“守在悬梯下,如此这般这般……”
过不多久,两个赤眼蜂机器人再回来的时候,右路困兽犹斗的广藻族全部渗透进它俩的躯壳。的舱盖移门闪移,第二条濒死的异灵之蛇寄生在宿主皮囊里顺利入关,机器人脑壳里没有水,但马上就会有了,如果不先入关,暴毙在大舱盖这片荒野上,亡灵的呻吟会嵌入所有藻族的记忆,让它们从此丧失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那样一来,别说百分之十六的智商了,就是百分之六十的智商,藻族异灵也只能往懦夫方问进化,最后全部变成懒虫一族。
蜂眼维修工在垂直悬梯后爪在前,前爪扶梯,一前一后往下爬,爬过一百米,它俩就能从倒悬的轻轨车沿穹顶迴廊返回机器人巢穴里去。
造物主顺着两只赤眼蜂四平八稳移动的脚步,不由叹息,生命奇迹再次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异灵本该演进成窝囊的懒虫,除了自艾自怜翻不出什么妖风,不曾想岔路口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头往史上最疯狂的虫族模样奔去!
或许这就是每个生命在志怪狐疑心绪涌动时冒出的念头吧:阴差阳错?!可造物主说:不,绝对不是,生存还是毁灭,都是生命自己行动与不动的注脚!!
大本营下了死命令,尽管宿主们的铁脑壳不是天堂,也不允许溜出去命令机器人开关阀门,再溜进排水管去猛吃猛喝,唯一的胜机是趁一组两个维修工回库待机补充能量的当口,从一条能量线爬到另一条能量线上,再控制下一个维修工,然后是再下一个。
库房能量线象葡萄藤架上的枝蔓一样多,藻族分岔,一路一路,捻手捻脚游走在空灵之地,又有两个机器人被传染,然后是一整排机器人……。异灵之蛇嬗变成多头之蛇,顺风满帆,仅三天功夫,小天轮里一千多机器人和二十多架加装了光束炮的太空梭全部成为藻族寄生的宿主。
小天轮不再有秘密。
机器人铠甲成了异灵的隐身头巾,如果科技怪杰费克思先生的机器蚂蚁会掀开蛇发女妖美杜莎的盖头来,用梳子刷开她的发辫,立马能发现,那大美人头上居然盘踞着千条灵蛇,呲牙咧嘴,红口毒牙,逮住谁就是一口,三天功夫,它们摸透了小天轮角角落落,七十二个大舱厢,三十六个温室公园,十个机场,两个医舱……,它们甚至连每台电梯、每架轻轨车和每个阀门的位置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时间真要命,三天过去,不能再等了,大本营下令:一定要拿下六点钟方位的新霸王,恢复第二大本营;在这之前,得先拿下风火轮小子这几天捣鼓来捣鼓去的二十艘飞梭,解除大水槽的威胁。
大本营早有准备,它不平均用力,趁红眼宝石机器人维护太空梭的当口,脚不沾地,直接登鼻子上脸,向加装光束炮的格斗飞梭躯壳里移入了约五万万亿藻族,数量之多大约占左路族群总数的一半。
大水槽里的幸运藻族被大本营一番神操作弄得美味不思,活络的生命砰砰直跳,毫无疑问,近在眼前的藻族卧底,才是自己的救星。
左路右路异灵始终蹲在盲点里,大本营说:“这是最好结果,在控制住所有致命洞箫之前,一定脚不踮地,等待时机。”它接连释放出一连串计算结果:“公园去不得,渴死也不去。”
“遇到风火轮小子,派黑眼僵尸,哪里遇到,哪里干掉。”
“这小子尺寸比六点钟方向的新霸王小多啦,一个僵尸一对一搞定。”
藻族也有盲点,它们仰仗大本营精准估量尺寸,以为有各种方法可以弄死小哈博,犯了轻敌大忌。
不论对付天使还是对付魔鬼,劲敌的尺寸不代表劲敌的能量,轻视小哈博将付出惨烈代价。
藻族异灵非黑即白,从不拐弯抹角,对人类它们一线直进,只有一个念头:要么杀死,要么无视。
不深究的简洁也有好处,藻族行动井井有条。
木星的潮汐力提醒了异灵,再过三天,就是月圆之夜。
潜伏的左路藻族无论如何也熬不过三天了,大潮汐一来,苍白的小藻会全部死在沙滩上。
大本营决定出其不意:“全体都有,就在今夜,提前行动。宝石机器人架驶洞箫飞梭打头阵,拿下六点钟方位大舱厢!”
明暗双方,绕来绕去,都算得很远,却不知为什么,偏偏被几管光束炮羁绊住了腿脚。争夺战箭在弦上,人和异灵均退无可退。
夜幕降临,极限列车上,卡洛被逼近的木星潮汐力搅得脑仁疼,自从大半年前极限岛拉响第一次亿级红色警报时,他坐下了心病,每到月圆之夜前后,就脑壳惶惶,心跳突突,他相信,造物主总在关键时刻来敲门,只是大多数人听不到,然后天神就关上门走了。
卡洛满腹心事,不敢跟麦子小姐说,独自在矩阵森林里联线小哈博,俩人嘀嘀咕咕。
卡洛:“小天轮上有什么大动作吗?”
小哈博:“没有。你那里怎样?”
卡洛:“像黎明一样安静。”
小哈博:“噢,今晚,二十只能量胡蜂拖拽新一节大舱厢抵达,立即吊装。”
卡洛直呼不妙:“特使,月圆之夜将至,不吉啊。”
小哈博同样紧皱眉头:“恐怕,女巫用塔罗牌算出的卦相,与你我估摸的不一样呢。你还是多提防列车上的妖孽吧,上次对疫苗动手脚的暗鬼抓到没有?”小哈博向卡洛暗示,吊装日程是墨菲定的。
“麦子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信不信由你,那个暗鬼就躲在酒吧里,噬元兽很快会抓到他。”
“人不知,己莫为。东方人有道理,我觉得加上肖将军的一课,这是给我上了第五堂课。喂,我说,你爱上那位东方小妞了吧?”
“扯淡。”卡洛一慌,下意识回答太快,被小哈博抓了个正着:“哈,你恋爱了。”
卡洛怪不好意思的,头疼病好了大半。
经过十天不间断飞行,二十只胡蜂飞船像纤夫一样,拉着一节大舱距离小天轮只有一万公里了,肖将军、狡兔和斗牛犬启动巡游者三号、大猫号和幽灵号,放开维系在小天轮上的光轨,起锚迎上前去,与大狗在太空完成大舱交接,掉头返回,准备回到小天轮实施精准吊装。一小两大三艘飞船,如海神的三叉戟划过暗夜长空。
后方,木星盈圆,潮汐力向巅峰推进,小哈博抖擞精神,放出加载了光束炮的太空梭出舱列队,迎接大舱到来。
机场外闸一开,太空梭依次跃入黑漆漆的太空,让异灵毫无防备,一下子整得它不会算了。大本营从宝石机器人眼中,远距离看到了大猫和幽灵,一切才变得清晰起来,十年前使诈端掉从小火山出头冒进的一窝黑藻的仇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俩大仇敌携带的洞箫更是大得恐怖。大火山上,遥远的记忆碎片重现,与最近前来偷袭又自毁的黑乌贼潜艇的魅影重叠,让异灵的智商浑身哆嗦:“揣着洞箫飞来飞去的,都是霸王一伙的。哪里遇到,哪里干掉!行动!!”
二十多架太空梭刚从开启的闸门冲出去,潜伏的藻族立马活跃起来,憋足恶气狂吼,关机,开机,随着一连串争先恐后地开,开,开,……,驾机的宝石机器人红眼珠翻白眼珠,脑壳一歪,晕厥过去,紧接着脑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眼珠全黑,异灵的宿主一个接一个地变成僵尸恶煞。
只见,二十多架太空梭机翼擦着摩天轮纷纷急坠,划出二十多条诡异凹线,眼看着命悬一线,它们又神奇地弧线拉起,机头两侧的探测眼布满黑色血丝,眼后的大神经被藻族牢牢攫住。僵尸飞梭站到了异灵这边,尾随前方三叉戟划出的三道闪电,呼啸追杀。
小哈博和艾米丽失去了对太空梭的控制,矩阵大屏上,二十多架出舱的飞船不见了,立即拉响红色警报,史记接警,拍马赶到。此时,极限列车头尾两大矩阵也同时收到警报,墨菲、麦子和众特使不明就里,全部涌向指挥部,进入数据森林一看,卡洛如先知一般,正站监控大屏跟前嘟嘟囔囔:“我就说嘛,月圆之夜将近,肯定没好事。”
天地之间,一片慌乱。
史记急呼肖:“将军,快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太空梭?”
肖将军急刹,掉头,用前端锐利的探测眼扫描暗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二十多架黑色飞梭如一群吸血蝙蝠,兜出扇形,恶狠狠猛扑而来,肖将军急令:“幽灵和大猫,快快,就地掉头,后头有伴啦!”
两艘大飞船兜了个大圈子,好不容易绕到巡游者三号飞船身后,然后猛地发力前冲,越过肖将军头顶,捕捉前方来者身份。狡兔比斗牛大多冲出一个身位,首先报告:“驾机的机器人全瞪着黑眼珠不知咋回事。”
斗牛大随后看出了猫腻:“报告,对面排出了一个攻击阵型。这是要打架啊!”
“打开光束炮。准备战斗。杀无赦!”肖将军发令,扭头对史记喊话,“老弟,估计黑眼僵尸是冲我背后的胡蜂飞船去的。”
史记说,“它们不认得胡蜂,应该是冲那节大舱去的。我们刚剜了黑藻寄居的心头肉,欠了异灵的债,它们要报复。”
“奶奶滴。”肖将军骂骂咧咧,“这是寻仇来了。”
“将军,你在巡游者号里还好吧?”
“尽在掌控。”
“叫大狗星舰速来护驾。”史记心尖掠不祥的暗流,巡游者号是宇航部最顶尖的双人飞船,却没有安装光束炮,他叮嘱,“将军,不要大意,一旦开打,你得撑开护盾保命。”
“您呢?总管大人,小哈博先生做得对,不将十恶不赦的异灵放出来,您真不好办。我还有一个护盾,可没有盾牌能护住小天轮,现在,您手里连光束炮恐怕也没啦,靠什么保全您大航船上一千多人性命?”肖将军义无反顾地跟着大猫和幽灵向前猛冲,对方速度直逼一节光速,来势凶猛,再有十秒钟,双方将遭遇面对面。
墨菲和身边的人,聆听万里太空之处两个特使空灵的对话,咽喉哽咽,束手无策。三大矩阵探测焦点齐齐指向万里深空,只听见危难之间,史记说道:“将军,黑暗势力见头不见尾,万一毒蛇的头冲您去,尾巴还落在我的小天轮上,我有办法。无论如何,您得活着,我成与不成需要您的帮助,死了屁都别谈啦!”话音刚落,打头的十架僵尸飞梭鹞子翻身,分成两股小队,左右张开架势,“发射!”,“发射!”,“发射!”,……,异灵击发率先扣动了扳机,击发出十道能量光束,分头冲向大猫和幽灵,大本营昂起头,在海天一线掀起共鸣:“复仇!”
偷袭的火焰来得如此猛烈,被大猫和幽灵一“腾”,“腾”,同时撑开蓝色护盾,来袭集束射线全部击打在盾牌上,轰出点点红色激波。坚韧的椭圆护盾像复活节彩蛋,蛋壳上跳跃着彩虹色能量波,强势将射线弹开。笼罩在一片红光里的斗牛犬顿时后悔,呼叫狡兔:“兄弟,这趟买卖一天双倍薪水不划算。”
狡兔一马当先,咬牙切齿回复:“这帮混蛋再用力也打不穿我们。肖将军,请求允许回击。”
肖:“还等什么?给我狠狠地揍!”
“好嘞。”
“得令。”
“腾腾”,大猫和幽灵向下一拐,俯身猫腰,旋转两侧光束炮,将炮筒伸出护盾,四管巨炮连发,一串点射,逐个点名上面十架僵尸飞梭,邪恶毒蛾一只接只灰飞烟灭。
大本营没有将押上全部赌注,指令十余架太空梭不要交战,加速从后方迂迴包抄,猎杀巡游者号。活着的僵尸飞梭毫不迟疑,窜到大猫和幽灵身后,集聚成一个菱形箭头,正对巡游者,立即开火,肖将军从舱盖里望见外面一扇光束网扑面而来,好在飞船自动加载出护盾模式,用蓝光蛋壳将密集的能量束挡在了外面。
巡游者三号被裹挟在紊乱的能量湍流里,如一张千米小舟,风雨飘摇。
肖将军头晕目眩,能量对冲的速度远远超越了人的判断力,他只好放弃手动,只能仰仗机载矩阵自由发挥了。
瞪着暗黑色眼睛的飞梭不歇气,菱形攻击矛头上,第一艘直接加速,冲进护盾,一枚红色信号弹猛地钻进蓝光中,拉出一条死亡红线,盾牌上火焰骤起,不要命的僵尸飞梭被瓦解成碎片,可要命的是,第二艘僵尸飞梭拍马杀到,它发起自杀冲锋,一边不停开炮,一边循着前方信号弹的尾迹,从护盾爆燃的一线裂隙里一头扎进去,僵尸在蓝色盾牌底部探出燃烧的蛇头,临死之前,腾地发出致命一击,在巡游者号腰眼上打出一个窟窿,宇航局精英飞船被腰斩,断成两截,护盾蓝光翻了个白眼,无奈熄灭。后头,菱形方阵里剩余僵尸飞梭追加一通齐射,将飞船彻底打成齑粉。
肖将军没来及发声,就湮灭了。
史记锤胸顿足。
大猫号和幽灵号顾此失彼,兜兜转了个大圈,绕回身形,怒吼着冲向杀死将军的凶手。大本营狂笑:“干掉了尾随的家伙,知道你们要掉头。”它象猛魔般嚣叫:“掉头反击,给两个世仇点厉害尝尝!”
绕到后方得手的剩余不到十架僵尸飞梭杀红了眼,就地转身,将菱形队形拆分成两路,不停开炮,将光束能量全部倾泻而出,它们不要命地瞄准护盾上激起的一线火焰,不顾死活,一艘接一艘加速猛冲。大本营算计精准,只要有一艘冲进去,必能在仇家的铠甲上凿开一个洞。
大猫号和幽灵号紧紧攫护盾,先防守,瞅准机会,正准还手,后方,大狗驾驶星舰杀到,操纵双炮从后方猛揍,将那些长了翅膀的僵尸一一击毁。
最后一群疯狂的毒蛾子猝不及防,被大狗一顿猛锤,消灭殆尽。
左路藻族一半灰飞烟灭,太空激斗,五万万黑藻变成了烧烤,异灵肝肠寸断,十六个点的智商摇摇晃晃把持不住,开始向十个点位下降,大本营趁着还没变傻,抓住小天轮里剩余藻族狂怒吼:“太空两大仇家有位神助攻,那小子开动飞梭很劲爆,也是霸王一伙的,已经扫描,打入必杀记忆。现在,大水槽里的藻族别藏啦,全体都有,与潜伏在机器人脑壳里藻族一起,总攻,拿下六点钟方位新霸王!”
大本营知道,不控制天轮上的大矩阵,最后想占领公园、机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天轮里,左右两路异灵之蛇约十五万万亿之多黑藻共同在一千多机器人脑壳里奋起喧嚣,卷起关机、开机的疯狗浪潮。史记、小哈博、艾米丽、费克思等人,天轮守卫者们,眼见天轮各处机器人脑袋一耷拉,垂头丧气,紧接着神志不清,知道坏事了,机器人全体反叛,零点钟方位切掉的“盲肠”里曾经发生的惊悚一幕重新上演,而且情况比上次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