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绷紧的弦突而爆裂,理智倾倒一地。
丁隐棂猛地挣脱开穆沛泉的手,将其推到一边。
得亏还剩些许理智,不至于将脏话说出口。
他抱过柳桑茴的手可不能沾染上她。
见她隐忍嫌弃,穆沛泉愣怔几秒,手不知所措滞在空中。
“穆沛泉请你注意分寸,别以为生日就能为所欲为!”
他还不死心,正想跨步接近她,不经意瞅了眼手表,腿脚顿时立住。
生日宴会马上开始,万一碰见人就不好了。
穆沛泉垂头丧气,无比沮丧:“棂棂,你跟我说实话,我还有机会吗?”
“你非得在大好日子扫兴?”丁隐棂无奈摇头。
“那算了,还是别说了。”穆沛泉摆摆手,重重遁回沙发里,双手抱头。
不了解实情的人,还以为他用情至深呢。
丁隐棂等他缓一会,从包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走过去递给他。
“给,祝你生日快乐。”
穆沛泉睁眼瞄一眼,丧丧地说:“快乐不起来,我想要的你不给我。”
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丁隐棂深吸一口气,摇着他安慰:
“不要怄气,生日就要开开心心的,再说不接礼物不礼貌哦。”
穆沛泉一把抢过礼物,粗暴撕开包装。
“一条领带?”他拿在手里晃悠。
“嗯,好看吗?”反正不管好看不好看,他都得收下。
穆沛泉再次轻佻地弄眉挤眼:“好看,你帮我戴更好看。”
丁隐棂站起来,不搭理他暗送秋波,“你自己戴,又不是没手。”
“如果我是墨矜崇,你会帮我戴吗?”
她走到对面坐下,眼皮都不抬:“我只会帮没手的人戴。”
刚说完,穆沛泉把两只胳膊藏衣服里,走到她身边耍赖:
“看,我现在是无手人士,你可以帮我戴咯。”
“你别胡闹好不好。”丁隐棂推开他。
不一会,他又蹭过来,死皮赖脸求她帮忙戴。
两人坐着追逐,丁隐棂挪到哪,穆沛泉立马占到哪,快把她逼出沙发。
“哇,这是什么逼良为娼的戏份呀?”远处传来熟悉声音。
丁隐棂感恩抬头,是天降仙女陶疏岚没错了。
只见她踩着细跟高跟鞋,裙摆散开,一步一生莲,万年不变大波浪,女人味从丰腴体态散发出来。
腰是腰,腚是腚,该丰满就丰满,不该丰满一克多余赘肉也没有。
丁隐棂妒忌得双眼发红。
陶疏岚一来,穆沛泉果然收敛,乖乖坐回原位。
表情想怼不敢怼,丁隐棂偷看他,心里纳闷:他这是何苦呢。
“穆沛泉,生日快乐哈!”陶疏岚不认生,直接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随后又贼兮兮调侃:“不好意思,打搅你干坏事,看在你今天生日份上,我就不报警了。”
穆沛泉挑挑眉,勾起嘴角笑:“感谢放过,老鸨一来,我哪敢放肆。”
立马迎来丁隐棂一拳,她低骂道:“穆沛泉,你嘴巴干净点。”
“哈哈,就我们仨吗?”陶疏岚大大咧咧挑了块水果塞嘴里。
“还有人没到,不过也快了。”
陶疏岚一边眯眼咀嚼水果,一边用纸巾擦拭手指,暗搓搓道:
“好像到了吧,我都看到她的车在楼下,以为她上来了呢。”
丁隐棂好奇追问:“谁呀?”
穆沛泉看了眼手机,神情淡定:“他堵车,没那么快来,你看错了吧。”
“没看错,她真的来了。”
穆沛泉这才抬眸,眼里充满迟疑,瞅住陶疏岚,表情逐渐紧拧。
“到底说谁呢?”丁隐棂来回晃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陶疏岚气定神闲和穆沛泉凌空交战,隐笑:“你自己请没请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就请了你们4个,还有辛邑乾没来。”
穆沛泉丝毫不畏惧对视回去,一提到“辛邑乾”,陶疏岚明显崴了视线。
陶疏岚自讨没趣转移视线,见敌人泄气,穆沛泉露出胜利微笑。
“岚姐,你说楼下谁来了?”丁隐棂把脑袋挤进去,眼巴巴看着她问。
瞧穆沛泉刚才嚣张气势,陶疏岚努努嘴,没给他脸面。
“柳桑茴,她的车我认得,是粉色的。”
“啊?”丁隐棂惊讶捂嘴,想起她刚来,就被车喇叭提醒。
原来是柳桑茴?
穆沛泉激动地拳头砸沙发上,眼神冷峻:“我没请她,她不请自来跟我没关系。”
“呦呵,从前如胶似漆,打雷都拆不散的情侣,居然翻脸如此彻底,恨不得将彼此挫骨扬灰,这情分堪比苏菲超薄。”
陶疏岚用手作喇叭状在丁隐棂耳边叨叨,眼神挑衅看向穆沛泉。
他不满扬起下巴叫嚣:“哎哎,陶疏岚,你的尿哑光的?还是说你家缺面镜子?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说到负心程度,你也没差哪去,甚至是我们在座的典范。”
“你说什么穆沛泉,别以为你生日就可以随便造谣。”
见陶疏岚如此激动,丁隐棂顿感不妙。
里面肯定又有啥大瓜她错过的。
穆沛泉手指叩桌面,忍笑:“我哪有造谣,是当事人亲口说的,我不过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什么什么呀?”为了八卦,丁隐棂甚至攀上穆沛泉胳膊。
他戏谑挑逗下眉毛,凑近丁隐棂卖关子:
“你得让岚姐消气,否则我一开口她就弄死我。”
这回不讲究,丁隐棂凑个耳朵过来和穆沛泉厮磨。
“你偷偷跟我说就好。”
她刚说完,就被陶疏岚扯住后领拉过来。
“你俩凑那么近干什么?信不信他给你一嘴巴口水,你能恶心一宿。”
陶疏岚瞪回去,穆沛泉却贼兮兮笑出声。
“岚姐,害怕呢?要不等当事人过来亲口认证?”
肉眼可见陶疏岚气得七孔冒烟,她掐着声线叫唤:
“好呀,你敢和辛狗一起污蔑我,我就把你和柳桑茴的事抖出来!”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丁隐棂夹在中间大气不敢出,对面陶疏岚和穆沛泉眼神舞刀弄剑。
“嗨!不好意思来晚了,堵车可把我堵出心肌埂塞了!”
远远的,辛邑乾小跑过来,这边气氛瞬间凝结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