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伦泽浅笑着送走了上完课的小巫师们后,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才缓缓转头看向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奥尔加。
“我看出你有许多疑问。”费伦泽开口打断了奥尔加乱七八糟的思绪。
“是…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奥尔加有些泄气,之前的所有不解在与费伦泽再次相见后,都在慢慢淡去。
因为她大概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费伦泽抬头看向遍布星星的天花板,沉声道:“星相早已将所有族群的命运描绘出来。但同时,宇宙的发展也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变数,这是行星运行轨迹无法参透的。”
“个人的衰亡、无关紧要的伤痛,不过是茫茫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说到这,费伦泽顿了顿,看向奥尔加的目光带了深意。
“大概从十六年前开始,天上原本一颗微弱到令人忽视的星星,突然迸发出钻石般的光辉,几乎遮盖了周围所有的行星。”
“这巨大的星象变化是我从未见过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成为了可以影响到各个族群的最大的变数。”
奥尔加一愣,倏地看向费伦泽。
费伦泽温和的蓝眼睛里带了些怜爱:“变数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变数,皆是因为它的每一次选择必将会引起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一点,我相信您应该深有体会。”
“所以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吗?”奥尔加轻声问。
费伦泽摇了摇头:“一些既定的未来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大战不可避免。但…”
“参与到战争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改变战争的结局。当然,我所说的结局,并不是指某一方的胜利——”费伦泽突然有些伤感,“而是指战争带来的副作用。”
“副作用?”奥尔加皱眉。
“我想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这场战争,我们必胜。”
奥尔加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又听到费伦泽并不轻松的反问。
“但胜利的代价是什么呢?”
奥尔加呼吸一滞。
战争的代价…是牺牲。
“我相信您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你刚刚说…我,变数的选择会引起改变,那么,一定也有最优解,对吗?”
费伦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您在巫师界也有了许多牵挂,是吗?”
奥尔加很想否认,但她无法否认。
费伦泽了然地笑了笑:“这一战既是数千年前遗留下来的纷争,也是巫师界必须迎来的改革,只是因为您的存在,让两者近乎合二为一了。”
“您不用自责,”费伦泽看出了奥尔加的想法,“因为您的到来,已经拯救了原本会牺牲的人。而今后,可能还会拯救千千万万个人。”
“别再执着于最优解,小殿下。您要坚信自己的选择。”
奥尔加沉默了许久,久到费伦泽以为今天的对话到此为止,就听到了她飘渺虚无的声音。
“那你看得出…零在哪儿吗?”
她抬头看向费伦泽,黑漆漆的眼瞳里没有一丝光亮:“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银色头发、不爱说话的少年。”
费伦泽静静注视着奥尔加:“我无法告诉你他的去向,但是他现在…前所未有的安全。”
奥尔加悬着的心并没有立刻放下,又继续问:“你应该知道特里劳尼开天目给零的预言吧?”
费伦泽默认,他又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星星。
“如果说变数会影响未来的发展,那么情感,便是所有预言中最大的意外。”
“您该回去休息了,外面那个男孩估计快等不及了。”
奥尔加被费伦泽送出教室后,还在思考着他今天所说的话。
信息量很大,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该隐乖巧地在门口等她,但垂下的眼眸里满是复杂。
他…全都听到了。
变数、战争、牺牲、以及零…
他都听到了。
该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既心疼又心酸,还有些苦涩。
直到将奥尔加送回寝室后,该隐才说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
“姐姐…别难过…”
奥尔加身形一顿,扯起嘴角道:“嗯?哑巴终于愿意开口了?”
该隐抬手抚上奥尔加的嘴角:“不想笑就别笑了,姐姐。”
奥尔加表情僵住,低下了头:“被你发现了啊…”
她突然感觉很累,近乎喃喃道:“借我靠一下。”
说着便走进了该隐的领域,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扯住他的衣袍。
该隐心中一痛,条件反射地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谁都没有说话。
像是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良久之后,该隐才听到奥尔加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累啊。”
该隐的手再次紧了紧,哄声说:“累了就休息,姐姐就是思虑太重了。”
他轻轻用下巴贴了贴奥尔加,动作极其珍重。
“姐姐别怕,该隐会一直陪着你的。”
奥尔加神色微动,此刻的她像是极其脆弱的幼兽,贪恋地汲取着所能抓住的温暖。
她略带迟疑地抱住了该隐的腰,将头埋进了男孩的肩膀里。
就让她逃避一会儿吧。
一会儿就好。
该隐则是前所未有的满足,这算不算,是姐姐给他的为数不多的回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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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伦泽说的有关星相的话全是我瞎编的,别当真。
占星术真的有点东西但是我一窍不通哈哈。
比起国外的塔罗占星这类,我还是更喜欢五行八卦嘿嘿。
以及,有没有宝宝知道最近到底发生啥了呀,我两眼懵逼呀。
有点慌,我这么糊应该不会搞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