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怡红院出来应凫面如死灰,累死累活手刨土啥也没刨到。
翠竹那傻孩子还以为是檀木的气味掩盖了才没有被追杀,这玉佩指不定啥时候就丢了。
灰头土脸的走进对面小倌馆。
妈的,怎么净选这种地方。
把她一个根正苗红的三好学生五好青年都要带坏了!
系统:……
能不能先把嘴角的笑容压一压再说这话?
应凫一进门,龟公扬起跟对面老鸨的同样的笑容:“小姐来逛咱家公子啊?”
忙不迭敛下笑容,掏出自己的“大宝贝”扔在老龟公面前,龟公见了这亮灿灿的大银锭笑容立马跟菊花一样。
幸亏温霜年对她还算大方,银钱这方面没有少了她的。
龟公眼珠子滴溜溜转,这小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要是以后常来岂不是……
“我找红梅。”
听到这个名字那龟公笑容撇下来点,手里的银子都拿着不踏实,为难道:“诶……小姐,红梅他是,清倌,他不是红倌呀!”
龟公以为她是来嫖的。
应凫连忙止住:“他是我远方表亲,我有点事找他,不是要他卖身……”
听到这里那龟公才放下心,叫了个小厮引路,把应凫送到红梅房间门口便退下了。
本想着进屋先敲门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等烟花柳绿之地讲这些循规蹈矩,便直接推门进了。
一进门应凫感觉有点鲁莽了,首先是歉意,紧接着便是坦然欣赏美男出浴图。
心里还在安慰自己,要不是自己不讲礼节,还看不到此等美景。
里边的人显然没想到自己洗浴时被人闯入,回头一看是个小孩,倒也丝毫不慌的慢慢起身,对视回去。
小倌馆不像平常房间那么讲究,没有屏风,所以内里有什么一览无余。
应凫感慨怪不得人家能吃小倌这碗饭呢,这气质,这桃花眼,身上那股劲,就算是清倌也能让人家屹立不倒。
忍住了自己想吹流氓哨的冲动,决定初次见面流个好印象,微笑合上门走进去。
“师兄你好啊。”应凫挑着眉笑了,“我是应凫。”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这就是师父跟自己说的小师妹……
“可否让在下穿个衣服?”红梅不紧不慢道,丝毫没因为自己不着寸缕而感到羞愧。
“当然。”
红梅点点头,就要起身穿衣,没想到眼前之人就眼睁睁看着,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模样。
“你……”
“无妨,我不会笑话师兄的。”应凫笑嘻嘻道。
红梅:……
不是,怎么还反客为主了?他用得着她笑话什么?
罢了,他是男儿她是女儿,他倒不信她真能盯着看!
来了劲还真就杠上了,赤身裸体的站起来,自顾自的擦拭着身体穿衣服,没想到她真毫不避讳的盯着!
不是,就算平日里有觊觎他的女客也没有这么直白的眼神吧!哪个不是含羞带怯的?这这这!她真是不知羞耻,哪有这么不矜持的?
想着想着先把自己脖子脸涨红了,感受到在自己身上游走的直白热辣的眼神,红梅只感觉如芒在背和前所未有的羞耻感,不由得加快速度穿着。
在他穿完看过来之际,应凫恢复了正经的神色,表现的一副君子之派。
“师兄要先对下暗号吗?”
“对一下吧。”
对一下吧还是,这种女子他真不敢相信是师父教出来的。
“归真溪蓝。”
“星鹤角南。”
应凫一听就感觉不对劲。
?
尝试问一下:“你们院里不会有一个地方叫星鹤角吧?”
红梅大惊:“你从何得知?”
这个师妹有点东西,难道她会占天卜地之法?
应凫:……
他们就不能想一个好一点的暗号和地方吗?
带着红梅去了星鹤角,又哼哧哼哧挖了半天,果然,这里的玉佩也不见了。
红梅僵住:“怎么会这样……”
应凫翻了个白眼,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你还问上了,她才该哭吧,忙活一天啥也不是。
“我愧对师父啊!”
红梅没有了刚刚的从容不迫,眼睛里瞬间起了雾。
“师父让我暗处看好翠竹小姐,顺便保护好这块玉佩,可是,玉佩没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我有罪!”
应凫从他哭唧唧的语言里分析出信息:“你的意思是,毒老知道你手里拿着这块玉佩?”
“当然,保护这块玉佩也是师父的任务,可是我竟然把它丢了……呜呜呜……”
应凫感觉有点不对。
也就是说,毒老把这两块玉佩分别让两个人拿着,看翠竹和红梅这样子,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拿着一块,难道说这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
那既然这玉佩这么不对劲,那毒老为什么不自己保管好,而是让两个人流浪在外保管着,他没有考虑过玉佩丢了怎么办吗?
应凫感觉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抓不住,抛出自己的疑问。
“你怎么有这块玉佩的?”
“我?”红梅吸了吸鼻子,“师父给的啊!”
“本来我在毒王谷好好的,你没来之前我是最小的师弟,但是我弱冠之后师父突然把这块玉佩交给我,让我保管好它,说有一天他会让人找我,然后我把这玉佩交给那人就行了,但是谁知道……”
说着看他情绪不对,应凫上去就是梆梆两拳。
“别哭,说完再哭!”
“你来这里几年了?”
“我来这里几年?……我想想……七年了吧。”红梅扶着被打的两个包委屈的交代着。
呜呜呜别人家的和话本子上的师妹都是乖巧软糯的,怎么自己有了师妹就这么,又色批又暴力!
七年!
自己在毒王谷正好呆了七年!
是巧合还是……
她想知道红梅是在她到毒王谷之前被安排走的还是在她来之后被安排走的。
如果是在她来之后被安排走的,那很可能是她的出现导致毒老布棋这么久的。
毕竟,翠竹好像已经在怡红院呆了十几年了,而要担心她早就安排人了,何至于正好七年前才安排人?
不对劲,有十分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