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沉一噎,“他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你应该都远离。”
她眨了眨眼,“我觉得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气笑了,惩罚性地胡乱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小朋友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当面骂哥哥了。虽然你说得对,但我跟他们不一样。”
宋纾意神情认真,像是在求知:“哪里不一样?”
“他们对你图谋不轨,哥哥不一样,”陆霁沉眉梢轻挑,“只有我是想保护你,让我们家精心养护的大白菜免受外来野猪的侵害。”
她像是没听进去,低眸看着小皮鞋鞋尖,“那训诫完了,我可以回去了么?”
她头顶的小皇冠被他刚刚的动作揉得有些歪了,几缕呆毛不听话地冒出来。
他真想把眼前的小姑娘再拽过来恶狠狠地捏把脸,可这个邪妄的念头刚冒尖儿就被压了下去。
“我像是舍得把你晾在寒风里的人么?”
宋纾意眼皮一颤,心跳不自觉地因他透着暧昧的话而骤然加快了几秒。
但她很快又平静下来,他是这样的,跟谁都没个正形,爱开玩笑。尤其是在男生间,更过分的荤话也是有的。
见她不说话,陆霁沉觉得又吓到她了,无声轻叹。
“走吧,我开车来的。”
宋纾意无言跟在他身侧,忽地想起来什么似的仰起脸看向他。
察觉身侧严肃的眼神,陆霁沉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没喝酒,特地过来逮你的。”
她赧然红了耳根,好像消下去的酒意又涌了上来。
“虽然你室友还算靠谱,但你不能保证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他语气认真地像是在教导小孩。
宋纾意低低地哦了声,“我相信她们不会轻易让我置于危险中。”
“姜寒枫就挺危险。”
她好奇地问:“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和你同龄么?”
陆霁沉幽幽地偏头睨他,“意意对他感兴趣?”
宋纾意诚恳摇头,“没有兴趣。”
他敛眉,阴沉的情绪才渐收。
“按年纪来说,他比你还小一岁。因为跳级,所以跟我同级。”
宋纾意:“可你以前的成绩也很好,跳级也绰绰有余。”
陆霁沉冷嗤:“跳级会让我失去在中学生活的几年乐趣,更何况他是为了跟我竞争才选择跳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车旁。
陆霁沉刚按下车钥匙上的开门键,宋纾意就拉开副驾驶座的门钻进去。
大约是身体里残存的酒意使然,她身形踉跄了一下,脑袋磕上门框。
“咚”的一声,宋纾意捂着额头后退两步,撞上陆霁沉的胸口。
生理性的疼痛让她泪花直涌,她疼得“嘶”了声。
陆霁沉按住她的肩膀,掰过来面对他。
宋纾意眼眶通红,眸底蓄着水汽,被迫转过身的惊慌还没来得及消退,茫然地仰眸看他。
他忽然恶趣味地开口:“意意,手拿开。奶奶说过,小孩儿磕到摔到的时候,吹吹就好了。”
她果真被他不正经的话给惹得双颊攀上粉色,羞愤地去推他,“陆霁沉,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样哄。”
陆霁沉颓懒轻笑,“在我眼里,你就是小朋友。”
姜寒枫被簇拥着从酒吧出来,他敷衍地听着身旁的人昧良心的吹捧。随意地一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街道旁,站着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车门旁,身前圈住了一个身形纤弱的小白兔。
姜寒枫还从未见过陆霁沉对谁这样笑过。
在他眼里,那人总是懒散的,漫不经心的,却总是在无意间透露着看人不起的骄傲,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
可在那只小白兔面前,倒是有了几分普通人才会有的真挚情绪。
笑得挺开心嘛。
就是不知道小白兔要是到他手里,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注意到姜寒枫的目光,身旁的人好奇看过去。
“姜少,在看什么?”
姜寒枫的声音像是浸在寒冰里:“在看……猎物。”
车门前的宋纾意忽地感受到一阵凉意,瑟缩了一下肩膀。
陆霁沉手抵在车框,怕她再磕到,“今晚风大,进去吧。”
宋纾意这回很小心地钻进去,系安全带的间隙瞄向还站在门外的人。
他视线落在远处,表情沉郁。
她担忧叫他:“陆霁沉,怎么了?”
陆霁沉落回眼,看向她时眉眼温下来,“没事,我们回去。”
姜寒枫刚刚看他的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他坐进驾驶座,“意意,最近这段时间,非必要别离开学校。”
宋纾意大概意识到什么,“和……姜寒枫有关吗?”
陆霁沉声线低沉:“我不想让你成为他报复我的手段。”
她轻声:“可我们算不上特别的关系,利用我也没用。”
“不算么?”他低笑了声,“但意意于我而言,挺重要的。”
像是春雷贯耳,淅淅沥沥的雨掠过心间,将潜藏土壤的种子催生发芽,痒意在她心脏蔓延,席卷四肢百骸。
宋纾意眼睛酸涩,“陆霁沉,别说这样令人误会的话。”
她会想多的,会认为她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那样她会越来越贪心,甚至妄想他身旁最特别的位置。
陆霁沉只是说:“没开玩笑。”
他知道自己向来嘴里没个正经,但他刚刚的话,却是出于下意识的,颇为认真的话。
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只是单纯地不想,宋纾意被别人惦记。
宋纾意咬唇,别过脸看向窗外。
车行驶进隧道,车内光线暗下来,只有隧道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
借着玻璃上的影子,她看见陆霁沉的侧脸浸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
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就比如刚刚他的话,或许只是安慰她的话。
车行驶进隧道,车内光线暗下来,只有隧道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
借着玻璃上的影子,她看见陆霁沉的侧脸浸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
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就比如刚刚他的话,或许只是安慰她的话。车行驶进隧道,车内光线暗下来,只有隧道里昏黄的灯光照进来。
借着玻璃上的影子,她看见陆霁沉的侧脸浸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
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就比如刚刚他的话,或许只是安慰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