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父看着眼前自己闺女不着四六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在这整个人都复杂着,应凫站他面前毫无悔改之意,甚至没有一丝心虚,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手上不停的小动作。
看着她就闹心,应父转过身不去看她,从落地窗俯视着外面,吸了一口烟,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过头看她。
“你的意思是,你,把吴为打了,入室伤人的时候在他家正好看到他挪用公款的账本,正好看到私下他跟拆迁地的阴阳合同,还正好听到了他和别人商议非法收购股权的事并且正好录了音?还顺便报警把他送进监狱了??”
一声声的“正好”咬的很重,越往后连应父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可置信。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这么巧合的事儿??
他找人安排在吴为身边那么久,潜伏那么久还没得到吴为的完全信任,证据一直拿不到手,收他权收也收不回来。
然后被他闺女打架爆装备爆出来了?
不是,越想越憋屈。
那他这两年一直因为吴为攥着重要位置和资源而一直看他脸色算什么?
那他费精力费时间跟他明争暗斗算什么?
那他不断的费钱费力的安排人去吴为身边打探消息算什么?
应凫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无所谓道:“对啊,谁让他找人弄我,我总不能任他打我吧?”
那天应凫从徐大柱那出来后,越想越气,饭也没吃,把李若送回家后自己单枪匹马的溜到了吴为家埋伏着。
虽然她本身不知道人家家在哪,但是耐不住她是一个暴力的人,在她的严刑逼供之下系统吐露了对方的住址。
她就知道这破系统不可能只更新那点没用的玩意,信息库也更新了,要点什么东西这不信手粘来。
那天吴为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十二点多才回去,给应凫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正好大夏天吴为开了窗通风,什么劲没费就进去了,在他家一通乱翻,翻完了感觉没啥意思,就藏起来蹲他回家。
吴为毫不知情的在客厅大声打电话,应凫窜出来的时候人都是懵逼的。
谁他嘛能想到有个神仙藏在他家啊?他家在五楼啊!五楼!有这么个神经病走空调外机维修的那个铁丝爬上来!潜入他家!
差点没给他中年人的老骨头吓碎了,劳累应酬了一晚上,终于回到了自己温馨的港湾,开始跟人焦头烂额的谈判讨好处,为了自己幸福的未来奋斗,结果自己温暖的港湾突然跳出来一个土匪把自己给打了。
不说他四十多了,他就是二十多他也顶不住这种惊吓啊!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人都要吓跪了,看着她手上一沓东西他人都傻了。
错误时间,错误地点,超级恶犯,一切完蛋。
跑去自己书房发现了自己破碎的保险箱和看起来经历的一番恶斗的电锯。
吴为:……
累了,他真的累了。
他说他保险箱秘密她怎么知道的,原来是外力打开的。
这个时间他还庆幸他老婆带着孩子跟他离婚了,不然会先他一步吓死吧。
所以说,这个人带着电锯爬了五楼从窗户钻进来把他书房翻的乱七八糟的还给他打电话录音。
然后钻出来把他打了。
他刚被打还想反威胁,结果在看见电锯的那一瞬间就心如死灰了。
这还怎么玩儿?
大半夜的幺幺零开着警报来把他带走了,当然把应凫也带走做笔录了。
“小同志,你不要害怕,我就问一下事件的始尾。”警察同志和蔼的问候。
“噢噢,你问你问,本人绝对配合。”应凫理解点头。
“诶,那我就开始了,你是报案人是吗?”
“嗯是我,我有他一切违法的证据。”
“这个先不说,请问你为何会深夜出现在嫌疑人家中呢?”警官一反刚刚的和蔼,严肃的盯着她脸,企图发现些许蛛丝马迹。
“嗯这个……他邀请我去的。”
系统:?
它咋不知道?
“?你是说嫌疑人深夜邀请你去他家并给你展示了自己的违法记录,你看不下去报的警?”警官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
“对,我一直是个正义凛然的人,每天日行一善,我是城市热心市民。”应凫认真道。
“可是据我所知你们今天第一天认识。”警官明显不信,一个四十多的老男人邀请一个二十多的妙龄少女深夜回家做客展示自己的犯罪记录?
“诶此时说来话长啊……”应凫作苦恼状,“本来我们一见如故,拜为忘年交,没想到他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警官:……
谢绝了她的鬼扯,继续问道:“那嫌疑人鼻青脸肿的是什么原因?”
应凫这个卡了一下壳,还是马上回答了。
“我指责了他的行为,他痛改前非大彻大悟,给我跳舞以示决心,没想到不灵活,自己摔了。”
“?那那个电锯是怎么回事?”警官不死心道。
“他家找到的,谁知道他在家藏个电锯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指不定残虐小动物啊分解人啊的,谁知道呢……”应凫面不改色道。
警官:……
他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诶,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要是别人可能就会包庇他,但是我是谁啊?我三好学生五好青年,社会上根红苗正的好同志,断然不能做这样同流合污的事,大义灭亲的举报了!是不是能得个锦旗啊同志…”应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感觉她都是在胡扯,偏生没有监控没有证据,笔录做的乱七八糟的。
面无表情的推开演上瘾的应凫:“如果查实之后确有此事会酌情考虑锦旗一事,小同志可以回去了,有需要会继续叫你的。”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这是昨晚上事情发生的经过。
听完她的描述,应父是万分的复杂,霸总当了这么多年了也是给霸总爹干沉默了。
应凫:“对啊,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把那些都放在桌子上,我进去不小心就看到了。”
语气轻松的跟吃完饭去哪散步一样。
应父烟都快抽烂了,怎么也想不通,难道这就是,暴力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
他的教养和三观告诉他暴力是最愚蠢的方式,但是他的闺女的行为告诉他有时候暴力确实很有效。
感觉哪里不对劲,多问一句:“真的是他自己报的警?”
应凫举起双手:“他感觉自己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您,然后自首了。”
怎么老感觉哪里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