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很想见徐爽一面,起码还能和徐爽聊聊旧情,但是没说几句,徐爽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两人同时去的省里,然而得到的却大不一样。
姜姗一到省台,就是一名实习记者,根本对徐爽不起什么作用,期间二人也没什么往来,自然这份情渐渐也就淡了下来。
徐爽对男女之情看的很明白,从来不喜欢在没有意义的感情上下功夫。
如今她一回来,想的仍是自己的那点事,对于这种头脑比较简单的女性,徐爽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还不如洒脱一点,做一个轻松自在珍惜当下的自由人多好。
从来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徐爽将这句话运用的淋漓尽致,根本就没给他们更多选择。
但有了这一晚的疯狂,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徐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存在,随便给他们使一点小招数,全部都得乖乖就范,假如徐爽留个心眼,在房间里给他们装个小玩意,县里的这群领导,有一个算一个,他们谁都跑不了。
不过有些事情,被说出来了才算数,对于不清楚没说出来的,就当他从未发生,只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咱们相安无事,各自都有保住乌纱帽的办法,就算是省纪委查下来,说是扶贫就是扶贫,不掺一点水分的。
人,之所以对一些事情一些人感到畏惧,正是自己心中有了贪念,如果放下贪念,你在这个世界上也将无所畏惧。
徐爽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从不害怕别人的嘲笑,自然也能将人性玩转与股掌之间。
第二天,徐爽和家里人一起吃了早饭,便带上了罗芬和翟晓雯去了县医院。
今天,他准备和罗芬的孩子做一份亲子鉴定,而徐爽对结果早已心中有数。
不过,这份报告徐爽暂时不打算公之于众,正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手,作为自己的底牌,也算是徐爽给自己准备的一道护身符。
制造氦武器不是为了真的去使用,而是要靠它来起到震慑的作用,这份报告单与徐爽,道理同样如此。
对于罗芬所生的孩子,徐爽也同样将他视为己出,并不是徐爽圣母心泛滥,而是觉得,起码要尊重孩子做人的资格。
“爽哥,如果你不想上去的话,就让我陪嫂子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毕竟要抽我的血进行对比,这种事谁也代替不了。”
“哦,好吧。”
翟晓雯回转过身,心里始终都很不安。
说实话,翟晓雯十分担心徐爽会接受不了孩子不是自己的这个残酷现实。
但这毕竟是女人的想法,其实徐爽自己最清楚,这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反而他担心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李明康,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不过也不用担心,相信罗芬事到如今,也不会对自己说谎。
想要确定孩子是不是李明康的并得到医学权威报告,还必须采集到李明康的DNA才可以,但事情远不到进行对比的那一步,所以这件事可以暂时先搁置下来。
今天只要证明孩子不是徐爽的就可以了,给了身边女人们一个正面答复,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医院里总是人满为患,来看病的大多也都是出于无奈。
他们无奈于自己的生活总是暗无天日,无奈生老病死为何总是那样沉重。
关于医院,生命和金钱孰轻孰重,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有的人可能辛辛苦苦一辈子,所能赚到的钱,都不及在ICU里住上一天,当抱着患了白血病的孩子母亲,无助地躲在角落里痛哭时,当一个孤寡老人望着病危通知书,眼里满是茫然时,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更没有义务去替他们着想,而去支付高昂的医药费。
人情冷暖自知,命运贵贱在天,就连徐爽都对此感到深深的无奈。
一个人穷,你可以说他思想懒惰,可以说他不读书没有上进心,但绝不可以因此而看不起他,说他不配享受这个社会的温情。
徐爽让何力把车直接开到急诊门口,这才带着罗芬和翟晓雯下车,然后何力开着车去找停车位,准备在他们出来后再接上他们。
进入医院后,那股淡淡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虽然医院的接诊大厅很宽敞,但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徐爽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就连每年单位组织的体检,他都会尽量选择在下面的体检中心进行,能不来这种地方当然是最好了。
抬眼一看,大厅中人确实不少,大多数都是脚步匆匆的病人家属,他们不是在交钱,就是在取药的路上,偶尔也有一些住院部的病人来这里散步,当然也有那些没钱看病,却又无路可去的病人。
南山县医院大楼修建了十五年,虽然比县一中的教学楼晚一点,从外表上看更新一些,但由于连年人口增加,车辆也越来越多,所以在医院里外,总是显得十分拥挤,就连最基本的急救通道,也时常被各种车辆占据,可以说,县医院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建的地步,新医院起码要把停车场修建的更宽敞一些,拥有更多车位和床位,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华国有句老话:不到医院就看不淡生老病死。
从眼前的情景不难看出,这句话的确很有一番道理。
“晓雯,去帮我联系一下鉴定中心的主任,就说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好的。”
翟晓雯答应一声,便快步走到电梯口,却发现电梯迟迟不下来,索性直接上了旁边的步梯。
亲子鉴定中心在三楼,对于翟晓雯的体格子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罗芬抱着孩子看了看徐爽,低声说了句:“谢谢。”
徐爽知道她的感谢包含了什么,是因为他还愿意陪她过来跟孩子做亲子鉴定。
自从她从神坛跌落下来,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她一直都很重视这件事。
虽然她很清楚孩子不是徐爽的,但她一直住在徐爽家,徐爽的父母家人也一直没把她当外人,而是对她都十分热情,就像真的一家人那样。
就这一点,罗芬就知足了,她很清楚自己不配,不配得到徐爽的宽容,和他家人的照顾,但是如今的她又有什么权力去做选择呢?
所以这份情,她必须记着,徐爽的宽恕,并能平复她对徐爽的愧疚,只能用今后的日子,去慢慢弥补这份缺憾。
但对徐爽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你不用谢我,希望这件事以后,你也能慢慢从孩子亲生父亲的阴影中走出来,早一点让他也拥有幸福的生活。”
徐爽小声安慰着罗芬,并伸出手逗了逗孩子。
罗芬道:“其实你真的不用来的,我相信你,你的直觉是对的。”
徐爽轻哼着摇了摇头:“你认为我一个县长,来当这个孩子的养父,是不配吗?”
徐爽的话一出口,身边几个等电梯的人看了他一眼,心想:“真是稀奇,谁家县长亲自来医院啊,不都是医生上门服务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罗芬赶紧解释,此时电梯的门终于开了,徐爽一抬手:“走,进去吧。”
挤入电梯,空间瞬间变得拥挤,徐爽和罗芬站在了最后面,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徐爽不想说太多,所以一直等到三楼出了电梯,这才对罗芬道:“我说过,这个孩子既然是在徐家生下来,就是徐家的人,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会不守承诺,倒是你,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我爸,而且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到我带季连成来家里时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望着徐爽淡漠的目光,罗芬连忙解释道:“这件事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是咱爸……不,是你爸硬逼着我要我说出实情的,我也不好骗他,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多心思,真的,你要相信我。”
徐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因为你说了什么话,而让老爷子整天心情不畅。”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排椅坐下来,等翟晓雯回来,正好也能让罗芬坐下来歇歇脚。
“孩子没有错,错的是大人,所以今后你要守口如瓶,轻易不要告诉孩子他的真实身份,以免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罗芬点点头:“这我知道。”
顿了顿又道:“倒是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
徐爽呼哧一笑:“你觉得我是那种受委屈的人吗?我不需要你的慈悲心,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真把自己当成舔狗了,什么绿帽都肯戴?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今后的仕途,徐爽早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了。
此时孩子忽然哭了起来,罗芬也没多说,赶紧掀起衣服给孩子喂奶,徐爽则转过了头,不想多看她一眼。
虽然生了孩子,但罗芬的身材却根本看不出一点走样,甚至还多了一些成熟女性的魅力。
不过这些徐爽都不在乎,他只是可怜这个无辜的孩子罢了,仅此而已。
扭头看见翟晓雯带着一名中年女医生走了过来,徐爽一猜就知道一定是鉴定中心的主任。
只见她中等个子,一头短发,虽然穿着白大褂看不出身材,但也仍能看出来,她是一个很有韵味的中年妇女。
“徐县长,真是不好意思,果然是你啊,久仰久仰。”
还没到跟前,这个中心主任就露出了笑容,热情地和徐爽打招呼。