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清凉夜风带走多余温热,否则她的脸要被烫熟。
墨矜崇衣襟上的酒气也很浓烈,幸好体内散发出琥珀木香,清雅孤傲,中和掉部分侵略性。
心有灵犀,她刚品味完,墨矜崇就拉开距离,绅士举动增添不少好感。
她心情愉悦,唯一困惑的是该如何展开下个话题。
估计他也在掂量,性感喉结不断蠕动。
只能又拿青鸟做文章了。
“青鸟它…”
“你什么时候…”
两人同时说话,丁隐棂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道:“你先说吧。”
“没事,你先来吧。”墨矜崇固执礼让。
他自始自终眼睛没离开过她,星眸闪烁,宛如点燃很多小火把,带着希冀又热诚。
才散热不久,又被他点燃,丁隐棂移开滚烫视线。
她想起毕业典礼,他贸然叫出她真名,实在唐突兼好奇。
“我是说,你还记得毕业典礼那天,你突然叫出我名字,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
墨矜崇歪头思忖,噙着笑意:“动漫展那天吧,你突然走过来跟我合影,又吻了我,把我搞懵了。”
“仔细回忆,原来我们的渊源不止那次,后知后觉才发现我们很早就见过面,我带走青鸟那天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啊?”丁隐棂捂嘴惊叫,发怔地盯着他:“原来青蛙傻子是你?”
他挑开浅浅梨涡,温朗眼底化淌成一池暖水,迷醉她的心。
原来操场上遇见并非偶然,而是他在执着等待。
而他亲眼目睹她两次狼狈逃窜,自认为匿藏很深的小心思早就被他洞察。
她兜不住满脸羞涩,慌忙别过头去,胡乱补充:“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
“不止呢,我发现有个粉丝总固定给我留言,还拿青鸟起名字。”
“除了个别好友,知道青鸟名字的人不多,我想青鸟在她心中肯定意义非凡。”
大提琴忽而近身演奏,厚重典雅,谱写一曲惬意催眠,宁静娓娓道来。
兴许气氛烘托得差不多,她也昏昏欲睡,墨矜崇轻轻将她揽入怀里。
人一接触到结实胸怀,如同抽去骨头,她整个人瘫软,毫无防备依赖上。
小毛燥头顶厮磨他的颈窝,激动手臂瞬间收紧,宛如无价之宝收入囊中,激动兴奋难以描述。
他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头颅,她僵滞了下,假装没发现,继续酣睡。
他逗笑几声,手指在她的小臂上来回磨蹭,呼吸稳步增速,在享受也在琢磨。
一切水到渠成,蓄势待发。
“我有话想跟你说。”
才开启唇齿,她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响,她睁眼苏醒,下意识脱离他怀抱,破坏酝酿已久的氛围。
“棂棂你什么时候回来?找到阿崇没有?找没找到都赶紧回酒店,外面人杂,安全至上。”
成也陶疏岚,败也陶疏岚。
丁隐棂尴尬瞄了墨矜崇一眼,小声回复:“找到了,我们准备回去。”
“好,路上小心。”
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仿佛照镜子,彼此脸红彤彤,她脸皮薄遭不住。她赶紧岔开话题:“有些晚了,咱回去吧。”
他温柔笑道:“好。”
一路上两人并排走,刻意保持距离,但又不太坚定,离得稍远,又主动缩短距离。
两手不经意触碰,继续拉开距离,周而复始,身体总是在靠近和远离之间来回摇摆。
丁隐棂恍然大悟,难怪陶疏岚和完颜寅走一起会腻歪,原来是身不由己。
浑浑噩噩回到下榻酒店,墨矜崇将她送进房间,临别前他始终坚持看她关门再离开。
“晚安,你快回房间吧。”丁隐棂不忍将他拒之门外。
墨矜崇笑笑:“嗯,只是想再看你一眼。”
语气暧昧,丁隐棂不由得羞涩敛起眼皮。
“这也太痴缠了吧,不用站门口看,进来看嘛。”陶疏岚端起水果盘边吃边走过来戏弄。
“呵呵。”丁隐棂尬笑,墨矜崇亦然,他说了句晚安,匆匆离开。
把门关上,不速之客笑得贼兮兮:“一个比一个深情,你俩成了吗?”
她还好意思问,都怪她碍事,丁隐棂努努嘴巴,白她一眼。
“成了吗?到底成了没有?”陶疏岚端着水果盘追问。
丁隐棂慢慢脱下鞋子,整理衣服,故意吊高她胃口。
“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敲门问他本人去。”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丁隐棂急破音。
“我们才认识多久,现在告白会不会太猴急了。”
丁隐棂自言自语,虽然好感他,但如果他真告白,她会很纠结。
陶疏岚眯起眼,嘴巴弯起一道拱桥,不满呢喃:“不愧姓墨,磨磨唧唧的。”
“不过你说得对,太仓促也不好,我只是担心你被穆沛泉那小子一蛊惑,耳根子软,又被撬走,穆沛泉这渣男面相,看好他死性不改。”
一提到穆沛泉,欣喜心情立即败光,丁隐棂触摸颈部,局部还隐痛。
她拉起衣服走进沐浴室,打开水龙头冲刷掉穆沛泉留下的液迹。
第二天行程,丁隐棂和陶疏岚打死不分开,两人黏在一起让四个男生无机可乘。
完颜寅今天看起来更加憔悴忧郁,和陶疏岚对视后,她忍不住别过头去。
“岚姐,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完颜寅的关系?”丁隐棂偷偷问。
罕见叹息,陶疏岚有些无精打采,她双手捂脸,焦虑从指缝溜出。
“他一直问我,我也不知如何表示,只能暂时慰藉他,咱俩是好友。”
“浪之前有没想过后果?嗯?现在到了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咯。”
陶疏岚放下手掌,眯起小眼睛讽笑:“你不跟我一样吗?咱俩谁也别嘲笑谁,都是一滩烂事呢。”
旅程结束,辛邑乾坚持让陶疏岚她们坐他们的车回去。
不知不觉中,完颜寅来到陶疏岚身边,他拉了下她袖子,小声说了些什么,陶疏岚跟着他走到一边。
“哎,你!”辛邑乾欲想冲过去,被丁隐棂张开臂膀拦住。
她急忙打掩护:“人家好朋友道别,你赶上去吃大嘴巴子吗?”
辛邑乾指着她手指气发抖:“你在包庇他吗?那男的明显想撬墙角啦,我哪能不急啊。”
“首先我没在包庇,另外欲速则不达,你越急越容易搞砸。”
辛邑乾愤然吞下憋屈,穆沛泉冷不丁地出现,丁隐棂顿时进入警惕状态。
“说得好,欲速则不达,我会慢慢努力的。”他幽幽发声,眼神呈现昨晚的偏执疯魔。
丁隐棂刚想反驳,这话不适合他,瞧他魔怔,放弃劝说,钻进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